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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就是生命中不曾有过毒品”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6月23日09:42 扬子晚报

  什么是幸福?这个问题的答案可能不计其数,然而,一名曾经的吸毒者毫不犹豫地这样定义:“幸福,就是生命中不曾有过毒品。”

  这是东海劳教所解教戒毒成功者李翔6月22日在省女子劳教所举行的“拒绝毒品、共建和谐”禁毒巡回宣讲上的一番自白。对他而言,对幸福的幡然醒悟,所付出的代价是巨大的——几年前,生意失意的他在酒吧被朋友诱骗吸了一口毒,从那刻起,他的命运车轮“咕
嘟”一声卡住了。

  毒易沾——“只无意一口毒,让我成了鬼”

  “我当时感觉头重脚轻,飘飘欲仙,真的很‘奇妙’。从此一发不可收拾,一天不吸就腰腿疼痛,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着,久而久之,如果不抽,我就会浑身没劲,头痛欲裂,嗓子里似乎有千万只蚂蚁在爬,彻彻底底地染上了毒瘾。”李翔回忆说。

  如果那时,李翔能在体会了第一次毒瘾发作的痛苦后,及时觉察到毒品的危害,果断地戒掉,或许他的人生就是另外一种景象。但他已无力抗拒那种感觉,还幼稚地认为,凭他的经济实力,完全可以承受得起那种所谓的“享受”,实在不行的时候再去戒,也不迟。

  就这样,李翔索性公司也不管了,三天两头约了人在家一起吸毒,将大好时光消磨在烟雾缭绕之中。刚开始,他每天只吸三五口,随后量越来越大,逐渐发展到每天要吸1—2克海洛因,光每天的毒资就要花去近千元。从1993年开始吸毒,短短几年中,他吸掉了一百多万元家产,并欠下数十万元的外债,直至变卖了自己的房子和汽车。

  “因为吸毒,我的身体越来越差。我也感到恐惧,害怕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送了命。在家人的苦苦哀劝之下,我决心戒毒。刚开始,决心很大,可随着毒瘾的发作,对毒品的原始需求又占了上风,我不顾一切、想尽办法偷偷溜出去寻找毒品。就这样,几年间,我从每天吸食毒品发展到了最后的注射吸毒。当我第一次迫不及待地将毒品注入血液,那一刻,我哭了,为自己的懦弱哭了,为自己的未来哭了。”

  毒是魔——“我摆脱不了心瘾,妈妈出了车祸,男友投河自尽”

  张小莉的母亲无法相信昔日乖巧听话的女儿会沦为毒品的奴隶。在陪她一次次戒毒失败后,带着她来到佛教圣地九华山。母亲拉着她的手,一字一顿地说:“只,要,你,戒,毒!”然后一步一叩首向着天台跪拜而去。然而,张小莉还是没有摆脱“白魔”。

  “妈妈在上完夜班回家的路上神情恍惚,遭遇了车祸被送进了医院。当我赶到医院的时候,妈妈已经严重失血,生命危在旦夕。而那时,我体内的毒瘾和心瘾也在阵阵催促我,赶快出去寻找毒品,我不顾一切地离开了医院。当我吸完毒,良心发现返回医院的时候,妈妈的手术已经结束了。护士告诉我,妈妈是流着泪在手术单上为自己签的字。躺在病床上的妈妈,没有对我说一句话,只是望着我。我不敢正视她的眼光,那里面充满了无声的拷问和无奈的绝望。”

  张小莉的男友也是一位瘾君子,他们一次次地戒毒,又一次次地复吸,在头脑清醒的时候,他们也曾互吐心声,都知道这条路走下去是一条绝路。“可是每当我先忍受不住煎熬去吸毒时,他也只有无奈地陪着我。荒唐的我,有时竟以两人之间的感情相要挟,迫使他同意我去寻找毒品。在我被送去强制戒毒的几个月里,意外的,男友竟然一次都不来看我,只是每月我的账上会多出一笔钱。戒完毒后,我迫不及待地去找男友,可是一个晴天霹雳在我头顶炸响——他死了。从长江大桥上决绝地跳入长江,就这样结束了28岁的年轻生命。”

