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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开吃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3月04日12:59 星辰在线-长沙晚报

  

新年开吃

  父亲一家兄弟四个,还有一小妹,几十年来各自成家,逐渐衍生出近二十口人,除了大伯父的女婿是北方人,其余全是长沙腔长沙味的“长沙老口子”,这些亲戚们住得近感情好,一到过年,更加是逮到全家团圆“吃喝玩乐”的好机会。

  爆竹辞旧岁的除夕夜一过,便迎来大吉大利的正月初一,这也是老邓家各个“口味调查团”从分部出发,向某一中心汇集的首日。爷爷去世早,长兄为父,新年的第一个“场子”总是赶往大伯父家。不到上午十点,携家带口的十多人就聚集到一起,老的少的、不老不少的迅速开展起“饭前娱乐”,麻将声、纸牌声、卡拉OK声、电脑QQ声、小侄女要抱抱声,混杂一堂,大伯父家成了迪斯尼乐园。大姐夫今年也回来了,由于“语言不通”娱乐活动参与不了,只好钻进厨房给伯父打下手。

  只要伯母一声“呷饭哒”,你就会看到长沙人手脚有好麻利,饭厅的圆桌瞬间围满了人。由于位子不够,每家都得派代表站着吃。好容易就代表问题争出结果,终于上菜了,长沙的年饭上菜有个讲究,第一道和第六道都不能上鱼,因为既不能打头也不能“六碗出鱼(愚)”,大伯用纯正长沙话来一句“头碗上拼盘,大家把筷子摸”,齐刷刷碗筷就出发了。边上边吃,往往大厨还没上座,菜就夹完大半。但父亲家兄弟个个手艺好、口味足,做的菜越是“过抢”越高兴,最后一道甜品“拔丝香蕉”还在前往餐桌的半途中就被筷子大队抢光,二姐还边抢边说,“快点快点,冷了你就拔不出丝了!”。大伯解下围兜,坐上不知谁迅速让出的位子和兄弟们喝酒,大伯母举起酒杯对我们说,“你们这些妹砣,什么时候带老公来拜年,归伯妈打红包!”虽然父亲兄弟多,但到了我们这辈却全是女孩子,有几个正值二十来岁,妖精婆一样爱打扮,也总成了被“策”的对象,谁料才12岁的小妹妹也要凑热闹,嚷着不公平她也要红包,大伯母酒兴正浓,海纳了几杯,笑眯眯地对小妹说,“青砣没男朋友带,就带个网友来,伯妈也把红包!”全桌人笑翻了天,青砣就被小叔叔瞪了好几眼。

  午饭晚饭加夜宵,穿插娱乐直至凌晨三四点,陆续返家睡个小觉,补足第二天征战的精神。初二邓家媳妇们大包小包回娘家,初三聚餐继续,由上而下,二伯父,我老爸“邓三”,小叔叔,小姑,到谁家谁都得想法让这一屋子人个个开心,基本口诀是“饭菜要可口,娱乐要尽兴”,客人没说累,主人绝不能打哈欠,这样团团美美的欢聚景象,是喜欢热闹的长沙人最愿意看到的新年伊始。记得为了应付初四“坐庄”,我家凌晨五点还灯火“燎亮”,老爸在对菜单,老妈在包肉丸,我则忙着整理电脑生怕被家里那群食客吃了我的宝贝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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