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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七六年我们在风火山修铁路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7月11日15:38 新浪文化

  作者:陈兴邦

  一九七六年我们在风火山修铁路

  在世界屋脊青藏高原上的可可西里,座落着风火山科技城。在风火山上有一段二百多米的还没有铺钢轨的铁路。它是我们铁道兵第五十团十三连三十年前修建的青藏铁路冻土
实验路基工程,它是世界上在低纬度高海拨多年冻土地区最早的铁路。

  (一)

  在距西宁一千一百多米的可可西里地区,有一座看上去不太高也不太险峻的山。1954年时任青藏公路总指挥的慕生忠将军带领青藏公路线路勘测组来到这里。时逢一阵暴风,紧接着就见几个火球顺着山坡滚来滚去,遇到坡坎就是一声轰隆隆的雷声,火球所过之处的草皮被烧的一片焦糊,情景非常壮观稀奇,也非常危险惊人,慕生忠将军告诉勘测组的同志:这就是藏胞们所叫的“滚地雷”滚地雷是由于这里海拨高、云层低而产生的。当勘测组的同志问这是什么地方?这位被人们称为“青藏线之父“的慕将军风趣的说:“我们今天遇到的又是风又是火,没有名字,我们就叫他风火山吧”。从此风火山这个威风凛凛的地名就出现在青藏高原上,出现在地图上。由于风火山海拨4800米,每年平均气温为-2℃~-7℃ 最低可达-43℃,风雪天长达334~358天,年平均气压560~520毫巴,加之紧靠青藏公路,交通较为方便,中国气象局五十年代就在这里建立了气象观测站。由于这里的冻土厚达近百米,中国科学院也在六十年代来这里建立我国第一个高原冻土研究观察站。紧接着铁道部科学研究院的科研队来了,连驻在上海的中科院生理研究所也派科研队来了,甚至清华大学、西南交通大学、兰州大学、兰州铁道学院的都有大学生来这里实习。仅1976年这里就曾有国家级的科研部门九个,还有19个盛市、自治区68家工厂、部队、研究院和大专院校在这里进行观测考察研究,从此青藏线上有座风火山科技城的传说就在青藏地区和全国的科研界传开了。可以认真负责的讲:没有风火山科技城几十年的奉献,就不会有青藏铁路通车的今天。

  (二)

  要想富先修路,青藏人民盼铁路。青藏铁路的建设倾注了新中国三代领导人的心血,牵动着全中国人民的心。青藏铁路是青藏人民盼望已久的幸福路。过去由于没有车路通西藏,中央政府和西藏地方政府的官员出入西藏都只能绕道印度,就是西藏和平解放后,中央人民政府的首任全权代表张经武进藏都是从香港乘飞机经新加坡到印度,坐汽车再到锡金,再从锡金骑马进西藏的,历经五十六天才到拉萨。而西藏地方政府的首席谈判代表阿沛阿旺晋美从北京到拉萨是坐火车到武汉,经重庆、成都、昌都到拉萨时,整整走了一百零三天。由于没有路,当年解放西藏的解放军,不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不知有多少战士长眠在进军西藏的征途上。就在参加过二万五千里长征时任西藏军区司令员张国华将军回忆起进藏时的艰难困苦都慷慨地说:进藏部队所受的苦一言难尽,进军西藏和长征北上抗日所经受的艰苦相比,有过之而不及。为了给进藏部队送给养,仅青海方向就征用了全国三分之一还多的骆驼。就是青藏公路通车之后,每向拉萨运送一车汽油就有半车汽油被汽车本身当燃料消耗掉。西藏人民的幸福生活需要铁路,青藏高原的开发和建设需要铁路,祖国的西藏边防需要铁路,南亚的和平南亚的发展需要铁路。假如当年有青藏铁路,西藏黑暗、罪恶的农奴制度不可能延续到1959年。假如当时有铁路,进军西藏的将士就必定少吃很多苦,长眠在风雪中的烈士就可能会同我们一起享受改革开放的丰硕成果。当年中印边境反击战的损失就会更小,胜利就会更大。达赖叛国集团现在就不敢如此嚣张,南亚的反华势力就不可如此猖狂。

  青藏人民盼铁路,铁路将改变青藏人民的生活,铁路将加速青藏高原的发展,铁路将改变青藏人民的命运,铁路将把古老的青藏引上幸福、富强、文明之路。

  (三)

  青藏铁路的一期工程,准确地讲应该从1955年10月由当时的西北设计院(现在铁道部第一勘测设计院的前身)为修建进藏铁路的可行性开展沿线调查和收集资料开始,具体开工应该是1959年,因为1959年通车的兰青铁路(兰州至西宁)后来已经延伸到了我国研制和生产原子弹的基地,即被称为原子城的海晏。研制和生产原子弹的设备和原料就是通过青藏铁路西宁至海晏段运到海晏基地的,我国1964年10月16日成功爆炸的第一颗原子弹就是用火车从青藏铁路的海晏经西宁运送到新疆的罗布泊基地的。

