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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河:江南水文化遗产的长廊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5月22日05:14 杭州日报

  西湖是杭州的标志。不过在杭州人眼里,流经这座城市,养育这座城市,见证这座城市发展的千年运河,同样有着它不可替代的位置。

  运河杭州段是江南水文化遗产的长廊,其本身就是一件古老的文物———两岸古老的街巷建筑,名人史迹、风俗掌故、神话传说等等,构成了一个庞大的运河历史文化群落,成为杭州文化历史宝库中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如今,运河的古街古巷、民宅公建、文物古
迹、民风民俗一天天老去,对运河历史文化的整理、发掘、保护,是杭州这座历史文化名城守护城市记忆的着力之作。

  广济桥———

  古运河上仅存的七孔石拱桥

  余杭区塘栖镇西北,七孔古桥广济桥酷似长虹,卧于运河的锦波之上;又恰似一位清秀的老人,默默地伫立凝视着千百年来的世事变迁。

  退休教师吴尧发是土生土长的塘栖人,就住在京杭运河边,对广济桥有着解不了的情结。“广济桥是京杭运河上仅存的一座七孔石拱桥了,它是我们塘栖老百姓的骄傲!”。

  是啊,“目前古运河上仅存的七孔石拱桥”,在广济桥所有的描述中,这无疑是最为靓丽的。

  广济桥相传始建于唐朝,距今已有1100多年历史。而今人所见的广济桥,则是明代弘治十一年即1498年由鄞人陈守清募建。依此算来,广济桥今年也有高寿509岁了。

  早在1983年6月24日,当时的余杭县人民政府就已将广济桥命名为“余杭县重点文物保护单位”,1989年又被命名为“浙江省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但毕竟年事已高,再加上年久失修、孔径较小而运输流量又过大,时有船只撞击桥墩等多种原因,广济桥的安全一度受到严重威胁。1995年,省政府拨出专项经费130多万元,对广济桥进行了维修加固。而1998年市政府斥资8000多万元,对运河塘栖段进行改道,堪称保护广济桥的最大手笔!

  本来,按文物法的规定,因特殊建设工程需要,报经省人民政府和国家文物行政管理部门批准后,可以搬迁或拆掉省级文物保护单位。但或搬、或拆,都会损害广济桥的文物价值。市政府在与省交通部门、文物部门几经磋商的基础上,毅然拍板,让大运河在塘栖镇外拐弯,避开广济桥,另辟新航道。新航道的通航能力也由原来的300吨级上升到了500吨级。虽然为此需新挖3公里多的航道,新建大型桥梁3座,投资也相应新增不少。但保护广济桥,一个字———值!

  新航道开通了。但由于相对老航道而言,走新航道要多走上一公里左右,很多船泊还是选择走老航道。2004年9月17日,运河广济桥段开始封航。十几个标示着“禁止通航”字样的红白相间的油桶,被串联在一起,由余杭港航人员投放在塘栖镇广济桥的西面航道上。禁航后,所有船只只能从老运河北面的新航道通行。“这段航道封掉了,新航道的作用也能真正体现出来了,河边居民,也不再会被半夜里开过的挂桨船吵醒了。”居民们雀跃。

  广济桥,也终于归乎平静。

  轧蚕花———

  蚕农的喜庆日,青年的节日

  运河畔,养蚕缫丝非常普及的塘栖农村,流传着“轧蚕花”、“拜蚕神”、“点蚕花灯”、“扫蚕花地”等众多与蚕事相关的习俗。

  每年清明进香、行庙会之际,当地姑娘都会穿红戴绿,打扮得分外俏丽,并插上用彩色通草纸做的花,名为“蚕花”。男人们则将蚕花插在自己的帽檐上。远远望去,成群集队的蚕农头上,一片五颜六色的蚕花。大家挤来轧去,热闹非凡,故而称“轧蚕花”。轧蚕花一直从“头清明”(清明前一天)开始,一直要闹到“三清明”(清明后一天),其中尤以正清明那天为盛。据说,轧蚕花会带来这年的蚕花丰收。

  事实上,轧蚕花也是青年男女表示爱恋的好机会。平时,青年女子一年到头都很少有机会抛头露面尽情玩耍,跟男性间更是“授受不亲”,搭个腔都难。可这一天,却格外解放,红男绿女可以毫无顾忌地挤来轧去。男青年更是热衷于此,寻找着自己爱恋的姑娘。

