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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份报告引起中央重视 命运迁徙备受各方关注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6月01日09:52 南方新闻网-南方周末

  本报记者赵蕾

  □实习生  舒畅赵燕

  高层频访三峡

  刘家奇清晰地记得温家宝总理到来和离开的时间:4月22日15:26-16:08。面对亲民总理,他第一次用 “四川普通话”汇报了工作。当温家宝询问主要困难时,这位村长提出了两条:行路难、饮水难。

  从公路口到睦和村,车辆行进艰难,即使现在已经用细石子铺平了道路。“这是总理来之前垫好的,不然会更颠。” 一位村民说。这个村的走路问题与库区其他农村地区类似,大都是土路,而且三峡一带土质松软。为保证安全,总理视察前夕 ,他们还对村里的一座小水泥桥进行承重测验,结果是那桥可以承重80吨。

  重庆睦和村移民工程于1998年启动,1999年6月“双淹户”——淹房、淹地——开始在移民新村择基建房, 1999年底搬迁完毕。相对迁徙千里的移民,睦和新村只后退了数百米,退到更高的坡上。但全村极少有人家安装自来水, 他们饮用的是井水。

  刘家奇说,温家宝回镇当晚,就开会决定拨款1000万元用于饮水工程。至于道路硬化,“总理关注过的,肯定会 解决”。

  而温家宝总理来连丰村周长云家的时,他正在地里插秧。“听说总理来了,我都不太相信。”他说。

  周长云家以前每人有1.6亩土地,为了三峡工程,现在每人平均1亩。“我们已经3年没种水稻了,”他说,“每 个人每年应该有300块的粮食补贴,但至今只拿到一次。”

  总理就在他家的条凳上,和邻居们攀谈了近40分钟。总理走后的第二天,镇上的领导来了他家,说他们说了实话— —可能是关于粮食补贴少的情况,总理对此很满意。

  这是温家宝第二次视察三峡库区。而在2005年“五一”前后,中宣部部长刘云山、国务院副总理吴仪、国务委员 陈至立,也先后到访库区。

  “今年‘两会’前,两份对库区问题的调研报告引起了中央重视。”重庆大学教授雷亨顺说。这位80岁的老人是三 峡专家,并担任着重庆市政府参事。消息人士透露,其中一份为重庆市有关职能部门,以及了解库区移民问题的人士所写,措 辞激烈地列数当前库区存在的问题——如水源质量、移民零就业、产业支撑不足等;另一份是民盟中央对库区移民安置情况和 库区经济发展的调研报告。中央领导在两份报告上都作了批示。

  民盟中央的调研规格甚高。张梅颖、吴正德、索丽生三位副主席带队,国务院三峡办、发改委、财政部、水利部等六 部委参与,为期4天。雷亨顺教授全程陪同。调研组回京后,约3000字的调研报告直呈中央。报告直陈当前库区八个问题 ,移民零就业现象、因病致贫等也被列为难点。

  “关于三峡移民和库区的问题,反映到中央的渠道多了,一些部门也开始发声了,这是件好事。”雷亨顺说,“在技 术方面,我们解决了很多国际性难题;但像移民和库区发展问题,比技术性问题更难办。”

  第一难题:安居未能乐业

  “对移民来说,住的房子大了、亮堂了、干净了,却没有地可种了,又缺乏别的就业技能,只能靠领取低保费过日子 。在严重的地方,零就业率接近50%。”民盟报告称。

  “安居未能乐业”,是两份报告同时提出的“难题中的难题”。自1993年起,三峡工程规划中移民约120万, 其中103万属于重庆。人口之众、迁徙范围之广,世界罕见。

  重庆涪陵区敦仁小区,就是一个典型的靠吃低保过活的移民小区。这里的居民是2002年迁来的,约900余户3000 余人。

  小区甬道两侧的摊点大都闲置,农贸市场右侧的健身器械无人理睬。人们懒散地坐在摊间或路旁,老人居多。“这里 80%的人没活干,吃低保,我们自嘲这是养老院。”一位姓陈的男子端着啤酒,坐在自家的小餐饮店里郁闷地说。他原在滨 江路开副食店,位于学校与车站集合处,月收入1000多元。移民小区建成后,他发现自己换取的“纯经营门面”在三楼, 这怎么能做生意呢?幸好后来在小区内租了一个餐饮铺面维持生计,每月有500元收入。

