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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的表达式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7月11日15:48 新浪文化

  作者:郭俊玲

  爱的表达式

  G&J

  2005年9月17日,J的生日,我和J背上包登上北京-西宁的火车,踏上青藏线是我们庆祝他生日的方式。虽然J没有说,但是共同追寻我们心中的圣地――西藏就是我们之间爱的表达式,用行走的方式来纪念我们之间十几年来相识、相知、相恋的岁月。以后的日子里,我们俩背着包坐长途车、摩托车、马车、渡船、搭便车……尝试了所有可能的交通方式相扶走进青藏,相携走出川藏。

  尽管进藏之前已经憧憬青藏线仙境般的风景、仓央嘉措的情歌、唐古拉的险峻、佛教徒的虔诚、世界屋脊的苍凉……这一路给我最多震撼的更是青藏的人,青藏的爱。

  一、 可可西里的爱

  清晨到达格尔木,凑齐了五个伙伴,汽车从青海格尔木出发了。远眺玉珠峰,越过昆仑神泉,沿青藏公路西行大约两个小时,到了海拔4767米的昆仑山口。寸草不生的昆仑山棱角分明,有一种苍凉悲壮的美。在可可西里碑石的下方,孤傲地树立着杰桑·索南达杰纪念碑。关于可可西里,关于藏

羚羊,关于索南达杰和他的野牦牛队,曾经点燃了无数已经被浮华冷漠的心灵。1994年1月18日,索南达杰在可可西里太阳湖畔与盗猎分子的斗争中壮烈牺牲,被可可西里-40℃的风雪塑成一尊冰雕,当人们在可可西里无人区找到他时,他还保持着换子弹的姿势……

  车行二十分钟,我们来到索南达杰自然保护站,此时天空突然下起了冰雹,我们不得不到保护站求助。保护站站长木玛扎西热情地将我们迎到纪念室,这里的墙壁上贴满了保护站志愿者的活动照片和介绍。我和J开始急切地在这些照片上寻找“老赵”――J的一个朋友,2002年他曾从湖北省的几千名报名者中被选拔来到可可西里作志愿者。在一本可可西里的书页后记中我们找到了“老赵”的名字。很长时间后,“老赵”和我也成了好朋友,在跟我们谈起在可可西里的岁月依然激动万分,他说那里很冷,他说那里令他终身难忘,他说他亲自从格尔木接过一个十九岁的男孩到可可西里,在他走后的几个月,因为汽车抛锚,男孩冻死在可可西里的无人区,说起这些眼圈红红的。他说他爱那里,即使到现在……

  美丽温顺的藏羚羊虽然体形健壮,但爱好和平,从不伤害任何人和动物,人们对藏羚羊的残害本源于对“美”的追求,因为用藏羚羊皮织就的织品极柔软,很容易地能从戒指中穿过,当藏羚羊沦为人类窃取财富的工具时,它生存和自由的权利便随时可能被剥夺,而那些以热血与生命谱就保护藏羚羊的传奇的勇士,又岂止是索南达杰,岂止是扎巴多杰,岂止是“老赵”送上高原的男孩呢,有多少志愿者为保护可可西里这最后一块净土付出了生命。

  走出保护站的时候,冰雹过去,阳光出来了,我流泪了:是的,他们付出了生命却传递了爱与善。

  二、蓝天白云之恋

  J的身体一向不错,肺活量差不多有六千,但恰恰是因为这个,他的高原反应是同行的五个人中最强烈的。头晕、发热、呕吐,我问他:“还能坚持吧?”他握着我的手:“没事,都是这样的,只要不发烧,挺挺就过去了。”雪山、溪水、草原,这一路他几乎什么也没有看到。以至于登上青蔵之巅――唐古拉山口时,他是昏睡的。山口的路况不好,坑坑洼洼的。过山口的时间是晚上十点半,四周漆黑漆黑的,雪山反衬着月光照亮了些山顶的路――与雪山同高了,可见已经在青藏线的顶点了吧?万丈深渊和冰雪山峰却没有激起我的恐惧,我想,是因为有J。

  看见纳木措的一刹那,我是惊呆的。她出现在前面,仿佛她不是湖,仿佛她是平铺的路面。她太美了,她的每一点都震撼着我的心灵,她那么蓝,就像蓝天,她身后的念青唐古拉就像白云一样;她那么纯净,照得我的心无处遁逃;她那么的宽阔,那么的平静,看见她时却好似有巨浪冲刷着我的胸膛;她与念青唐古拉这对情人,静静地、默默地守候了万年、亿年了,彼此不离不弃;她享受着藏民们对她无上的崇敬,在海拔5000米的高原,还有那么一群人在湖边守护着她,仿佛守着她就守着了心中的女神。此时,我不在人间。