  轧蚕花的习俗,流传了不知多少年,渐渐地失落了。“去年,我们恢复了轧蚕花的活动!”余杭人骄傲地向我们报喜。

  为挖掘江南水乡民俗,弘扬和保护民间传统文化,去年起,超山景区又恢复了轧蚕花的习俗,并举办了首届蚕花节。4月9日那天,20多位姑娘打扮成了蚕花娘子,由5000游客选出“金蚕娘娘”,与大家一起载歌载舞,尽情欢乐。与此同时,还推出了舞龙舞狮、踩高跷转碟、腰鼓、扇子舞、越剧、折子戏等民间传统文化表演,现场热闹无比。

  香积寺石塔———

  杭州仅存的清代石塔

  去年7月,酷暑中,浙江理工大学建筑工程学院“文化遗产保护实践小分队”来到了香积寺石塔的脚下。“这个珍贵的历史遗存,是杭州最直观的历史画卷的一部分”!

  香积寺石塔分东西两座。其中东塔坐落于幽静的香积寺巷内,原来的香积寺,即今天的杭州运输设备厂。看着古塔,同学们惊呆了。这座建于清康熙五十二年即1713年的古塔,石质、仿木构建筑形式,共八面九层。每面中间为火焰形壶门,门钉和金环铺首清晰可见。门侧雕佛、菩萨像或经文。檐子雕出飞椽、斗栱。檐面雕有筒板瓦垄、勾头滴水,雕刻艺术看起来很是精良,难怪乎成了清代初期石构的代表作!不仅如此,它还是杭州仅存的清代石塔,历史、科学、艺术价值陡升。

  香积寺西塔早已毁坏。2000年,拱墅区在信义坊的南端、娑婆桥附近的河岸公园里重建了西塔。因为地处繁华地带,重建后的西塔更为游人所熟知,成为拍照留念的好背景。

  灶头画———

  那道与灶火辉映的风景

  现在的农村,已很少用灶头画了。大多用上了液化气、煤气灶,与之相应的是瓷砖在灶台上的应用。

  半山镇的石塘村一带,却是自古流行灶头装饰画的。半山镇文化站的同志介绍,在灶头上作画,源于民间供奉灶神的传统,体现着百姓辟邪消灾、祈福的淳朴愿望。结合江南柴灶结构的特点,一般由打灶师傅中擅画者用墨汁信手而画。灶台画的风格朴实、粗拙,就好像农民画、年画,而内容则根据绘制部位不同,表达出各种吉祥的内涵。比如,灶筒画水浪,以示水可克火;灶脚画花篮,以示花来花香;灶山画财神,以示招财进宝;灶亭画灶君,以示事成平安;最能一展画师才华的则在灶心,即兴的作品中既有喜鹊登梅、麒麟送子、鲤鱼跳龙门、狮子滚绣球、百鸟朝凤等图案,也有画上关云长、赵子龙、薛仁贵、岳飞等英雄肖像的。画师们有时还会在灶山、灶亭等处根据需要写上对联甚至是谜语。

  “要留住柴灶时代的最后见证”!从2004年起,拱墅区发起了“灶头画保护行动”,进行地毯式的普查,并把至今仍存在的少量“灶头画”,画在纸张上以图片的形式存档保留下来,进行抢救性的保护。

  而寻找灶头画画师的行动,也同时开始。年过六旬的胡永兴,当年的灶头画师,深情回忆起了年轻时灶头画的红火,“具体什么时候开始画灶头的我也记不清了,大概是别人见我能画画,便让我去试试,没想到一试还真的就上手了,到后来乡里乡邻的都来请我,等的人还要排队呢。”

  而今,“灶头画”已经列入了杭州市首批民族民间艺术保护项目。

  乾隆御碑———

  江南罕见的特大御碑

  塘栖镇水北街的耶稣堂弄,小门、破墙、菜地,塘栖老百姓在这样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重新认识了一块250年前的乾隆御碑。

