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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皖湘毒情调查:中部成中国毒品经济新源头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6月25日15:44 北方网

  “烟枪一杆,不见炮声震天,打得妻离子散;锡纸一张,不见火光冲天,烧得家毁人亡”。

  上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在解放后销声匿迹几十年的植毒、制毒、贩毒、吸毒等现象,悄然出现在中原大地的河南省新蔡县、平舆县、安徽省临泉县一带,并迅猛蔓延。

  1999年春,在三县交界的三角地区,铺天盖地的罂粟花,引起了国家禁毒委和公安部的高度重视,将三县同时列为全国13个毒品重点危害整治地区,并挂牌督战。

  面对肆虐的毒患,三县同心协力,开展了长达5年艰苦卓绝的的集中扫毒行动,取得了显赫的战果。2004年9月,国家禁毒委摘掉了新蔡、平舆、临泉三县毒品危害重点整治地区的“帽子”。

  一眨眼两年快过去了,《法制早报》记者来到摘帽后的豫皖两省三县,看到依然盛开着鲜艳的“恶之花”,试图从因毒品而衰败没落的村庄、家族和孩子身上,寻访到毒品何以久禁不止的答案。

  庙岔 安徽皮都的衰败

  □本报记者 韦文洁 发自安徽

  6月17日晚,在安徽临泉县一临街网吧,《法制早报》记者随手打开电脑,屏幕上就闪出一柄利剑,随之不断推出“毒品猛如虎,生命贵如金”、“关爱未来,远离毒品”和“万众一心,禁绝毒品” 等醒目标语。

  而一个礼拜前,在临泉县公安局禁毒大队,记者巧遇阜阳市禁毒支队余洪杰副支队长率领一彪人马,神情紧张,亲自坐镇布阵指挥缉毒。

  “西毒”闹中原

  位于安徽省西北一偶的临泉县,分别与豫皖的平舆、新蔡、界首等9个县(市、区)接壤,故有九县通衢之说。它是个拥有近200万人口,号称“中国第一人口大县” 的国家级扶贫开发县。

  这里地情、民情相当复杂,历史和现实的原因使这里曾成为中国三大毒品集散地之一,全国制贩毒品的重要源头。临泉与河南省新蔡县、平舆县相邻,构成了国内有名的毒品制贩三角地带。

  从地图上看,安徽省临泉县就像伸进河南地界的一个拳头,它的南面是河南省的新蔡县,西面是平舆县,而北面是项城市和沈丘县。庙岔镇处在临泉县的最西端,也是安徽省的最西边,与河南新蔡县的龙口镇紧密相接。

  在临泉西部的庙岔,因涉毒违法犯罪泛滥成灾,被当地人戏称为“西毒”。

  毒品的味道

  18日上午,记者从临泉去庙岔的路上,发现客车一过姜寨,就进入了庙岔镇。在柏油马路两侧,一人多高的水泥牌,写着“远离毒品”、“吸毒违法、贩毒犯罪”、“堵源截流,治标治本”等各种禁毒标语,随处可见。

  当地人还指着绘在半面墙壁上巨大的宣传画上瘦骨嶙峋的吸毒者对《法制早报》记者说,这个人就是庙岔人刘某,上了全国禁毒宣传画。而人,早在痛苦中死去了。

  经过1个多小时的颠簸,没有空调的汽车在38度的高温中终于抵达庙岔镇。在当地最好的三层楼的永江大酒店,作为惟一的旅客,记者找不到一个有空调的房间。

  更让人无法想到的是,在上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这里曾是全国四大皮张市场之一,有“安徽皮都”之美称。

  但是,曾一度绝迹的毒品,随着皮张市场的兴盛再次出现。复杂的流动人口刺激了庙岔毒品的沉渣泛起,并且迅速蔓延,使该镇昔日的辉煌如昙花一现,只留下一个伤痛的回忆。

  原来,在上世纪80年代,当地不少农民外出务工到云南,帮助当地人承包土地种西瓜,工资多是根据当年西瓜的收成,当遇到年景不好的时候,几乎拿不到工资,有些人就拿出毒品代替。