  “男友给我留了遗书:‘亲爱的,我走了,虽然我很舍不得你,但我还是决定走了。你在我身边的日子,我是那么留恋,可是我实在不敢想象我们的未来。我受够了现在这种人鬼不如的生活,可是又没法改变它。你知道吗?你被送去强戒后没多久,晓杰死了,打针打死的,而晓杰的老婆由于用的针管不干净,现在静脉炎很严重。亲爱的,我怕以后我们的结局比他们还惨。你现在在戒毒所里,我还比较放心,我会叫姐姐每月给你交生活费,希望你这次能成功。如果你我在一起最终逃脱不了白粉的控制,那我宁愿选择离去,用我的离开帮助你走好今后的每一步……’”

  毒能戒——“要远离‘粉友’,要自食其力,要活出尊严”

  陈玲的爷爷是一个抗日老战士,得知她吸毒后,坚决要与她断绝关系。母亲在得知她被劳教后,跳河自尽了。在她临近解教前的第三个月,她对外面的世界既期待又恐惧。期待的就是要重获自由了;恐惧的是,家人不再与她往来,相恋多年的男友杳无音信。陈玲因此变得烦躁不安。有一次在车间趁民警不注意,吞下了缝纫机上的锁壳。当时锁壳卡在了她的喉咙口,疼痛难忍,倒在了地上……

  “民警们急坏了,立即把我送到了医院接受手术取出锁壳。在住院期间,家人从未来看过我,劳教所的民警不分白天黑夜地守在我的身旁,照顾我,开导我。大队长魏黄娟说:‘你该醒醒啊!你这样对得起谁啊?你父母给你的身体就是让你自伤自残的吗?你就准备这样混一辈子吗……’死亡线上得救后听到的这句话将我彻底惊醒,抑制不住的眼泪夺眶而出,我知道,我真的错了,而且,我也再错不起了。”

  “然而,离开劳教所后,更大的考验才刚刚开始。我无家可归,男友把我赶出了他的家门。那时我身无分文,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欲哭无泪,踉踉跄跄地走了二十多里路。绝望中我再次想起了大队长的那句话:‘你就准备这样混一辈子吗?’‘不!我不想混一辈子,我要做一个有尊严的人。’”

  坚决远离“粉友”,陈玲找到了解教后的第一份工作——酒吧服务员,为的是养活自己。半年后,她又换了另一份工作——超市售货员。之所以要换工作,那是因为酒吧里有人抽粉、嗑药。偶然的一个机会,陈玲遇到了她的初中同学。看到他的第一眼,她就知道他在吸毒。从他身上陈玲仿佛看到了从前的自己,于是她把自己的经历讲给他听。他有所触动,渐渐地,每天抽粉的量少了,但遗憾的是他始终不能完全戒除。

  “在帮助他戒毒的日子里,每天都接触白粉,而我内心也有过激烈的冲突。有时想,就吸一二口,应该不会有事的吧,但一想到只要迈出第一步、吸上第一口,前面所有的努力就全毁了,又将再次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我脖子上因为吞锁壳而留下的那条触目惊心的疤痕,更时刻提醒着我,要自食其力,要活出尊严。”

  就这样过了大半年,他留给陈玲一封信不辞而别。信中说感谢陈玲半年来对他的帮助,而他也已经不能没有她,为了他们的将来,他要离开一段时间,到外面去戒毒,等彻底戒毒成功再回来找她。他没有食言。几个月后,他果然成功戒除毒瘾,带着健康的笑容出现在陈玲的面前。

  “现在我俩一起做生意,打算存够了钱在北京奥运会那年举行婚礼。经过这样的考验后,可以说,我已经完全脱离了毒瘾。我不仅真正收获了新生,而且收获了我的爱情。”(注明:文中戒毒者均为化名)本报记者沈峥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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