  仰视着这块五米多高的碑,大家喃喃自语:“以为那是德清和塘栖的界碑呢。”过去水北街分属德清、杭县两县管辖,以此碑为界,碑东为杭县,碑西为德清县。再加上这块碑的命运很稀奇:在这儿盖房子的人把它当作了现成的墙,碑与简陋的土墙房子“血肉”相连,只露出顶端一截,未能见其全貌。所以,天长日久,人们一直将此碑认为是两县的分界碑。

  “别说,这还救了碑一命呢。”塘栖镇文化站站长由衷地庆幸:“是房子的墙,不好拆,自然就逃过了推倒、毁坏之灾。”更值得庆幸的是,岁月没有抹尽“烙”在碑身上的历史。塘栖镇志编纂部门将碑上的字一个个拓了下来,查考诸多史籍,历经数月,终于查实,碑上记载着塘栖一段了不起的历史:乾隆十六年(1751年),乾隆皇帝南巡,查询江苏、浙江、安徽三省交纳皇粮情况,苏皖两省积欠数额巨大,而浙省却未予拖欠,为表彰浙省,蠲免地丁钱粮三十万两,将“圣谕”刻于石,晓谕官民。

  碑的价值告白天下。握着小门钥匙的快90岁的杨菜菜老太太,自觉地担负起一个责任:守门。

  2002年4月,塘栖镇人民政府出资二十余万元,拆除了御碑旁的房屋,搬迁了居住在此的居民,美化了周边环境,尘封已久的乾隆御碑重见天日。由碑座、碑身和碑额三部分组成的御碑高达5.45米,其中碑身高3.35米、宽1.4米、厚0.5米,刻有栩栩如生的双龙抢珠图形的碑额高1米、宽1.5米,碑座出土部分高1.1米、宽1.8米、厚约1米。它是江南罕见的特大御碑。

  如今,它成了古运河畔抢眼的历史佐证。

  龙舟盛会———

  昔日塘栖运河的一大景观

  端午将近,77岁的张宝老人,又该捧出家里祖传的百年老龙头了吧。

  五月端午划龙舟,是昔日塘栖运河的一大景观。早在明清时期,运河塘栖段划龙舟的队伍好比接天的商船般壮观,龙舟从各个村落陆续汇集到塘栖镇运河之中,由画舫龙舟统一指挥,以圆满桥为起点,经广济桥至里仁桥,这一路锣鼓喧天,浪花四起,似蛟龙出水。赛时两个小时,有技巧优胜者,有速度得奖者。凡得奖龙舟,都要披红戴彩,来回划游,享受岸上震耳的喝彩声。

  张宝老人所在的西河村,当年的“西庄龙舟盛会”远近闻名,是塘栖地区龙舟发源地之一。老人家里祖传的老龙头,长一米,用香樟木微雕而成,张嘴拖舌,两颗圆珠龙眼凸出额前,龙头龙身加龙鳞,五彩色调依然可见,好像向人展示着自己当年的神武模样。

  老人说,当年他是划龙舟的积极参加者之一。村里曾划过龙舟的人,还健在的有十几位,都是70多岁的人了。他们这条龙舟共有13人组成,其中划桨10人,把艄一人,敲锣鼓两人。这条龙舟在农历五月初一至初四的这些日子里,就从自己村里开始,划个不停,所到之处,都会得到各村村民的施舍物品,这是大家对龙王的一片尊敬之情,求得来年风调雨顺。

  “划龙舟的技巧多着呢。”回忆当年,老人会笑出声来。最关键的是把头的和撑尾的———龙头不撞头全靠把头人,保证龙舟速度全靠撑尾人,他是掌握龙舟起伏前进节奏的关键者。一条龙舟划行的快慢,每个划桨手是否合拍,全靠撑尾人的指挥。撑尾的,就是整支队伍的灵魂人物。

  每次划舟归来,人人浑身全湿,有的人还免不了落水,“如果有哪一天运河上重新赛龙舟,我一定要传授年轻人当年划舟的诀窍”。带批徒弟出来,是老人晚年的一大心愿呢。

  拱宸桥———

  古运河终点的标志

  拱宸桥位于拱墅区桥弄街,是古运河终点的标志。据清代李卫在雍正年间所作《重建拱宸桥碑记》中引《武林志》可得,桥名始见于明崇祯四年(1631)。“拱”取迎接之意,“宸”乃帝王宫殿,古代迎接帝王处,也是杭州的北大门。