  1974年在毛主席、周总理、邓小平老一辈国家领导人的关怀下,停顿了的青藏铁路又开工了,中央军委一声令下,转战大江南北的铁道兵十师、七师数万人的施工队伍浩浩荡荡奔向青藏高原,牵引着铁龙一节一节地向拉萨进发,使青藏铁路爬上日月山,见到了青海湖,钻过关角隧道,穿过柴达木,越过察尔汗盐湖,到达格尔木,逼近昆仑山,让西藏人民见到了铁路的曙光。俗话说好事多磨。由于青藏铁路上的两只拦路虎:高原缺氧,多年冻土这两大难题还没有攻克,加之国家刚刚经历了十年浩劫,国民经济快到崩溃的边缘,国家难以拿出更多的财力继续修建青藏铁路。后来铁道部和铁道兵只好联合向中央写报告,建议青藏铁路暂时停建。誓叫青藏跑铁龙的铁道兵部队又怀着沉重的心愿转战四方。

  随着新世纪的脚步,青藏铁路又迎来新的曙光,国家经过二十年的改革开放,综合国力也跃迁世界前列,高原缺氧、多年冻土这两只拦路虎也被训服。青藏铁路的建设又被党中央列入新的十五规划工程。江总书记作出了:修建青藏铁路是十分重要的,对发展交通、旅游、促进西藏与内地的经济文化交流是十分有利的,我们应该下决心尽快开工修建的指示。朱总理紧跟着作出:修建青藏铁路时机已经成熟,条件已经基本具备的指示。并亲自批准成立青藏铁路建设领导小组。2001年3月1日在格尔木举行的铁一院青藏勘测誓师大会,拉开了青藏铁路二期工程建设的序幕。于2006年七月一日青藏铁路正式开始运营,几代人的理想终于实现。作为曾为青藏铁路贡献青春的铁道兵心情非常激动,感到无比自豪。昔日的生活,工作情景又出现在眼前。

  (四)

  格尔木至拉萨的青藏铁路地处青藏高原腹地,自然条件相当恶劣,沿途人烟稀少气压仅为海平面的60%,空气中氧气的含量仅为海平面的50%,是目前世界上穿越高寒、缺氧及连续性多年冻土地区的最长高原铁路。现代科学告诉我们,随着海拨高度的增加,大气压强就要随之降低,空气中的含氧量也要相应减少。低气压、高原缺氧就会使人和机械的机体和性能发生一系列的代偿性,适应性变化,对人的身心健康,劳动能力造成必然的影响,使人的工作效率,机械效率就必然降低,但到低降到多少?影响多大?这不仅在我国就在世界上仍是个未知数。为了解决这些难题,国务院中央军委联合发文,专门在河北省张北县征了一批特殊兵作为科研观测对象,由中国科学院上海生理研究所和西宁医学院跟踪观测。入伍时,严格把关,除一般的体检项目外,还进行心电图、脑电图检查。入伍后到达青海柴达木的乌兰新兵连又进行复查,新兵训练结束又再作复查,复查合格方分配到十三连上风火山。我有幸参加了这个行列,并被任命为代理排长带领这批新兵从乌兰乘车出发,经德金哈,经过我国铅锌蕴藏量最大的锡铁山,跨过我国钾盐生产最大的察尔汗到达青海省的第二大城市格尔木。休整一天之后又继续驱车前进,经过纳赤台,翻过昆仑山,跨过楚玛尔河,爬过五道梁,进入可可西里才到达风火山。这些从华北来的新兵第一次见到这里的冰峰雪岭,深山峡谷,浩瀚如镜的圣湖,如歌如诗的草原,七彩炫目的阳光,心情如此的激动,一路的歌声、确实让人停步张望。登上苍莽的高原,望其非凡的壮观,观其罕见的宏大景观,确实让人的心灵都会震撼,谁都会为祖国的辽阔和美丽感到自豪。但随着海拨的不断升高,这些经过多次严格体检的新兵出现了高原反应,并且越来越严重,不仅开始的歌声没有了而且恶心呕吐,头疼胸闷的人越来越多,我们只好把随队的军医和上海医生们分开,每车二人,一会儿送药一会儿送氧气袋,一路把他们忙得不可开交。更为严重的是在被称为“鬼门关”的五道梁,有战士要求停车方便,谁知当这些战士从解放牌军车跳下车就有八个战士倒地昏迷不醒,忙得医生们立即给他们输氧,又是打针又是按摩才让这八名战士苏醒过来,吓得我不得不发出紧急命令:“不准跳车”。就是到达目的地时也一再重申:一律不准跳车,只准慢慢的扶着下车。才防止了昏倒现象的再次发生。一下车后中科院的上海医生就赶快给我们刚上风火山的人员进行量血压测心率。我的血压从在乌兰的120/80毫米汞柱升高到156/100/毫米汞柱,心率从80次/分钟跳到158次/分钟,总感到胸口有团棉花堵着似的,头像要炸似的,双耳总是嗡嗡地响。许多战士来不及打开被包就双手抱着头坐着,有的用手捶头、抓胸,完全没有在山下生龙活虎的样子。倒像一群食物中毒的病号。去找医生咨询,告之:“这就是高原反应,没有特效药,只能慢慢适应。”一路上这些上海医生确实太辛苦了不仅要忍受高原反应的痛苦还要照顾我们的战士。后来,在他们测量人工搅拌混凝土前后战士们的心率比较数据时,我们还发生了一次小小的冲突。中科院生理研究所的队长要求我们的战士连续搅拌五分钟的混凝土后让他们作测量每个战士的心率的工作,但我怕我们的战士身体承受不了这个极限,发生意外,只同意搅拌三分钟,否则就不同意。后来,当各项准备工作完成之后,我一声令下全班战士开始连续不停的搅拌混凝土,三分钟后当计时员喊“时间到”,一个医生握住我们一个战士的手腕测心率,我的心率虽高达225次/分钟还属较好的,最高的达240次/分钟。上山三个月后,我们再次体检,通过心电图测试,发现我的心电图轴明显右偏240度出现右心室肥厚的结果。当我向中科院生理所的陈兴队长请教,他的答复是: “这是心脏适应高原环境的结果。这就是风火山的黄羊心脏比内地牛的心脏大的原因。”这也许就是为什么把可可西里-唐古拉地区称之为“生命禁区”的原因,确实进了昆仑山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一棵树,就是青草也只是在七、八月份才见到,最高也就是十多厘米,这也许就是驻格尔木的总后汽车团的团级干部平均寿命只有43岁的原因了。可能就是通过对我们连队的多次复测试得出了:一个生活在高海拨地区的人即使整天躺着不动,而他的身体的活动量(指体力消耗)就相当于在平原地区作中等体力活动量的消耗量的结论,国家才作出了:在海拨4000千米以上地区工作一年,工龄按一年半计算的规定。

