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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尴尬的情爱困局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3月14日12:42 新闻晚报

  口述 蓬蓬 29岁 自由职业

  关键句

  ⒈他说他遇见我,才知道女孩子可以像我一样懂事娇媚。

  ⒉我把自己的皮草、钻石都一件一件拿出去卖掉。他在旁边冷言冷语:“那么贵的东西,你几个钱就卖掉,也太败家了!”

  ⒊离婚后怀上他的孩子,这事情有点荒唐。

  蓬蓬其实去年底就打过单身妈妈热线。几经错过,到春天的时候我们才正式碰面。

  她高个子,小腹已微微凸起,虽是上海人,开口却是刮溜爽脆的京片子。她说自己的故事就像电影,镜头切换太快,有时半夜里睁开眼睛,好似躺在老旧的布景中,醒不来。

  从欺骗开始

  你有梦中情人吗?

  我有。我喜欢斯文老实,笑起来有点害羞的男生。秉文符合我的想象。在认识他以前,我漂来泊去地过了好几年,基本职业是做平面模特,靠1米73的身高和还算漂亮的脸蛋吃饭。

  2003年爸妈从下放的吉林返回上海。那时我在北京已经漂了5年,一起的女孩子有的嫁了富商,有的改了行,有的留在演艺圈半红不黑地挣扎。我属于后者,感觉累得很。爸妈叫我回到他们身边一起生活,我就丢下北京的工作来了上海,并用积蓄买了套90多平米的房子跟他们同住。正好,有两个北京过来的朋友鼓动我跟他们合伙开茶室,我就把手上剩下的8万多元钱投到了生意上。他们当我是小妹妹,每月给我几千元的红利。

  认识秉文的时候,我就是那么个穿名牌、喝红酒、夜夜笙歌的女孩子。

  我们在玩网络游戏时认识,两个人合力攻城掠地,配合默契。聊了有两个月,我们见面了。他身高有1米85,不算很帅,但笑起来还像个稚气未脱的学生。他是广告公司的影视后期制作,第一次见面,他带我去参观公司的制作间。剪辑片子是我从前熟悉的事,那个挤满机器的小房间拉近了我们的距离。

  我们一起吃晚饭的时候,我很直接地问他:“你有女朋友了吗?”

  他说:“我还不想谈恋爱呐。

  他有女朋友

  他的谎话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被戳穿。

  我们正在喝茶的时候,我的电话响了,是个女的声音,她质问我为什么抢她男朋友。我说你男朋友是谁,她说出秉文的名字。

  说实话,我跟秉文在一起,很多朋友说我傻。秉文没房没车,论才,没到令我仰慕的地步;说貌,演艺圈的明星帅哥我见得多了。我想我向往的生活大概还是温暖普通的吧,有雪白的奶油蛋糕可吃,有爱人厚实的臂弯可依靠,将来生个健康活泼的宝宝赶着我叫妈妈。陌生女人的电话浇了我一头冷水,也罢,当我做了一场小小的美梦。

  有几天,我不再打电话给他,他也不再打电话给我。

  再几天,他约我见面,说已与女友分手。在他的讲述中,他与那女孩子在一起8年了。她不体贴,不温柔,读书倒是一溜烟读到研究生,把女人味也给读没了。2002年他爸妈要给他买个二手的小房子结婚。他向她求婚,她抱怨说,别的朋友住的都是漂亮的大房子。于是求婚潦草收场,两人闹了很多天不愉快。他说他遇见我,才知道女孩子可以像我一样懂事娇媚。当我第一次在他面前扎围裙下厨,给他摆出一桌美味食物的时候,他感动极了。

  我们在一起了。

  中秋节,他爸妈自做主张把他前女友接到他家去,还打电话叫他回去。他当我面给那女孩打电话:“你跟我妈说也没用。我就要跟你分手。”

  剪不断理还乱

  后来我想,是不是因为阻力太多,我反骨上来,反而不屈不挠。

  他爸妈说我没学历没正经工作,除了几个臭钱什么都没有。我妈则说,8年的女朋友说扔就扔,他做事太狠了。

  我不爱听我妈的话,鬼迷心窍地提出跟爸妈分开住。我把两室一厅卖掉,在普陀区买了一套一室半给爸妈住;另一套一室户,我和秉文住。钱不够,爸妈那套是贷了款的。搬家那天,他送我一枚小小的白金戒指。我很欢喜,没事时把它往手指上套来套去。