  虽然并不是冬季,但纳木措的水还是很凉。两位留着长辫的藏族妇女身着厚厚的长裙,相约来到纳木措边,手捧着类似葫芦勺的容器,我们正在疑惑着她要做什么?她们俯身冲着念青唐古拉的方向弯腰一拜,随后整个身体趴在湖边,手掌并拢,脸朝地面,好长时间。她们站起身来,一位藏族妇女弯下腰,另一位用勺子从湖水中盛出一勺湖水淋到她的头发上,口中念念有词的。用圣湖的水洗头,想来对于笃信佛教的藏族女人来说是最幸福的事情了。纳木措边,经幡随风飘起,湖畔密集的玛尼堆守护着圣湖,守护着神山,这便是藏民心中的爱。

  天空中的白云绕着念青唐古拉环抱着纳木措,念青唐古拉与纳木措之间动人的故事,在日月轮回、沧桑变幻中静静地流传。让我们知道,有一种爱叫做相守。

  三、布达拉之魂

  青藏线的最后一站是拉萨。提到拉萨就不得不提到拉萨的天气,白天通常是艳阳高照的,但几乎每天的傍晚开始那里就开始下雨,而第二天的白天天空又晴朗了,周而复始。回来的很多天之后,我仍然很怀念拉萨的阳光,高原上清新的、直接的、单纯的阳光。而每当想到了那阳光,我又想到了边觉,想到了王真,还有……他们是我们在拉萨认识的朋友,当然他们的身份对于现代社会的人来说是特殊的,他们是喇嘛。因为信仰佛教,他们内心充实而光明,铺满了阳光。

  东日光殿是布达拉宫白宫最高处第7层的宫殿,是达赖喇嘛的冬宫,也是十世达赖喇嘛晚年扩建的起居宫。边觉是守护这个宫殿的喇嘛,他常年就守护在十三世达赖土登嘉措的宝座旁。他十二岁就追随他的舅舅来到布达拉宫当和尚了,至今已经十二年了。边觉的舅舅据说是布达拉里比较有威望的一个大喇嘛,他来自日喀则,在他的家乡那里出家是很神圣的一件事情,也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情。从边觉身上包括从很多我后来认识的那些朋友身上,我们都可以感到:佛教是开放的宗教――边觉会说汉、藏、英、法、日、韩六种语言。他热爱学习,他从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那里学到基本的词汇,然后再自学,他可以用外语流畅地与游客们交流。当然这并不是他的主业,学习经文是他每天最重要的功课,从他展示给我们看的经文就可以理解了,能将这么复杂的经文学透的他,学习几门外语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太费劲的事情了。他很爱学习,经文已经被他翻破了。即使是这样,他常说的一句话却是:我知道得不多。

  布达拉里像边觉这样的喇嘛很多,他们整日背诵经文,性格外向的便与游客交谈,那些内敛的就独自学经,一遍又一遍的背诵,有的还会对着手表检测自己背经的速度。据边觉说,现在在布达拉的喇嘛大概有70多个,远不及繁盛时的一千多个,因此整个布达拉显得有些冷清,虽然宫殿里始终回荡着读经的声音,却仍像是没有灵魂的躯壳。

  在拉萨的街道邂逅王真,他正在一家打印店里打印自己用藏文书写的诗歌,诗歌的名字叫作《白云》,这是他的作业。他正在拉萨的哲蚌寺进行学习,偶而还会到拉萨的其它寺庙像色拉寺什么的进行交流。王真来自四川阿坝藏族自治州,6岁便出家做和尚了,他告诉我一直到明年的十月份之前他都会待在拉萨学习。回到北京后,我和王真之间还偶而联系,印象最深的就是,每次问他:“你觉得学经文当喇嘛快乐吗?”他都会肯定地说:“快乐。”“为什么觉得快乐呢?”“因为我喜欢啊1“为什么喜欢呢?”“因为我相信。”偶而我会因为工作上或者生活上不顺心的事情而烦恼,这个时候他就会说:“有时我学不好经文的时候也会烦恼,但是即使我烦恼,我还是很快乐。”

  拉萨八廓街叫作玛吉阿米的尼泊尔餐厅据说就是当年六世达赖仓央嘉措与情人幽会的地方,仓央嘉措留下数百首情诗,这些也成为藏文学最珍贵的文化遗产。对于崇信藏传佛教的人,他们会承认仓央嘉措所做的一切吗?在问到他作为宗教领袖所作的事情时,他们会翘起大拇指,而说到幽会的事情,王真就会不好意思的说,那是不对的。

  我问他,下辈子再选你还会做喇嘛吗?他总是笑着说,会啊!每次听到这里,我就会很感动,现世世界的人又有哪些会作出这样的回答呢?

  原来,有一种爱叫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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