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见毛丫头

　　弥留之际，张大爷向快报记者吐露心愿———

　　张福生日渐消瘦，还伴有神志不清症状。偶尔醒来时，他会突然问：“毛丫头呢，怎么还没有回来？”5个子女每每此时，都会鼻子一酸，落下泪来。父亲80岁高龄了，直肠癌

晚期，随时都有丧命的可能。可老人家在弥留之际，就想见见失踪1年多的女儿张云……

　　病危老人

　　不停呼唤女儿乳名

　　张福生家住白下区安品街社区登隆巷1号。张福生躺在阁楼上，骨瘦如柴，面色惨白，身上插着几根皮管，躺在床上一动不能动，只有眼睛不时翻眨几下。听说记者来了，他有些激动，泪水顺着眼角无声地流淌出来。“我想见到我女儿，把心愿了了。”张福生竭力把语气扬高。

　　见爷爷说话太吃力，孙女张茹说，爷爷想见的女儿，是她的五姑妈张云。张云今年37岁，3岁时患过脑膜炎，智力比常人低。

　　“小毛丫头（张云的乳名）可怜，3岁时得了一场大病。”在张福生心目中，这个女儿永远是最好的。“她勤劳得不得了，天天洗衣服……一洗一大盆。”张福生一边回忆一边叙述。停了一会儿，他无助道：“她只有一点不好，就是不跟我商量就走了。”

　　张福生清晰记得，去年5月1日，女儿跟他说：“我到夫子庙去玩！”他没有多想，只叮嘱她早去早回，不料女儿竟一去不复返。

　　“爷爷有时清醒，有时糊涂，经常会突然问我们，‘毛丫头到哪里去了？’”孙女张茹说，爷爷最放不下的，就是这个失踪的女儿。

　　大街小巷

　　每天骑车满城找女儿

　　张茹说，爷爷身体健康的时候，每天清晨都会到莫愁湖畔打拳练剑。回来时，他总会绕到夫子庙，买一包茴香豆、白瓜子或者麻花等零食，带回来给张云。因为，这些都是张云最喜欢的零食。

　　“我妹妹春天会发病，见到父亲不喊爸爸，喊他老不死的。”张福生的二儿子张军说，那个时候他总想揍妹妹一顿，此时父亲总是拦住他，说：“你们不要跟毛丫头计较！”

　　自从去年5月1日，张云失踪后，父亲就再也没有过一天安心的日子。他除了到派出所报案，每天早晨就出门找她。莫愁湖、夫子庙、安德门、江东门……他找遍了南京各个角落，甚至跑到外地去找过了。看到要饭的乞丐，他也会凑上前去看看。

　　“我们舍不得他，他都80岁的人了。”张军说，看着白发苍苍的老父亲，每天骑一辆自行车满城找女儿，他们于心不忍。

　　祸不单行。女儿张云还没有找到，张福生却倒下了。在找女儿的过程中，他小便失禁，大便带血。儿子将他送进医院检查发现，他竟患了直肠癌，且已到了晚期。

　　在医院开刀的日子，张福生话语更少了，还总是不让儿女呆在他身边。“我们心里清楚，他想让我们出去找妹妹。”三儿子张琪说，为了让父亲安心，他和哥哥每天坚持骑车出门找妹妹，每天找两个小时，即使现在这样的高温季节也不例外。“我们早就报案了，一直没有消息，除了自己出去找，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憨厚的张琪说，他和哥哥反正都下岗了，闲在家里不如出去找妹妹，他希望有奇迹发生，能在路上碰到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