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媛媛,回家吧!妈妈等了你12年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4月09日02:44 现代快报

  12年了,金延萍时常会把女儿的照片仔仔细细地看,一遍又一遍,尤其每年的8月3日,因为那天是女儿杨媛媛的生日。她,是一个命运坎坷的女人,婚后四年,丈夫离家出走毫无音讯;女儿16岁时,也离家失踪。

  12年了,她一直在苦苦寻找,苦苦等待。就算她再婚,她也没有要孩子,旧房子也没有卖,就为等女儿回来,一切依旧。

  婚后四年丈夫突然离家

  55岁的金延萍穿着一身火红色的休闲服,端坐在记者面前。她看起来微胖,但面庞上精致的五官仍然显示着她年轻时的美丽动人。

  “我26岁嫁给了南京一家化工厂的司机。结婚不到一年,就生了媛媛。”金延萍搓着双手,说话声音很大,语速也很快。她似乎觉察到了这点,忙抱歉地笑了笑:“对不起,我性子急,想快点把意思表达清楚。”

  那时候金延萍在公交公司上班,是公交车上的售票员,工作十分辛苦。每天凌晨4点钟上班,到中午12点才能下班。媛媛,这个可爱的小生命诞生后,金延萍却根本没有时间完全尽一个母亲的责任。于是她和丈夫商量着把媛媛送到了上海爷爷家。

  此后,金延萍每年到一次上海,看望女儿。虽然女儿亲热地叫她“妈妈”,但她也隐隐地感觉到,女儿跟爷爷奶奶的感情要远胜于对她。

  自媛媛出生后,性格大大咧咧的金延萍发现丈夫有些异样。夜不归家是时有的事,有时甚至一离家就是半个月。1981年的一天,金延萍发现丈夫不见了,包括丈夫的衣服、生活用品等全都不翼而飞。

  金延平萍发疯似的到处寻找丈夫,可是丈夫如同人间蒸发一般,踪迹全无,就连上海的两位老人,也不知儿子去向何方。

  “他离开我也就算了,他怎么舍得抛下女儿不管呢?”金延萍左手撑着额头,面容痛苦地扭曲着。

  忽视沟通女儿渐行渐远

  1989年起,公公婆婆身体每况愈下,金延萍只能将11岁的媛媛接到了自己身边,独自担当起抚养女儿的责任。那时候金延萍每月的工资才不到50块钱,根本无力承担二人生活以及女儿上学的费用。金延萍向公司请了很长时间的病假,干起了零活。“我摆过地摊,卖过衣服。干过那种见城管来了拎起包袱就跑的小贩子。什么苦都尝过了,就是为了能让女儿生活过得好一点。”金延萍回忆从前,红了眼眶。

  再苦再累,毕竟媛媛是她最大安慰。媛媛继承了父母的优点,瓜子脸、大眼睛,一头乌黑的长发。对长辈非常有礼貌,见到邻居,老远就喊上“阿姨好,叔叔好”。

  金延萍从心底里深爱着这个讨喜的女儿,但是生活的重担让这个性格急躁的女子顾不得考虑自己的教育方法,忽视了对这个正处于叛逆期的女儿的正确引导。

  “我平时每天天不亮就起床,等我收摊回家的时候女儿已经睡着了。”金延萍苦笑着说:“我又没什么文化,哪懂什么正确沟通啊。”当女儿做错了事,暴躁的金延萍甚至会当街训斥;有时候金延萍心情不好,媛媛做的事又不如她的意,金延萍甚至会对女儿动手……这些事至今想起来,金延萍露出悔恨的表情。

  慢慢地,媛媛经常晚上不回家,好几次金延萍都是在游戏机厅或者舞厅里找到她。

  那个冬夜女儿一去不回

  媛媛初中毕业后考上了职业高中,读的是宾馆服务专业。那时候媛媛接触到了社会上不少形形色色的人。

  1994年的冬夜,寒风凛冽,这天让金延萍一辈子都无法忘怀。晚上8点多钟,她在一个游戏厅里找到了女儿,她强行将女儿拉回。回到了家,女儿突然称自己的BP机被同学借去了,又溜了出去,金延萍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这是她最后一次见到女儿。

  “如果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我怎么也不会放她走的。”而事实留给她的是无尽的悔恨。

  游戏厅、舞厅、同学家……金延萍再次疯了似的寻找自己的至亲,可是能找的地方全找遍了,女儿毫无踪影。“我一个弱女子,谁能帮助我?”金延萍痛哭着,“为什么命运要如此捉弄我,丈夫离我而去,女儿也丢下我,难道注定我要孤独一生?”

  女儿走后,每天白天,金延萍像往常一样出门为了生活而打拼,一了晚上,看着空荡荡、静悄悄的房间,她独自流泪……

  十二年了母亲苦寻亲骨肉

  为了寻找媛媛,她用尽了所有办法,报案、登寻人启事,找女儿的同学,依然无果。12个年头过去了,一切早已物是人非。虽然金延萍已经再婚,但她没有再要孩子,因为她无法割舍对媛媛的怀念。“我只要一闭上眼就会想到媛媛。”

  如今金延萍搬离了原来的地方,和现在的丈夫住在一起。“老房子我不想卖,因为如果媛媛回来的话一定会回那个家的。”金延萍还抱着期望。

  看着照片上可爱的女儿,金延萍情不自禁地对女儿说:“媛媛,你在哪儿?妈妈以前有做错的地方。对你的关心不够,妈妈现在知道错了。12年了,妈妈一直在想着你,念着你,你回来吧,不论你发生什么事,妈妈这里是你最温暖最安心的港湾。如果你已经找到你的幸福,那就回来看看妈妈,哪怕看一眼。你毕竟是妈妈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金延萍的手颤抖着,连照片都无法握住。快报记者解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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