  在“金三角”,每千克海洛因是2万多元人民币,而在临泉县交易的价格已在10万元以上。当这样的“工资”带回临泉后,村民们才发现其回报竟然比庄稼丰收的年头还要丰厚。一来二去,在暴利的诱惑下,有人就走上了贩毒的道路。

  在刚开始的时候,一些贩毒分子确实得到了毒品的好处,不少人赚了钱后在村里盖房起楼,眼热的村民就群起仿效。据说,当时距离庙岔10公里,就能闻到空气中毒品的味道。

  1998年1到10月间,在云南贩毒被抓的临泉人达到65人;而1999年3月的4天时间里,就有29名来自临泉庙岔、姜寨的毒贩子在云南落网。当时庙岔这个 3000人的小镇,竟有100多人因贩卖毒品而被判死刑和无期徒刑,毒品在这里泛滥成灾,由此可略见一斑。

  据初步测算,临泉县因为吸食毒品,每年的经济损失接近3000万元人民币,接近于该县2002年度财政收入的1/6。

  流泪的武场营

  18日下午两点多,走在去庙岔镇武场营村的路旁树荫里,记者发现,有三男四女坐在铁镐上乘凉。男的都已头发花白,70岁上下,女的30来岁。

  他们都是武场营村里的人,因为家里穷,孩子们都到上海、广州等地打工去了,只有他们出来修路,一天挣十多块钱。

  当记者问到村里的吸毒情况时,让人惊诧的是,他们几乎是异口同声,不是“没看见”,就是“不知道”。

  事后,记者才从知情人那里得知,原来,当地对于吸毒人员在强戒以后,主要是动员他们到外面打工。一位村干部的解释是,这样做一是不让他们“睹物思物”,一回家便想起毒品,又犯上毒瘾;二是希望能通过换个环境,让他们重新生活,重新做人。

  临泉禁毒办的一位同志说,这些人一旦到了外地,失去了约束,很可能走上“复吸”的道路,甚至“以贩养吸”,成为毒贩子。

  这个今天难见到青壮劳力的村庄,在上世纪90年代,曾是远近闻名的先进村。1993年该村被司法部授予“模范人民调解委员会”称号,同年又被授予安徽省社会治安综合治理先进单位。

  当地一名官员不无感慨地说:以前的老村支书个人威信很高,但他却放纵了毒品的蔓延。对村里早已萌动的制毒、吸毒、贩毒行为,只是简单地罚款了事,无疑助长了许多人疯狂贩毒的势头。因为在那时,1000克海洛因从云南贩进来只需要90万元,而运到临泉再分销出去最少500万元。如此高的利润,村里罚那点钱根本不算什么。

  “我最亲的双亲都已离我而去,失去双亲的呵护,我感到万分孤独无助。爸妈啊,为了钱你们怎么舍得扔下我和年幼的弟弟呀!我恨死毒品了,它使我原本美好的家就这样离散了。我少年的梦被撕碎了,我的心在流血。”这是该村一位中学生在作文里写下的话。

  世界上年龄最大的毒贩

  张老太有3个儿子,1996年,小儿子染上了毒品,白天不干活,晚上乱晃荡,媳妇也负气离去。之后,张家二儿子也沾上了毒品,不但吸毒而且贩毒。接着,张老太那些已经长大的孙子们,都走上了“以毒谋生”的道路。2001年2月,小儿子在一次疯狂吸毒后死去。

  “人家贩毒害死了我的儿子,我也要让他们吸毒而死。”80多岁的张老太仗着自己年龄大,认为政府没办法治她,越干胆越大,经常怀揣毒品小包,拄着拐杖,走街串巷,送货上门,当街交易。

  因涉嫌贩毒被抓捕时,拘捕她的公安人员说,她肯定算得上是世界上年龄最大的毒贩之一。

  “即使早已摘掉了帽子,并不代表临泉禁毒可以松一口气了,这只是阶段性成果,禁毒形势仍然十分严峻。”对当地禁毒情况,临泉县公安局负责缉毒工作的一位负责人如此认为。 来源:法制早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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