  历史上,拱宸桥地区是一繁荣的商业区域。京杭大运河从北进入杭州,整日数以千百的舟楫来来往往,这一带形成了有名的“北关夜市”。昔日,船只沿着京杭运河一路南下,进了拱宸桥,就意味着融入杭城这块繁华之地了。如今,古老的烟尘慢慢消逝,唯有这朴实的拱宸桥还在默默诉说着四方来客的故事。

  一位儿时居住在拱宸桥边的朋友是这样回忆她的“拱宸桥童年”的:

  一群人鱼贯着游过拱宸桥,人数是那么多。老人们在桥东边的亭子里喝茶、下棋、聊天;夏夜里,桥上坐满乘凉的人,甚至有人直接就在桥边睡觉;有时会碰到卖冰糖葫芦的人在桥上吆喝,有时能看到一群孩子把捏面人堵在桥头;人们站在窗台上,“空对空”或“地对空”地相互喊话;屋檐下,大妈一边打毛衣,一边和坐在旁边择菜的邻居聊天;伙伴们坐在桥上等电影或唱戏的开场,我对着荡漾的水波和云彩的倒影编织梦想……

  如今,拾级而上,脚下的老桥已退尽“陈腐”,斑驳的自来水管已经拆掉,与老桥极不相称的电缆管也已消失,桥缝碎石间疯长的各种附生植物也已除去,两侧参差不齐似乎随时就要掉下来的桥栏也已校正,隐藏于侧石之下的台阶灯,取代了原先老桥上四不像的路灯。两米多宽的混凝土桥坡已经去掉,取而代之的是1米见宽的石板桥坡,那些严重残缺的石板,也被从周边购进的老石板一一取代,换上的每一块石板都是同质同材的。

  岁月在老桥上留下的痕迹不是衰败,而是历经风雨的厚重和大气。

  去年9月25日,国家文物局古建筑专家组组长罗哲来文古桥一游,给出了评语:“这样保护,我就放心了。”

  高家花园———

  中西合璧的清代花园建筑

  踱下拱宸桥西头,沿紧靠古运河的一条新泥路前行200米,便能见到高家花园。

  据载,高家花园为清代建筑,为清代重臣李鸿章亲戚高懿丞所建。高家花园内现有砖木结构建筑两座,主体为南华楼,该楼为南北向,硬山式歇山顶,四周有回廊,廊柱顶端刻有戏剧人物和蔬果图案。另一座辅楼则简洁朴实,它为东西向,东面长廊内用木柱,外包砖石拱券门。两座建筑皆体现了中西合璧的艺术特色。

  关于从前楼内主人的身世,如今世人了解的已不多。不过一位爱好素描的朋友提及,高家花园比其他一些私家花园更具中国味:其雕梁画栋的回廊使人联想到儿时影片《小城之春》中人物的怅惘;屋内盘旋的楼梯使人联想到话剧《雷雨》中公馆内的悬念;屋内门上的雕刻使人联想到《西厢记》中故事的缠绵;屋外的美人蕉使人联想到丰子恺“红了樱桃,绿了芭蕉”的人生慨叹……这种在似与不似之间,恍若隔世又在现实之中的感觉,引人入胜。

  这里的造园艺术更令人折服。多种树木与花草穿插蔓延,在南华楼前织出许多现代构成。楼前水边的台阶与水中小岛是故意不相连的,去小岛中观景需绕道才能到达,因此主楼与小岛之间有一种近在眼前,远在天边的关系。你可以想像在那时,倘若在水中小岛的石桌上沏一杯茶,坐在石凳上观赏园内园外四季的变化,你会发现:远处拱宸桥微微传来运河上船队交会时的提醒声与园内禽鸟的鸣叫声夹杂;水中游鱼激起的涟漪与天空变幻的倒影叠映;河岸上带状景观与运河上林立桅杆切割;拱宸桥下贾市兴盛与花园内群贤雅集的交融……处处是中与西、内与外、动与静、竖与横、视觉与听觉的交响。

  如今,高家花园在“不改变文物原状”的保护性维修中找回了青春,依托着古运河、古桥、古民宅,俨然是处令人流连忘返的江南园林。(记者丁雄英王倩通讯员张移峰黄群 杭州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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