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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汗水·劳动者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6月27日03:29 舜网-济南时报

  编者按

  烈日下,近40摄氏度的高温,泉城变火炉。

  他们——或在高墙上安装空调,或挥汗如雨送水上楼,或身居塔吊忍受蒸烤,或在炽热的房顶铺设防水层……

  他们——用勤劳为市民提供着便利,用汗水浣洗出城市的美丽。

  记 者 孙 华 实习生 张 蕴

  “把身上的盐粒儿刮下来

  能炒几顿菜了”

  近40摄氏度的高温,把济南空调市场推向销售高峰。同时,空调安装工出现缺口,许多家电卖场及家政服务公司纷纷打出招聘广告。

  38岁的刘安泰来自宁阳。6月15日中午,见到记者时,他正在移装空调。出了太多的汗,衣服浸透后,很快在烈日下风干了,刘安泰衣服上布满了一层细盐粒。“把身上的盐粒儿刮下来,能炒几顿菜了。”他笑着说。

  尽管儿子今年中考,然而麦收结束后,他还是和几名乡亲一起,来济南干起了空调工。

  刘安泰说:“在农村,孩子考试,哪有家长陪的?再说,家长哪有空儿?孩子考上高中,花钱越来越多了,安装空调这活儿确实累,可收入相对多点,趁着还没老,得干。”

  “……晚上回到住处

  连洗澡的力气也没有了……”

  20岁的张峰来自德州陵县,这是他第一次跟老乡进城打工。

  一天中最热的时候,正是他们工作的时候。因为除了双休日,大部分居民在白天只有中午这段时间能够在家。

  他说:“越热我们活儿越多,所以大家盼着天热。安空调时,太阳照在水泥地上,白花花的一片,蒸上来的热气让人喘不动气。我们一个安装小组一天能装七八台空调,每人能有七八十元的收入。干一天活儿,全身污渍斑斑,脸上全是盐末子,一碰生疼,晚上回到住处,连洗澡的力气也没有了……”

  “我很爱这个城市

  毕竟我也在为她流泪洒汗”

  苦点儿、累点儿都不要紧,因为在张峰等人看来,干这行收入毕竟还可以。在客户家中干活,很多人态度很亲切,给他们倒水喝。可有些时候,个别“城里人”也让他们受不了。

  张峰说:“前两天,我到千佛山脚下的一户人家干活儿,人家住的是280多平方米的房子,我去不是给人安空调,而是给宠物室安空调。人家的狗窝都有40多平方米!干我们这行的,身上都有汗臭味儿,当时屋里一少妇抱着狗,一见到我们就捂鼻子,不让我们进她家的大厅。她爱找谁找谁吧?不给她干了。”

  然而,就“撂挑子”这件事,领队狠狠训了他一顿。

  在用户家中,张峰也常遇到和他年龄相仿的年轻人。“他们年轻、开心,可是和我说起话来显得很不耐烦。有时候觉得自己不属于这个城市,但其实我很爱这个城市,毕竟我也在为她流泪洒汗……”

  ■送水工:一天要扛两吨水

  “干送水工这行

  最费的就是鞋……”

  “干送水工这行,最费的就是鞋,干活时舍不得穿好鞋,买双几块钱的球鞋就行。”

  看到记者盯着他的鞋子看,刘岭说。从4月初到现在不到三个月,这已是刘岭穿坏的第三双球鞋了。

  天气越热,要水的人就越多。刘岭先是用自行车把桶装水送达用户住处,很多客户都在楼上,有电梯还好,没电梯只好扛水上楼。天热时,刘岭每天送水100桶,每桶重20公斤左右,这样一天下来要扛两吨水。

  20日,记者跟随刘岭从杆石桥到经七纬二一幢写字楼送水。刘岭用自行车带着4桶水——他车后的货架能装7桶,柏油路上热气蒸腾,汗水很快将衣服湿透。

  第一个客户住在6楼,他停下车,用毛巾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然后扛起一桶水爬上楼梯。刚下楼,顾不得喘息,他接着往其他客户那儿赶。

  第二处客户所在的楼层有电梯,可传达人员把刘岭拦住了,因为刘岭的出入证已过期。肩上扛着两桶水的刘岭颇为尴尬,他耐心地向对方解释,最后花了5元钱,补办了一张新出入证才得以上楼。

  “给孩子攒学费

  上中学的,上大学的……”

  才跟了一个小时,空手而行的记者已汗流浃背了。

  “累吧?”记者问。

  “再累也得忍着,有哪碗饭好吃啊?”

