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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垄边救活候葬小阿敏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4月12日10:13 温州都市报

  我市儿科专业权威、名医傅大钧遗体告别仪式昨天举行,前来吊唁的除亲友外,还有一大批他曾经救治过的患者。这批来吊唁的患者中,有50多岁的,有20来岁的,他们都是傅大钧在温州从医50多年来救下的。在一代名医的一生中,和患者结下的深厚感情是他在医学之外留给世人的另一笔财富。

  ■本报记者 王春霞 傅大钧

  

田垄边救活候葬小阿敏

  (右)当年与市二医老院长郑求是切磋医术。傅大钧家人提供

  候葬患儿起死回生

  傅大钧生于1921年,浙江绍兴人。抗战期间,他高中辍学后即随父学医,曾在缙云、余杭等地卫生院供职。1946年8月应聘到温州白累德医院(温州市第二人民医院的前身)任助理医师,兼任过护士、助产高级职业学校药物教员。1954年4月,温州市第二人民医院设立小儿科,傅大钧是第一任儿科主任,他在浙南地区是颇有名望的儿科医师。

  现家住市区筲箕涂的市民阿敏回忆起傅大钧直说“是傅老给了我生命”。上世纪五十年代中期,傅大钧带领医疗队下乡,经过当时还是一片农田的筲箕涂时,发现一张草席裹着一个孩子放在田垄边等着下葬,一个妇女在旁边很哀伤地说:“孩子没用了,快死了。”

  傅大钧对这名妇女说:“要不让我医医看吧,今天晚上先给他打一针试试。”打完针后,他吩咐千万别让苍蝇、蚊子咬到孩子,如果到夜里孩子能哭出声来,明天一大早就带孩子到第二人民医院找他。

  第二天一大早,这名妇女抱着孩子冲进医院,高兴地对傅医生说:“医师,昨天晚上我的孩子哭起来了。”傅大钧带她来到了小儿科病房,对孩子进行抢救治疗。这条在鬼门关徘徊被傅大钧捡了回来的小生命就是阿敏。为了报答傅医师的救命之恩,阿敏的妈妈一定要他收阿敏做干儿子。

  长大后的阿敏在家务农,家里的经济条件并不好。老实巴交的他不善言辞,可是每逢过年过节,他都会带着礼物来看干爹。现在,阿敏和傅家就像一家人,和傅大钧的儿子就如亲兄弟,“我们几个兄弟结婚他都会来喝喜酒的。现在,阿敏的儿子管我爸爸也叫爷爷的。”傅大钧的小儿子傅天祥说。

  一笔一划写处方

  郑锦荣现在在梧田开了一家私人诊所,他说自己是傅老师一手培养起来的。

  上世纪70年代,是个物资匮乏的年代,农村非常缺医少药,1977年,傅大钧带医疗队去梧田,准备培养一支农村医疗队伍。

  获悉城里有名的儿科医师来了,很多农民都抱着孩子来找他。“他给我们上完课就要接待排成长龙的病人,看完病又要给我们上课,巴不得倾尽自己所有的知识,有时候忙得连吃饭的时间也没有,一直到晚上11点多钟才匆匆扒几口饭。”郑锦荣回忆,“让我记忆最深刻的是,傅老师开的所有处方都是一笔一划写得端端正正,这在医学界是很少见的,他怕字写得潦草会抓错药。”老师对工作认真负责的态度影响了他的学生。郑锦荣在农村碰到的疑难杂症很多,每次有不懂的地方他会做个记号,会一次性列出几百个问题让傅大钧帮他解决,傅大钧很认真地在纸上一个一个问题详细回答。“每次市面上出新药,傅老师都会打电话给我,跟我讲这种药对什么病有效果。这让我进步很快。”

  郑锦荣回忆说,当时由于农村的医疗条件很差,农民根本没钱看病,为了不增加病人负担,傅大钧带医疗队下乡时,尽量用成本低、疗效好的中草药来代替西药,甚至还亲自上山采药给病人治病。