  (五)

  我们连的施工任务是照铁道部科学研究院的科研院西北研究所和铁道部第一勘测设计院科研工人设计的图纸,在风火山地区完成路基、桥涵、房屋的建造。风火山地区是青藏高原多年冻土区域的典型地段,冻土层深达近百米,地表以1~5米为季节性融冻层,极易受天然因素或人为活动的影响,夏天因气温升高融化,使地表产生下沉或融陷。冬天融化层再度冻结,使地表面产生膨胀变形。我们住的帐蓬就被战士风趣地叫做“地图沙盘”夏天会出现“长江、“黄河”整个”整个帐蓬都是 “湖泊”,而在冬天又会出现“珠穆朗玛” 和“喜马拉雅。”所以青藏公路夏天就会出现翻浆,汽车在公路上行驶就像走在棉被上似的,冬天就会出现冻胀,汽车开过就像走在搓板上似的,为了驯服冻土这只青藏铁路的拦路虎,我们的战士和科技城的科技工作者一起,流血流汗,奉献美好的青春,甚至生命。我记得在开挖钢筋混凝土矩形涵洞基础时,科研单位设计的施工方案是打直经为147毫米,深为3.5~3.9米的钻孔,每孔装2.4~2.8公斤炸药,完成140米3土石方的爆破快速施工法。但实际困难远远超过原来的设想。打钻孔时,我们使用的风钻也像人一样有高原反应,效率仅为额定功率的一半并还时常发生故障。钻孔位置的地质是粘沙土夹碎石冰层硬度高,钻孔进度慢,两个台班连续工作才能打成一个孔,由于冰层的融化,第二天整个钻孔又结满了冰。并还有高出地表一截的冰柱。当重新打时有的孔发生坍塌,后来只好当钻孔打至标高,立即用水泥袋和塑料薄膜包裹炸药,在表面涂上沥青和机油进行装药,但到爆破时,那知炸药也有高原反应,抛弃面仅达到设计的16%,只好用人工清理基坑。由于白天气温的升高,加之爆破的扰动,又加速了冻层的融化速度,使冻土越清越多,只需二米宽的基础最后却清除4米宽,原设计用500个工时完成140米3的工程,实际用近800个工时才完成。看到战士浑身泥水,累得靠着水泥包就睡着,连开饭都叫不醒的情景,真叫人心痛。连铁科院西北所的负责人都感慨地说“不是这些铁道兵,这些工程根本不能完成。”

