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齐,唐山工程技术学院教师;原住矿院南新楼,十一度区。
我是唐山矿院教师,我爱人是唐山煤矿医学院医生。家有两个孩子,大的七岁,小的一岁。地震那年,我们住在本校
一所四层楼的家属宿舍,我们住在一层。震前一天,我们没发现什么异常,只觉比平时闷热,睡得较晚。,当时是被震醒的,
醒后已震得很厉害了,只听上下的门窗震得哗哗作响,声音很大。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房子就倒了。我们屋里放两 个床,我睡
在单人床上,爱人和孩子睡在双人床上,掉下的预制板折断,两头顶在残墙上,折断处砸在双人床上,当我明白过来后,才知
我已移到双人床上,具体如何过来的,至今也弄不清了。床未坏,我们四个人埋在三角空间中,我和两个孩子未压住,爱人左
脚被压住三分之二造成骨折。过了四五十分钟,听到外面有嘈杂声、呼救声。我们喊,外边可能也听不见,因为逃出去的人都
即刻离开楼房,坍塌的楼很危险,漆黑一片,一般人都不敢上前救人。天亮后,从缝中射进了阳光,我们压得不太实,呼吸没
什么困难。我试着活动,扒开砖石,约1l点钟,终于钻出去了。然后我打了一条通道,叫来一个人,又将孩子救出来。但爱
人的脚就是拉不出来,大家非常着急。由于里面空间非常小,人们也进不去,这时已又过了一天,人们商量是否截肢,这样可
以保全性命。但是我爱人不同意,她认为,目前医疗条件不行,截肢出来也不一定活,我们只好眼看着她却无能为力。最后当
地驻军来了一个班的战士,找来一截绳子,绑在她的腿上,战士们在外面使劲拉,才将脚拉出,但皮肉全掉了。爱人是医生,
她指点着我们为她护理受重伤的脚,我们用盐水为她消了毒,以后没发炎,伤脚逐渐愈合。这一场灾难总算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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