  一双布鞋寄托恩情

  今年53岁的廖苏秦出生时才1250克,这在当时的医学界来说,算超低体重婴儿,存活率非常低。廖苏秦的母亲回忆,“那时候早产加难产,怀孕7个月就分娩了,苏秦出生时在保育箱里待了一个星期,连奶都不会吃,只好靠鼻管进食。我有个好朋友在温州也是很有名望的医生,他跟我说,‘孩子这么小,我实在下不了手,有些药开太重了怕孩子身体受不了,你还是找别人去吧’。”同病房的产妇也对她说,反正孩子也救不活了,这些冤枉钱就别花了。之后,廖苏秦的母亲找到了傅大钧医师。“不管刮风下雨晒日头,只要我家苏秦身体出状况,他就会跑到我家看孩子。那时候家庭条件也不好,我们根本拿不出一点谢礼给傅医师。我老是跟苏秦讲一定要记住傅医师的大恩大德。”此后每遇节假日,廖苏秦和母亲都会来看望老医生。

  前几天,廖苏秦在报纸上看到傅大钧去世的消息,就马上跑到灵堂吊唁,因为有段时间他没能来看望傅医师,为此他感到很内疚。事后,他对母亲说,“傅医师对我这么好,这笔恩情我是一辈子不能忘的。”

  今年74岁的骆修平与傅大钧相识于新中国成立初期,也是因为治疗而结缘。

  当时,温州的医院还没进行科室细分,儿科还归在大内科,傅大钧主要以看内科为主。骆修平的父亲因胃病找傅大钧看,因为不懂护理,骆修平的父亲经常胃穿孔,老是在医院进进出出,而傅大钧也竭尽所能帮助他,没想到这样一治就治了好多年,两家也因此成了好朋友。那段时期,傅大钧穿的布鞋还是骆修平母亲亲手做的,“他一直说我母亲做的鞋穿着真舒服”。

  邻居“抱怨”睡不安稳

  至于救治过的人数,他的大儿子傅天恩说“实在没法记得清”,但他记得爸爸做医生期间,经常半夜会有人来找他看病,当院长之后,一个星期没有几个晚上能睡得好的。以至于邻居抱怨,说他们每天晚上都睡不安稳,经常刚睡下去就听见有人叫“傅医师,有急诊!”

  傅天祥回忆起这样一幕场景,“文化大革命”时,傅大钧也遭到了批斗,造反派让傅大钧穿着麻袋背心在市区百里坊扫地,让傅大钧感动的是,很多曾经被他救治过的病人家属自发组织起来帮他一起扫,其中有一位群众夺过傅大钧手上的扫帚,对他说,你站着,我来帮你扫。

  “爸爸对病人不管是贫穷还是富贵,只要有需要,他二话不说,都对病人马上进行抢救。有时候碰到实在没钱买药的病人,他都会自己掏钱垫付。”傅大钧曾这样说过:“只要病人需要我,我会尽量赶到他们面前。”

  治疗技术独到

  上世纪70年代末,温州的医疗队伍迅速壮大,温州卫校毕业输送到各家医院的医疗人才已经满足不了需求,在这时,经上级批准,市二医于1979年12月附设护士学校,次年秋季纳入统一招生考试,录取学生50名,傅大钧于1980年至1988年7月兼任副校长。

  第一批护校的学员毕业,需要去省里拿文凭,由于当时温州的交通条件非常差,傅大钧去杭州拿到毕业文凭后,他没有休息,连夜坐车赶回了温州。万万没想到,就因为这次颠簸,他得了脑血栓。“起先爸爸还不知道,直到学校拍毕业照时,摄影师发现他的一只胳膊已经抬不起来了。”傅大钧的小儿子傅天祥回忆。

  温州解放后,傅大钧在医院担任过院工会秘书,第二至第五届工会主席。1959年9月后任二医副院长(主持工作)、顾问等职务直至1985年5月退休,今年4月6日因病去世,享年85岁。傅大钧医师对二医儿科的创建、发展有突出的贡献,在上世纪50年代,他自制的“恒温保育箱”,快速检出菌痢仪、电灼断脐等医疗仪器及自制氧驱蛔虫法,为治疗相关疾病提供了有利条件。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当时百日咳、麻疹、脑炎等儿科常见传染性疾病还未找到有效控制与治疗方法,温州多数儿科医师仍沿袭西医治疗手段时,傅大钧潜心研学西医治疗百日咳、麻疹的方法,创造性地将中医理论融入儿科诊疗技术中,并在多年成功诊治百日咳、麻疹患儿的基础上,总结出一套中西医结合的独到治疗技术,在生与死的边缘,挽回了一条条脆弱的小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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