  现在,最多时刘岭每天能赚四五十元,对这样的收入他颇为满意。“脚底磨出了泡,腿肿了,手酸了,都不要紧,只要有钱赚,苦一点儿算什么?”

  刘岭的妻子也在济南,在一家工厂做包装工。他们正上小学5年级的孩子由爷爷、奶奶照顾着。刘岭说:“每年才回家一两次,有时回家儿子都认不出我们了。看见人家城里的孩子,各方面条件这么好,可我们长年都不在孩子身边,真是感觉对不住他。”儿子是刘岭的精神支柱,之所以拼命挣钱,他说一是为赡养父母,更重要的是还要“给孩子攒学费,上中学的,上大学的……”

  ■离烈日最近的人

  “不是天生长得黑

  被太阳烤的”

  21日下午7点,记者在玉函路南段的一处工地上见到了开塔吊的“非洲人”刘亮。

  “不是天生长得黑,被太阳烤的。”见到记者,这名来自泰安的24岁小伙儿自我解嘲,因为工友们都喊他“非洲人”。

  刘亮每天要在塔吊上的铁皮屋内工作10个小时左右,因身居高空,平时在地面上很难见到他。炎炎夏日,说起在50多米的高空操纵塔吊的滋味,刘亮说:“一个字,蒸!一平米见方的操作间,里面有个小电扇,不停地吹,可是风烫人。”

  记者注意到,操作间两侧的玻璃上都糊着报纸,刘亮说:“遮太阳的。有时候太阳太扎眼了,能把人烤迷糊了。”

  相对于“地面上”的其他工友,刘亮的收入相对较高一些,一个月能挣近两千元。但与所有工友一样,刘亮觉得打工生活非常枯燥。

  “我在农村老家谈了个对象,一年只见两三次面,郁闷啊。一到晚上,我们这些大老爷们都没事儿做,要么打扑克,要么到工地边上的录像棚看录像。我一般不看通宵录像,太熬眼,顶多到路边小摊上边吃饭边看看‘免费电视’。”

  最怕的是生病

  哪怕是感冒发烧

  菏泽的王德厚来济打工两年多了,一辆破旧的自行车,一张写有“修房顶漏雨”的纸片,几件房屋修缮工具,就是他“流动公司”的家当,揽活儿的据点在东工商河畔,楼顶、房顶是他的工作场。

  修房顶的活儿,大都在晴天的中午头,因为要铺沥青层或沥青油纸,温度高了原料发软,方便操作。雨季来了,活儿多了起来。“可干这行的也不少,竞争很激烈。每天都能揽到活儿的时候不是很多。”

  王德厚今年46岁,父母均有病,有个儿子正上高中,妻子在家种地,农忙时,王德厚便回家帮忙。

  在楼顶干活儿时,王德厚肩上、背上、胳膊上已不知被晒去了多少层皮。虽然“日头很毒”,可王德厚从不担心,他最怕的是生病,哪怕是感冒发烧。有次中暑,打了两次吊瓶就花了他100多元,病还没好利索,他说什么也不打第三瓶了。

  现在,王德厚一个月收入八九百元,5月份,他收入了860元。他向记者说了说这笔钱的开支:房租50元(4个人合租了一间房),饭钱210元(早饭1元,午饭3元,晚饭3元,管饱不管好的那种),买烟20元(两元一包的那种);给在县城读高中的儿子生活费200元;给母亲看病寄去80元(父母药费由四兄妹分摊);寄回家300元(存起来给儿子交学费)。都市里花花绿绿,但王德厚别无所求,他只想每天能多揽点活儿,能给母亲买好点的药,给儿子多寄点儿生活费。

  【编后】

  烈日下,他们挥汗如雨,从不肯轻易花一分钱,而是一点一点地攒起来,只是为了给老家的父母买好一点儿的药,为了给上学的孩子多寄一点儿生活费……

  他们来自四面八方,背负着共同的期望,在这个本不属于他们的城市,用汗水辛勤地创造着。

  当他们站在你旁边,身上的汗臭味飘进了你的鼻孔,你是否会掩住口鼻?扪心自问,我们有没有象对待家人一样对待这些建设我们这所城市的同胞?相对恶劣的生活条件、高强度的工作、过重的家庭负担、缺乏医疗和社会保障……甚至,他们还要承受某些“城里人”别样的目光。

  当然,所有这些遗憾都有其产生的复杂原因,但就像他们因为实现梦想而离不开城市一样,这个城市也离不开他们,他们和我们一样有建设这个城市的义务和分享美好生活的权力。

  相逢之际,彼此亲切地微笑,送上句温暖的话语吧。

  在这座城市里,我们都在用劳动演绎着自己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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