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飞你是真的走了么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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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5月10日18:34 财富时报 | |||||||||
4月25日丛飞追悼会现场图片报道 文/水无颜 朋友早晨6点匆匆起床打电话说让我赶快起床。“我一宿没睡,不用起床了。”到楼下的店吃完早饭,便坐车来到福田南。天有些冷,阴沉沉的。时间还早,我们便到附近的深
上车之后无来由的,一看那几个字每每都有落泪的冲动。车上的人越来越多。那束白色的雏菊清晰的在我眼前晃动。不能再看,落泪的冲动在试探眼眶的容量。深圳当地报纸的记者还有电视台的人员来车上采访。大抵问:您为什么这么早来?您是请假来的么?您为什么来送丛飞?车上的人竞相说话,有些人的声音已经明显发抖。几个记者走到我跟前的时候,我把头低下了。朋友介绍说我曾也是报社的记者。我没有抬头,曾采集报道天灾人祸新闻的我,这时面对今天的新闻却没有那时候那么从容镇定了。安静老实得如个大病初愈的孩子。 车上的人在谈论丛飞,有商人,有医生,有义工,有学生,有从广州过来的,东莞过来的,贵州过来的…我则继续保持沉默,落泪的冲动交错到了每个神经末梢。到达吉田殡仪馆的时候,憋了一上午的眼泪终于还是没有掉下来。我拿着机子,转了一圈。老人,搀扶着的。七八十多岁;孩子,手里面的花儿映着他们的脸;穿高跟鞋的,染的红发炫耀着青春在那边笑谈;那个胖子,手上的大颗的翡翠金戒指,脖子里的金链子跟他手里那束细脚伶仃的花那么不协调;工人,穿着工服就出来了,油渍还在手上;民工,拖拉着鞋子,踮起脚尖往台子上望着;一些企业还是公司的,集体举着关于丛飞的横幅…… 各行各业,遥远或者咫尺,都来了。丛飞你怎么把所有人都感动了?全了,真的都全了。这些,这些,在丛飞的那首歌响起的时候,这一张张异样的脸都变成泪流满面。 那些前来拍摄的人,则放下摄像器材,先擦眼泪。辽宁电视台的这个朋友,则是我看到的媒体里第一个泪流满面的。有几个经验老道的外景员,则忙着调试机器。别怀疑这是麻木,是习惯,做这一行,每年都要采集拍摄很多类似的新闻。追悼会进行到宣读丛飞遗书的时候,主持人,外景,道具,则都转过头去了。丛飞,把这些人的眼睛也弄湿了。 遗言读毕。入场对遗体进行告别。有声音:让老人和孩子先走,不要挤着孩子。小孩子们有秩序的前去献花。老人之间互相搀扶着。人们陆续入场,纸鹤折了一只又一只。红色的眼眶成了他们唯一的共同特征。进入大堂的时候,我看见丛飞的笑容在那边,穿着黑白色演出服。鲜花把棺木覆盖,花瓣儿掉落下来,紧紧贴着棺木,那笑容就鲜花的香味里酝酿芬芳。 三鞠躬过后,许多人停留在棺木前始终不肯离去,有的则失声痛哭。治丧人员把他们劝走。轮到我鞠躬的时候,我一直低着头,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口棺木,丛飞就在里面,他或许并没有死。我甚至开始想象他听到人们的哭声就从里面走出来了,微笑着,为我们唱歌。最后我也被治丧人员引出大堂。不知道怎么走出来了,外面的阳光突然很刺眼,握在手里的手帕早就浸满了鼻涕和眼泪。 丛飞是真的走了。我把胸前的花摘下,哪天变成蝶儿,跟着丛飞飞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