  我把家里弄得像个温馨的小窝。茶室分红的每月几千块,我都用在了秉文身上。房租水电日用开支都是我的。我给他买了最新款的手提电脑。他以前全身上下穿的都是大路货,我给他买双几百块一双的球鞋,他大呼小叫地嫌贵。以后买什么我就不说价格了,反正把他全身从衬衣到袜子都换了个遍。我带他去吃海鲜,吃烧烤,吃日本、韩国菜,吃所有他以前没吃过或很少吃的美食。周五黄昏,我用砂锅给他炖汤,在咕嘟咕嘟的热气和骨头的香味里,等我的爱人回家。

  但好日子没过多久。他开始心神不宁,偷偷地看手机。

  我问:“你在干嘛?”

  几次三番,他终于说,他前女友的爸妈也是知青,都没回来,她一个人在上海怪可怜的。他跟她分手后,她老哭。他怕她想不开。

  我冷静地说:“已经正式分手,黏黏糊糊对谁都不好。你可以关心她,她有什么困难我俩也可以帮她。但你要掌握个‘度’。”他说:“好。”

  那年“十·一”,他说他爸妈非要他去外地亲戚家。他回来后,我给他洗衣服,从他牛仔裤兜里翻出了两张揉皱的车票,起始地点是那女孩在江苏的家。

  接二连三的不幸

  那是我第一次对生活感到绝望。

  我做了傻事,也不知道哪冒出来的勇气,水果刀一下子就割到了手腕上。在医院醒来,看见的是秉文害怕的脸。我活过来了,手腕上缝了5针。

  后来就轮到那女孩“一哭二闹三上吊”。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和她都挺傻的,秉文丢大街上也就是个普通青年,怎么一争抢起来他倒成了宝贝了。是不是我俩这一“抢”,他也自我膨胀了呢。

  就这当儿我们家出事了。先是上海的茶楼越开越多,我们的茶室开始亏本了。朋友要把它盘出去,我说你俩琢磨着办吧。没想到他们盘掉茶楼后,把款子一股脑卷跑了。当初我连合同都没跟他们签,这就吃了哑巴亏。跟着我外公病倒了,心脏搭桥手术要花好几万。按理说他有五儿二女,着急的偏只有我妈和我姨。我和外公并不亲,却见不得我妈难过,咬咬牙,把自己住的房子卖了。外公手术成功,我只能说服秉文和我租房住。没房子了,还要每月给妈妈钱,付他们房子的贷款。再跟着,我妈被查出严重的肾病,医生说要换肾,手术加肾源要十几万。

  也就是两三个月的事吧,我忽然发现自己已身无分文。

  租房子、买米买油都要钱。我把自己的皮草、钻石都一件一件拿出去卖掉。他在旁边冷言冷语:“那么贵的东西,你几个钱就卖掉,也太败家了!”

  我懒得跟他说。因为爸妈的房子还在还贷,只好把它押给私人,等到后来我妈病情缓解,不需要换肾了才给赎回来。我妈那时候挺恨我的,因为我把钱丢给她,自己光顾着盯秉文了。感情上的呆账让我变得焦头烂额。

  没钱了,我不能变着花样给他做菜了。晚饭桌上,他开始皱眉头,乱嘀咕。

  我终于下狠心说:“我没钱了。以后得你来负责我们的开销了。”

  谁比谁更可怜

  他负担我的生活,我有了寄人篱下的感觉。他说房租太贵,我们就换了个便宜的,跟另一对情侣合租。我开始穿几十块一件的杂牌子衣服。那年春节,朋友约了一起做头发,我狠心花300元钱换了发型。回去后他暴跳如雷。我辩驳了几句,他索性摔门而去。整晚我打他电话,提示都是已关机。

  天亮的时候,我已经快崩溃了。

  他若无其事地回来,满不在乎地说是去前任女友那住了。我问为什么。他说来说去,就是那女孩一个人在上海,很可怜。

  她可怜不是吗?她可怜他就离不开她是吗?他再次失踪过后,我打电话找他。他很不耐烦地问:“干嘛?”

