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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虻的爱情与革命无关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3月29日11:27 新民周刊

  一段令人熟悉的场景,一代人记忆深处的琴弦被再次拨动。

  撰稿/陈 冰(记者)

  不管我活着

  还是我死去

  我都是一只牛虻

  快乐地飞来飞去

  这首小诗,是牛虻最后的字迹,写完它,他就上了行刑场,然后他死了。他死得很艰难,因为给他行刑的士兵,都那 么爱戴他,他们拿枪的手在颤抖,他们的泪在脸上流淌,可他们还是必须杀死他,那是工作。在无数发子弹射出后,牛虻还是 死了,全身都中了弹,可是死得那么坚强,那么灿烂。

  蒙泰尼里看着自己的儿子死去,是他亲手杀死了他,是他,在上帝和儿子之间,毅然选择了虚假、慈悲,用一个锤子 就能敲烂的泥塑像——上帝。他注定为自己的选择而后悔,他死了,死于心脏扩张破裂症。上帝不是慈悲的,上帝没有因为他 的忠诚而对他忠诚……

  爱尔兰女作家艾捷尔·利莉安·伏尼契的《牛虻》,这部曾经在上个世纪60年代轰动全中国的革命小说,今年4月 ,被上海话剧艺术中心搬上舞台,成为2006年度上海话剧界首部重头大戏。

  重塑经典

  小说《牛虻》自1897年出版以来,被译成多种文字在世界各国广为流传。在我国自1953年翻译出版后,发行 量达100多万册,是当年中国最畅销的翻译小说,在知识分子中更是尽人皆知。在20世纪,《牛虻》和《简·爱》、《红 与黑》并列成为最轰动中国的三大外国经典文学名著。

  将《牛虻》搬上舞台,是上海话剧艺术中心酝酿多年的一个计划。为了顺利推出这出戏,导演雷国华光剧本就修改了 4年:“我们不想说教,因此改编在尊重原著的基础上去掉了背景的繁复描述,重点放在牛虻、神父蒙泰尼里以及琼玛这3个 人物身上,相信这样会比小说更有戏剧性,人物性格更鲜明。”

  3年前,由著名导演吴天明执导的电视剧《牛虻》一度受到媒体的关注,这部电视剧由于种种原因迟迟没有播出,据 悉将于今年下半年登陆荧屏,这一次,话剧《牛虻》无疑是捷足先登了。

  吴天明曾说,促使他接拍这部戏的动机是他希望人们坚定信仰,追求理想。而话剧《牛虻》的导演雷国华则将这部作 品定义为具有史诗性色彩的残酷戏剧。“这将是一个现代的故事。在这个故事中,谁都有第二条路选择,但谁也没有去选择第 二条路。对现在的观众来说,有些人会质疑这么做是否必要,但这恰恰是我们提出的命题——现代人是否已经缺失了信仰?现 代人的生存状态如何?我们要让观众思考究竟什么才是自己应该选择的人生观。”

  四年磨一剑。导演雷国华对这个即将诞生的婴儿充满信心与期待。她说自己虽然没有看过电视剧,但对话剧超越电视 剧,她充满了自信。因为《牛虻》是一部具有强烈震撼力的作品,戏剧的形式更能够淋漓尽致地表现出这种人性的激烈冲突, 而且由于《牛虻》的舞台空间将被两个巨型十字架所营造的神秘氛围所包围,这种强烈的戏剧造型感是电视剧所不能达到的。

  3月22日,《牛虻》首度连排就吸引了若干记者到场先睹为快。这样的情形在以往并不多见。2个多小时的工作排 练一气呵成,情节紧凑、连贯,几场高潮戏铿锵有力,动人心弦。爱情、友情、亲情的纠缠交织,演员层次分明的表演,让在 场的人不由自主地眼眶湿润。最后一场牛虻就义的高潮戏,记者身边的中年男子竟然已是泪如雨下。

