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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谈阔论:学术的“功德”与“公德”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4月07日00:06 工人日报天讯在线

  在思考当代学术面临的种种困境时,很多人习惯从外部来谈论问题。一方面,人们把学术危机归咎于诸如“官本位”、“衙门化”、“量化评价体系”等制度性因素;另一方面,在寻求解决之道时,又毫不遮掩内心假“权力”之手制止学术腐败的渴望,诸如“学术裁军”、制定“剽窃法”等等。

  学术界的这些行状,与其说表达的是一种公愤、道义和良知,不如说是出自被迫退
守底线时的无奈和悲凉。因为不管我们怎么理解学术,作为一项自治的、独立的事业,作为一种自由的思考、创造与表达,学术应该给人们提供创新性的知识与思想,这是没有争议的。而我们现在所期盼的,似乎只是“不腐败”、只要“规范”一点就够了,至于学术应该具备的“创造性”价值,倒好像是一个遥远的、不切实际的奢望。当一个国家的学术,沦落到只要求“不腐败”,沦落到想要依靠法律来充当警察维持秩序时,学术的尊严还在哪里?学术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上述种种外向性的反思路向并非毫无意义,但它的危险也昭然若揭,那就是有可能遮蔽我们对当代学术腐败更内在的思考。因为从根本上讲,所有制度性的因素都不是产生学术腐败的必然理由。原因很简单,如果说这就是理由,为什么置身同样的学术机制和社会环境,“腐败”的却只是一部分人?制度性因素至多只是构成学术腐败的局部原因,真正的内在根源,却是学术主体的学术理念、学术精神、学术信仰发生了问题。

  就我们这个时代的学术状况而论,我认为最根本的症结,就是学术远离了学术主体的个人心性。在大多数人那里和大多数情况下,学术冲动不是来自对个人存在的疑问,不是来自安妥灵魂的迫切需要。学术已经变成一种和灵魂无关的、冷漠的技术性操作。一方面,随着社会分层越来越密集、细致,学术成为知识族群的一种专属,逐渐被职业化了。学术给学院高墙内那些鲜有人生阅历的博士、教授们流连高头讲章,撰写满是“学理”少有“血气”的空壳理论文字提供了幸福的理由;另一方面,学术对从事者的知识构成、人生经历、人格气质、精神禀赋等都有特殊的要求,那些要求肯定是绝大多数从事者所难以具备的。既然是先天不足,对于那些对学术尚存有志趣的,通过后天历练或恶补,或许也会有一番成就;对那些把学术当做“职业”的人来说,以此为工具去谋名、谋利、谋稻粱,就不是什么新鲜事了。既然是“职业”,是“工具”,自然也就谈不上对学术有什么景仰和敬畏之心。在滑过内心的道德警戒时,发生诸如抄袭、剽窃现象是不值得大惊小怪的。

  实际上谁都知道,在当今的学术界,抄袭、剽窃顶多是没有多少技术含量的小伎俩而已,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那些隐蔽的、冠冕堂皇的,顶着学术名义干着谋害学术勾当的种种伪学术行径。这些年来,学术向权势献身,向金钱献身,向明星献身,向美色献身爆出的丑闻,“德高望重”的“学术大师”跑马占地大肆侵占学术资源,“导师”不着一字尽得风流“著作等身”等现象,我们听到见到的还少吗?这些行为背后,又有谁看见“量化评价体系”在逼迫着他们?自己不洁净,却非要把责任推诿给其它,这种行径不说是下作、卑劣,也可说是相当可恶而且可恨了。

  从某种意义上讲,追求精神层面的“性命”关怀是中国文化的重要魂脉。这种关怀反哺出不少杰出学术人物。远的姑且不论,就是经历过“五四”反传统运动以后,此一魂脉仍然培育出诸如钱穆、冯友兰、牟宗三等一批学术大师。而现如今,这样的魂脉似乎是断了,养“心”之学被置换成养“身”之学。

  在我们这个纷纭复杂的时代,学术需要关注人的存在,需要关注人的内心,培植人们的心智,帮助人们看清自己寄身的这个世界,为这个“变乱”的世界再造价值的巴比伦塔。这样的生命关怀和意义关怀,大概就是学者陈平原所说的“人间情怀”吧。这个“人间情怀”,就是这个时代急需的学术“功德”。

  可惜的是,我们现在谈“功德”是一种奢望,谈“公德”却成了当务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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