  在风火山施工,对我们印象特别深的是浇灌混凝土,风火山年平均气温只是-2℃~7℃就是到了高原的黄金季节八月份,夜间都是零下十多度。水的凝固点是0℃,混凝土中的水一但结冰,那混凝土就将变成豆腐渣,但修铁路又离不开混凝土。我们就和科技人员一起想办法,最后决定为了保证混凝土在初凝期(七天)让混凝土中的水泥完成化学反应使混凝土凝固我们就采取,把搅拌混凝土用的水烧热到60℃并加入速凝剂,将砂和碎石炒热到40℃混凝土浇灌完成后马上用保温材料将混凝土包裹起来,再搭起帐蓬,在帐蓬内生火保温,由于保温材料不够,为了保证混凝土的强度达到设计要求,我们就拿来战士的羊毛毡子和皮大衣给混凝土保温,我现在仍记得我们的战士说的话“我们冷一点冷不死,混凝土一冻就完了。我们宁愿冷一点也不能让混凝土受冻。混凝土穿皮大衣我们就多动动,多跳跳。”后来科研队用弹力仪检查,我们浇灌的混凝土强度达到设计要求。

  这可是混凝土史上没有的事。在高寒缺氧的浇灌地区混凝土太困难了。所以后来修定的青藏铁路施工细则明确建议:广泛采用机械化施工并尽量选用拼装的工程结构,在低海拨地区预制后,在高原上进行拼装,以达到降低劳动强度缩短工期的目的。

  (六)

  风火山的环境是恶劣的工作是艰苦的,但我们的生活是丰富多彩有趣的,祖国人民十分关心我们的生活,保证供应,物质生活丰富。罐头和干菜可以说是应有尽有,荤菜有红烧猪肉罐头、红烧牛肉罐头、带鱼罐头,五香鱼罐头还外加点冻猪肉、冻羊肉。蔬菜罐头有:青豆夹的、白菜的、红罗卜的、莴笋的水果罐头有菠萝、梨、草莓等等主食都是大米白面,奶粉、鸡蛋粉天天都有,个个都吃怕了,炊事班每顿都要变着花样改善伙食,但我们就是没有食欲,望着诱人的饭菜就是不想吃,肚子虽是空空的但就是吞不下,一见饭菜就有恶心的感觉。经过几天连续紧张的施工,全连战士几乎个个都是脸青唇紫,手指甲下凹。为了保持全连的战斗力,连党支部决定在全连开展吃饭考核竞赛,号召党团员带头吃,吃出优秀来。竞赛标准是每顿吃三个馒头为及格,吃四个为良好,吃五个为优秀。排长班长为考查员,各排互相交叉检查登记,连队每顿公布成绩,获优秀名单晚点名时全连表扬。为了不当落后,为了个人和集体的荣誉,战士们像完成任务一样艰难地吞下一口口的馒头,就是这种吃饭竞赛活动的开展,保障了我们连的体力,保证了我们完成艰难的施工任务。

  风火山由于海拨高气压低,烧开的水只有65℃,煮大米饭时,只见水涨但饭就不会熟,都是夹生饭,蒸出的馒头都是面托托。后来配了高压锅才解决了吃夹生饭和面托托问题。说到这里我又想起关于高压锅的一件有趣的事:我到西南交大实习队去作客,老同学见面包羊肉饺子招待我。大家兴高采烈地将包好的饺子放入高压锅中煮后过了好一会儿,老同学曹福恩见高压锅半天不冒气,就去打开,哪知是饺子堵住了高压锅的喷气孔,锅盖刚打开,只听嘭的一声,整锅美味的羊肉饺子全部都飞上天,贴在帐蓬顶上。大伙一边笑着一边跳起来揭贴在帐蓬顶上的羊肉饺子吃。跳着吃饺子恐怕世界上都只有我们,那欢乐的笑声似乎又出现在耳边。

  通过电视,知道多年冻土这只拦路虎已被驯服,青藏铁路二期工程已基本完成,看到这些心情非常激动,风火山的日日夜夜时常浮现在眼前,我就更加思念我们的连长陈士富,华振环指导员,思念积极协助我的班长李德茂、周致友、张忠富、越来越思念那些活泼可爱积极努力、不怕苦累的战士们。十三连的战友们,你们还好吗?我们何时能相聚!?望大家多保重,争取当火车胜利通过风火山时,让我们在布达拉宫前的火车站,一齐迎接火车的到来吧。

  二00六年六月六日

  2006年6月29日修改

  (未经作者同意,任何报刊不得转载或摘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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