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讨奶款，奶农碰上糊涂法官

　　奶站经营者收了奶农的牛奶后卷款失踪，奶农将奶站经营者告上法庭。令人啼笑皆非的是，同样的官司，在山阴、怀仁两个县的法院，出现两种不同的判决，而两起案件上诉至朔州市中院的同一名法官手中，两个判决都被维持。2006年6月13日，奶农刘业文的代理人再次来到朔州市中院申诉，要求重审这起糊涂牛奶案。

　　寻人 奶站的经营者失踪了

　　程玉甫是个生意人，老家在应县，家住怀仁县城。

　　刘业文是山阴县北周庄农民。

　　要说这起牛奶官司，还得先从刘业文的父亲刘家富和程玉甫的认识说起。

　　刘家富对养奶牛很精通。2002年11月的一天，经人推荐，程玉甫认识了刘家富，两人商定了建奶站之事。

　　2003年1月4日，奶站开始正式收奶。2003年3月，程玉甫购置了储存牛奶的冷罐，放到刘业文家的院子里。对奶农送来的奶，程玉甫和刘业文父子谁在谁收。收奶后，程玉甫把奶送到乳制品企业，乳制品企业再把奶款打到奶农个人账户上。按理说，奶农个人账户上的钱，该由自己来取，但奶农为了方便，通常都由程玉甫取款再发给他们。

　　2003年6月25日，刘家富父子照例收了牛奶。通常，程玉甫每天早晨五六点会赶到北周庄村，但这一天却一直未到。刘业文连着打了几个电话，程玉甫都说车坏在路上了，一会儿就能到。可等了一个上午，程玉甫一直未到。再打电话，已联系不到。

　　奶农们想起：前一天，程玉甫从山阴县农行提出4万多元奶款，还没给奶农发。他告诉奶农，当天取的钱不够，等第二天一并发吧。可到了25日，程玉甫又玩起了“失踪”。奶农感觉事情不妙，马上警觉起来。

　　2003年6月25日下午，往程玉甫这儿送奶的63户奶农兵分三路，找寻程玉甫。一路人马到山阴县找，一路人马到了程玉甫的老家应县，但都是无功而返。人数最多的一路人马有30多人，由刘业文带路到了怀仁，但却获悉程玉甫已搬家，至于搬到哪儿了，邻居们均不知。

　　找钱十多万的奶款也没了

　　程玉甫携奶款不见了，奶农们马上赶到怀仁法院起诉。法官说，人找不到，立了案也不好要钱，最好先在诉前申请财产保全。经查，程玉甫的儿子在怀仁住着的一套小二楼属程玉甫的财产。法官告诉奶农，要保全财产，得有财产担保。

　　之后，30多户奶农开始了保全和起诉准备工作。其间，奶农们得知，事发当日，程玉甫从怀仁农行提走7万多元奶款。加上6月24日的4万多元，奶农的11余万元奶款被卷走。此外，奶站还欠奶农其他款。

　　十多万元，对这些奶农来说是笔巨款，非常重要。没有钱，地不能浇，庄稼没长起来，奶牛第二年的饲料就没了着落。奶农梁玉琛说，除了这种恶性循环，更重要的是还影响到了孩子，63户奶农中，当年有3个孩子考上了大学，6个孩子考上了高中，因为奶款要不回来，这些家庭不同程度陷入困境。

　　求助 奶农向两地法院起诉

　　2003年6月25日以后的半个月时间，奶农们每天都要派几十人出去找寻程玉甫，但一直未果。

　　2003年7月1日，63户奶农中的56户以自己的奶牛担保，向怀仁法院申请了诉前保全。怀仁法院依法查封了程玉甫的小二楼及在刘业文院内的储奶冷罐，并冻结了银行账户上奶款2万多元。7月15日，56户奶农向怀仁县法院提起诉讼，要求程玉甫偿还奶款近14万元。在怀仁县法院，奶农们第一次在纠纷发生后见到了程玉甫。

　　在这些奶农们紧锣密鼓起诉程玉甫的同时，另外的7户奶农找到刘业文家。刘家富对记者说，这7户奶农的奶款总共是12000多元钱，奶农们让他承担这笔奶款，并对刘家富说只要他答应下来，今年还也行，明年还也行。答应下来，他们也就不到法院告了。刘家富没有答应。他对记者说，钱不是他欠下的，他不能答应还款。几天之后，7户奶农将刘业文和程玉甫一起起诉到山阴县法院，要求偿还奶款。

　　判决 一个案件有两种结果

　　同样的事情，在不同的法院，出现了两种不同的判决结果。

　　山阴县法院审理认为，程玉甫和刘业文是合伙关系，二人承担连带清偿责任。而怀仁法院则审理认为，刘业文是程玉甫的雇员，他们二人不是合伙关系。当时的这两名审判法官接受记者采访时，仍坚持当初自己的判决。

　　这两个案子都上诉到了朔州市中院，且到了同一名审判长手中，这名审判长对这两起案件都判决维持原判。作为上诉人的刘业文对终审判决仍然不服，一直申诉。朔州中院受理后，于2005年5月作出再审判决，又维持了2003年的终审判决。

　　一件事情怎么会有两样判决结果？6月19日，记者到朔州中院采访。审判长说，接受采访，需要得到领导批准。法院接待室工作人员与院长电话联系，院长则不接受记者采访。记者的疑惑没有解开。

　　对于再审的判决结果，刘业文还是不服。2004年，刘业文外出打工，委托妹妹刘业芳代理他继续打这场官司。2006年6月13日，刘业芳又一次走进了朔州中院……

　　本报记者叶恒

　　(来源：山西新闻网 山西晚报网络编辑：赵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