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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斯亮:父亲边画线路图边说厦门故事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5月26日08:50 海峡网-厦门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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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斯亮:父亲边画线路图边说厦门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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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斯亮,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陶铸和曾志的女儿,曾以《一封终于发出的信》而闻名全国,现任中国市长协会副会长兼秘书长。

  福建曾经是陶铸和曾志年轻时工作和战斗的地方,对于福建,陶铸和曾志都充满了深厚的感情。身为他们惟一的女儿,65岁的陶斯亮说自己一踏上福建的土地,就禁不住“浮想联翩”,父亲和母亲当年在福建战斗的情景似乎全部鲜活起来了。

  昨日是“厦门5·25破狱斗争”胜利76周年的纪念日,76年前的昨天,在中共福建省委的周密部署下,当时年仅22岁、却已经是一位“老革命”的陶铸率领11名武装队队员成功地营救了关押在思明县监狱的40多名革命同志。应邀专程来厦参加纪念活动的陶斯亮来到父亲76年前曾经战斗过的地方,不禁感慨万千,她说:“‘无私者无畏’。当年我们的父辈们冒着生命危险参加革命,在他们身上真正体现了共产党人以国家命运为己任,大公无私的精神。”

  我的父亲母亲

  他们所求的就是奉献、再奉献,为人民多做事、做好事

  记者:您对父亲陶铸有着非常深的感情,在您心里,他是个怎样的人?

  陶斯亮:我父亲的性格特别像“湖南人”,就是那种认准了决不回头的人。他有火一样的性格,却有着诗人的气质。父亲非常疼爱我,我也和父亲特别亲,总说自己是个“爸爸派”。小时候,父亲就给我讲过厦门破狱斗争的故事,为了让我好懂,他还非常仔细地边解说、边画营救路线图,可当时我太小了,都没有记住;稍微长大点,我是从高云览的小说《小城春秋》了解厦门破狱斗争这段历史的,当时我问父亲:“爸爸,小说里写的人物哪个是你呀?”看到小说里主人公缠绵的爱情,我又好奇心大发地问:“爸爸,你们当时还谈恋爱呀?”父亲就告诉我说,小说里没有他,当时的革命者把革命事业看得高于一切,也没有小说里写的那种缠绵的爱情。

  现在看来,我父亲很可贵的地方还在于他有很多超前思想,用现在的话说就是“有创新性思维”。在那个“以粮为纲”的年代,他就特别重视环保,倡导成立了中南林学院,辟出一万多亩土地建设华南植物园;上世纪60年代,他就提出了深圳之于香港的特殊定位。

  记者:能谈谈您的母亲吗?

  陶斯亮:在我眼里,我妈妈是个特别了不起的女人,母亲、妻子、革命者……所有的角色,她都扮演得特别成功、特别精彩。总有人觉得女人一旦参加革命就不是女人了,可我母亲不是这样的,她参加革命工作70多年,女人和革命者,她两样都做得非常好。作为妻子,她非常爱我的父亲,这种爱是我非常敬佩的。“文革”时,父亲被打倒,有人授意她跟我父亲“划清界限”,可是她坚决不同意,我看过妈妈写给汪东兴的一封信,信里说,她坚决不同意与陶铸离婚,一定要和陶铸在一起。在那样险恶的环境下,妈妈坚定地支持着父亲、坚持与父亲站在一起,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啊!在退休以后,我妈妈特别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好妈妈、好姥姥,她把全部的爱都给了我和我的孩子。

  记者:您常说,父亲母亲对您的影响特别大,能说说是怎样的影响吗?

  陶斯亮:现在的年轻人都有偶像,我的偶像始终都是我的父亲母亲。妈妈把我生在延安,我的人生观和世界观都“遗传”自我父母。我这个人就是在商品经济的大潮中,也没有失去目标、始终坚守自己的信仰,这都是父母给我的“秉性”;我还坚定地信奉给予比索取幸福,人在给予中获得的幸福与在索取中获得的幸福是截然不同的,给予的幸福是一种精神升华,而索取却可能夹杂着污染。我的父辈们所求的就是奉献、再奉献,为人民多做事、做好事,他们的心灵是敞亮而纯洁的,没有那么多的私心杂念。我到这个年纪还是坚定地信奉“利他主义”,应该说也是他们的“真传”。

  我的《一封终于发出的信》

  我纪念父亲的文章其实是“文革”后的第一篇纪念性的文章

  记者:您写的《一封终于发出的信》感动了全国无数的人。

  陶斯亮:1966年6月,“文革”风暴初起之时,我父亲调至中央,不久便升任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可仅仅半年,由于他坚决不肯支持“文革”的疯狂进程,便被定为“中国最大的保皇派”而被打倒在地。1969年10月,父亲被只身押解去合肥,仅仅43天,他就蒙冤死于合肥,父亲去世时没有亲人在身边,还被当作烈性传染病人,用化名进行了火化。

  在那个非常岁月里,我们不能悼念父亲,我只能偷偷地在里层的衣服里套上黑纱,在父亲的忌日给父亲写信,但每次一写完,就得马上毁掉,从不敢保留。这一封封无法寄出的信,诉说着我对父亲无尽的思念,并为他鸣冤。我就这样写了整整8年。1978年,我听到了要为我父亲平反的消息。那年11月30日,是父亲含冤逝世9周年,我便把积郁多年的感情和心里话,都写在了第9封信里,并寄给了人民日报社,著名的诗人柯岩特别为我的文章润色。“文革”十年,人们的心也冰封了十年,那种充满感情的文字在当时看来很有些“破天荒”的意味,很多人都感动了。我纪念父亲的文章其实是“文革”后的第一篇纪念性的文章,现在想来,我出名得有点讨巧了。

  记者:当您得知父亲平反的确切消息后,您当时的感受是怎样的?

  陶斯亮:我的《一封终于发出的信》见报后大约一个月,我父亲在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上获得了平反,那次第一个平反的就是我父亲。这真是我们朝盼夜盼,盼了多少年的喜讯啊!可是,大概是激动过头了,激动得发木了,我倒是一滴眼泪也没流。要知道,在父亲蒙冤去世后的9年间,只要想起父亲的冤屈,我就以泪洗面,当时,为父亲昭雪冤案是我最最重要的一件事了。

  非常感谢厦门

  如果我们忘掉了这段可歌可泣的历史,那么我们的文化就有缺憾和空白。

  记者:您来参加厦门破狱斗争胜利76周年纪念活动有何感想?

  陶斯亮:我非常感谢厦门,在城市建设过程中,依然保留了破狱斗争旧址作为文物保护单位和爱国主义教育基地,这是很不容易做到的。我认为先进文化包括三个方面:一是人类一切先进的文化,二是中华民族传统的文化精髓,第三就是革命文化。如果我们忘掉了这段可歌可泣的历史,那么我们的文化就有缺憾和空白。厦门市委、市政府对此有着清醒的认识,我对此非常感佩。

  来到这里,我想得最多的还是76年后的今天,纪念这段历史能给后人带来怎样的现实意义。现在,有不少文章都在说没有大公无私了,有的文章甚至批判大公无私。我认为,我们父辈所做的事就是大公无私,他们当时都只是20多岁的知识青年,完全可以去当教授、去当科学家,可是他们却选择了一条为国家、为民族流血牺牲的艰辛道路,他们是真正的大公无私。现在我们的社会也依然有这样大公无私的人存在,他们是我们社会的脊梁。

  ●文/本报记者 海鹰 图/王协云(来源:厦门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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