  导演雷国华在现场激动地表示,她相信这个刚刚诞生的婴儿将会越来越有力量。她还会在形式上进行与众不同的尝试 。在戏的尾声,演员们会走下舞台和文化名人、普通观众就信仰、选择等话题展开终极讨论,让戏剧在开放的结构中结束。将 《牛虻》搬上舞台了却了雷国华多年的心愿,她说牛虻曾经感动和影响了一代人,相信今天的年轻人仍然会为他所震撼,“牛 虻会重新产生新的偶像效应”。

  爱情与革命

  一直以来,《牛虻》都被视为革命文学的经典。刘小枫在《拯救与逍遥》一书中关于《牛虻》的那些灵动文字颠覆了 这样的解读。

  在《牛虻和他的父亲、情人和她的情人》这个章节里,刘小枫以各个人物为主体分而述之的方式已在最大程度上挖掘 了这个故事的内核——联结人物命运的完全是人物自身的情感选择,无关乎时代,无关乎革命。革命在这里仅仅是一个背景, 一个结果。

  牛虻——宗教、革命与私人痛苦。“很清楚,丽莲讲述的不是革命故事,而是伦理故事。没有那些革命事件,牛虻的 故事照样惊心动魄,若没有了那些伦理纠葛,牛虻的革命故事就变得索然无味……”

  神父蒙泰尼里——“你不该蔑视一颗破碎的、痛悔的心。”他是一个真实的人。他对世界充满着关爱,他反对战争, 希望用宗教拯救世界,他渴望儿子的亲情却不能得到,他的内心充满矛盾与挣扎。

  琼玛——我其实是个极端的女人。“我十分清楚,我的不幸与革命没有一丁点关系。不要以为革命才使我遭遇这一切 。我所遭遇的,都是生活中自然而然可能遭遇的。不是革命,而是我的痴爱让我不幸。没有必要夸张革命者的情爱。”

  玛梯尼——情爱是最为纯粹、也最为脆弱的自由。“幸运或不幸的情爱与革命或不革命毫无关系。牛虻身陷囚牢,即 便不是为了革命,仅仅为了琼玛,我也甘心情愿冒生命危险去营救牛虻。”

  吉卜赛姑娘绮达——我不肯再“把身体借给他用”。她虽然指责革命抢走了她的情人,却直截了当地点破牛虻感情的 真正指向——不是革命同志,不是抽象化的人民,甚至于不是关系微妙的琼玛,而只是蒙泰尼里。

  在牛虻复杂浓重的感情轮盘中,并没有一根指针是指向绮达的,所以这美丽感性的姑娘虽然真的爱他,却必须离开他 。“我是一个女人,我是爱过你的,就为了这个缘故,我不愿意再做你的婊子了。”

  从《牛虻》到《红字》再到《荆棘鸟》,永远是不能得到又无法放弃的情感。真正的悲剧总是两种具有几乎同样的正 当性的情感的不可调和,人这样地渴望得到救赎,然而“上帝的手是沉重的”。

  每个人都难逃自己软弱的一刻,每个人都要为自己一时的软弱付出代价。相较于灵魂的无穷煎熬,死也许是最大的解 脱。

  牛虻选择了死,神父蒙泰尼里也选择了死。只有玛梯尼在抱慰琼玛的哭泣,可惜琼玛哭泣的却是牛虻……

  误会是生命的自然状态,遗憾是生命的本质,人与人只有通过爱彼此抱慰,如果不能如此,那么就通过怨恨彼此记挂 。——刘小枫如是解读。

  很显然,导演雷国华的阐释中也带着如是判断。21世纪的牛虻抛却了革命、文学这类大而无当的空泛主题,他想要 的,还是关乎人性的、永恒的现代性探索。

  青年演员郭京飞推掉10万片酬的电视剧扮演“牛虻”,似从另外一个方面阐释了牛虻跨越百年的精神特质——英俊 、优雅、坚毅,饱经沧桑却充满激情,为了理想,甘愿忍受煎熬,直至献出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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