  有人打了个形象的比方“洋房子里住着叫化子”。民盟报告里引用了一个统计数字,万州区移民中的“零就业”家庭 占40%。

  重庆市移民局宣传处处长郎诚对本报记者称,不能把城镇居民的就业难完全归咎于移民,这是全国性的问题。况且移 民迁移后,需要一个过渡期才能稳定下来。目前,对移民的就业技能的培训正在进行。

  对农民们来说,土地是命根子,就地后靠之后的土地质量直接决定着他们的收成。温总理视察过的两个村庄就是如此 。而在云阳县巴阳镇,有一批从江边搬到山上的“后靠移民”,人均不到一分地。

  雷亨顺说,“为了保护库区环境,国家规定25度以上的坡地必须停止开垦,已经开垦的要逐步退耕还林,人多地少 的矛盾将更加突出。更严重的是,在原来不耕种不住人的山上盖房、耕地、建居民点,有些地方出现滑坡,给移民生活带来隐 患,住户需要再次搬迁。但规划中并没有再次搬迁的经费,这笔钱从哪来?”

  各界直面“命运的迁徙”

  移民问题一直被视为关系三峡成败的关键。“这不是简单地从甲地迁到乙地,三峡移民有的甚至是命运的迁徙。”郎 诚说。

  中央对三峡移民的政策目标是:“搬得出、稳得住、逐步能致富”。民盟中央副主席张梅颖在与重庆市领导座谈时提 出,就业是民生之本,也是库区稳定之本,应该做到每家最少解决一个人的就业问题。

  专家认为:这不外乎两条途径——加快劳动力输出,发展库区产业经济。而后者是治本的造血之道。

  为实现这个目标,2004年,国家发改委制定了《三峡库区经济社会发展规划》,这是发改委第一次针对某个地区 制定的发展规划。规划要求,宜昌、万州、涪陵和重庆主城区四个中心城市,将分别带动库首、库腹和库尾的经济发展。

  2005年12月,国务院副秘书长汪洋调任重庆市委书记。汪洋曾担任过国家发改委副主任、国务院三峡工程建设 委员会委员。“他是带着中央对三峡库区的重视和发展意图来的。”雷亨顺说,“到任的第三天,书记就到了库区——重庆现 在打‘直辖牌’和‘三峡牌’。”

  近日,雷亨顺也把一份课题研究报告送到重庆市高层。他所在的课题组发现,三峡库区经济发展的最大困难在于“库 腹”——涪陵以东至巫山。以涪陵为分界线,重庆东西部人均生产总值相差悬殊,据统计,西部渝中区是东部巫溪县的9倍。 其原因是,“库腹”地质条件差,原有产业基础又极为薄弱,而库腹地区9个区县的淹没人口又占重庆库区的87.9%。

  课题组建议,要分区域分别对待重庆库区的发展。像

奉节、巫山这片地质条件脆弱的地带,要适度开发甚至不开发, 避免资源的浪费和加重生态环境的负担;而万州、开县、云阳这一带,可以作为库区经济建设的突破口,以产业链较长的项目 ——即不是一个产业环节就断掉,而能形成一系列的产业环节,比如,从农产品到加工工业再到物流。

  “我们正在努力解决这些问题,”郎诚说。自从1997年重庆直辖以来,每年市人大会议上,主管移民工作的副市 长都会向

人大代表作移民工作报告,就移民的安置情况、对口帮扶、就业培训等接受代表们的审议。移民工作报告被摆在和一 府两院报告一样重要的位置上,这在全国恐怕绝无仅有。

  而移民局的工作是两头挑——一边要落实上面下达的移民任务,一边得说服安抚故土难离的移民配合迁移,加之三峡 工程本身的特殊性。可以想见,这是块硬骨头。

  “5月,三期移民要全部完成自验,8月份接受国家工作组的验收。”郎诚说。为了达到156米的蓄水高度,又有 一批移民离开自己的家园,开始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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