  我脱口而出:“我妈死了。”

  他愣了很久,挂电话就回到家来。有好几天他对我小心翼翼,我心里有病态的满足。谎言一开了头,就一发而不可收。他再玩“失踪”,我就会给他打电话,说我外公死了,说我爸死了。

  最后我说:“现在我也是一个人了,什么都没有了。我想结婚了。”

  因为绝望我使劲地哭。他被我哭糊涂了,我们就这样去领了结婚证。没有鲜花,没有祝福,甚至没人知道,我们在廉价的出租屋里开始了新婚生活。当然一切跟以前并没有什么不同。

  纸包不住火。10个月后,他知晓一切,骂我是骗子。

  我们又静悄悄地拿了户口本,去办了离婚。

  以欺骗结束

  我无处可去,还跟他住一块。

  吃饭的时候他会说:“就冲你烧的这手菜,就把你收留了吧。好好表现,没准什么时候就跟你复婚了”。

  他说,跟我在一起,他过不上豪宅名车的生活。他说我没有工作,我就由我妈介绍去给小孩子做家教。她是老教师,别人信得过她。我转了性子,蜜蜂般飞来飞去,一个月也可以拿到3000来块。也就那个时候,我发现自己怀孕了。

  离婚后怀上他的孩子,这事情有点荒唐。得知消息,他的表情像世界末日。他再也不提复婚的话,一个劲儿催促我把孩子做掉。但我以前查出过子宫肌瘤,有许多个,医生说我还没生孩子,不肯给我做手术。这一怀孕,医生说,孩子还是生下的好,打掉以后再想生就难了。

  这件事在他爸妈的压力下简直到了图穷匕首见的地步。他爸妈说了很多难听话,说我以前给他花钱,就是为了“钓”住他;他跟我在一起,家里的房子就永远没他的份;说别人生孩子照旧拿钱,我生孩子就剩一大一小两张嘴。

  我早孕反应很严重,他对我忽然又好起来了,嘘寒问暖。2月14日情人节,他居然给我买了玫瑰和巧克力,还殷勤地问要不要给我洗澡。我脸色黄黄地映着玫瑰花,心里有种凄凉的幸福。

  2月15日晚上,他结束表演,突然向我摊牌:“我爸妈叫我回去住,我要回去了。”

  原来,他老早就准备跳槽,那天是他在原单位呆的最后一天。对我好,不过是怕我闹。他最后的动作是斜斜地丢给我张名片:“这是律师的名片。有事请直接找他。”

  现在我跟爸爸妈妈住一起。未来到底怎样,我不知道。

  (编注:本文人物均为化名,本版配图与文章内容无关。未经授权,文章不得擅自刊用。)

  编辑手记破局的悲哀 □朱来扣

  人们通常会把一种将互相关系设计得紧密,生动,而结果或如愿或荒诞的情景,称之为局。比如赌局、迷局、骗局等等。而蓬蓬现在遇到的尴尬,其实就是一种局的表现。一开始就是一个骗局的形成———秉文设计,蓬蓬入局;而后是蓬蓬的谎话,秉文落入其中,但初始形成的骗局一直在框架内运行。最后不好玩了,秉文破局而去,抛下蓬蓬困守着这个破败的残局。

  蓬蓬也算是个经过大世面的女孩了,竟被秉文这样的普通男孩所惑,一方面是情困,一方面也是性格逆反所致,一而再地做出错误的决定,当断不断,反受其害。性格即命运。开始就是因了你自己的喜欢,所以不知不觉落入毂中。其实,男人是经不住诱惑的。而在这场“情爱局”中,他又为你做了那些可圈可点的事呢?没有!如果他是真的爱你,事情就不会“变局”到现在这个地步了。所谓“当局者迷”,蓬蓬也要反思自己,以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

  现在蓬蓬偏又和这个已离了婚的前夫有了孩子。问题很棘手,对于蓬蓬来说是她可以做母亲的惟一机会,很难放弃。而不放弃,显然是一种尴尬。也许,生下这个非婚子,再从法律上要求秉文这个不负责的男人负起对孩子应承担的责任,一起收拾这个残局。然后你彻底出局,做个“局外人”,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读者朋友有什么好的建议,也可以给蓬蓬参考。

  征稿启事

  hong-yu-mao@163.com

  如果你在生活中碰到各种感情问题,如果你是伤心的单身妈妈,或者你有未婚先孕的困惑,可来信来电倾诉,或可拨打红羽毛热线寻求援助。“红羽毛”是二战后创立的国际性福利机构,现已成为世界爱心组织的象征。美国协和医疗集团、上海妇女病康复专业委员会等多家机构接轨国际“红羽毛”行动,共同发起“红羽毛”女性医疗援助计划。作者:□文 /风谣铃 图片 /孙燕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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