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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涛骇浪经历生死3小时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8月12日04:11 海峡都市报

  

惊涛骇浪经历生死3小时

  沙埕港外,海上很多大船被掀翻了

  

惊涛骇浪经历生死3小时

  台风中,这样的救人场面随处可见

  讲述者:本报记者张伟

  8个人手臂挽手臂

  但还是一步步滑向海面

  台风肆虐了1个多小时后才渐渐平静下来。这时传来一个消息,停靠在港湾内的一艘台湾籍轮船沉没,船员生死不明(事后证明台轮没有沉没);与此同时,不时传来渔民失踪的消息。台风一停,边防派出所的叶新辉所长就带着全所官兵,分赴码头各处打听人员伤亡情况。因为派出所的巡逻艇在此次台风袭击中受损,不得不租用民船出海搜救。记者当即要求随船出海,叶所长起先不肯,后在记者的坚持下,才让上了渔船。

  10日傍晚6点半左右,渔船靠近了两艘台轮,看到船上打出的安全信号,大家都放了心,没想到的是,这时台风过后的“回南风”(台风眼过后台风尾部再次扫过的形象说法)提前到来。风是突然起的,从码头出发时,天空中只下着一点小雨;船刚开出400米,雨点打在船帮上“劈啪”作响;正当渔船靠近台轮时,风向陡变,同船的渔民老刘一声惊呼:“回南了!”没等大家反应过来,整艘渔船差点被雨浪掀翻。记者当时正蹲在船头,一个浪头打来,直接把记者打进船舱,紧接着,船身开始倾斜,摇摆的幅度几乎达到了30度,海上能见度很快降到了10米左右。“我们就像风雨中的树叶。”这是我在手机上输入的最后一条短信。

  在雨雾中,渔船右方出现了一个白色的影子,“是造冰船!”老刘兴奋起来,造冰船(渔民打鱼后将鱼送到这里冷冻,平时跟渔船一起出海)长五六十米,靠铁锚锁住海底礁石,是名副其实的“浮动岛屿”。见情况危险,等渔船距离造冰船近两米时,叶所长让大家跃上造冰船。我刚刚爬上造冰船的后甲板,立即被大风压制,所有人都紧挨着船舱壁,不敢挪动一步,事实上也没法挪动。暴雨从后面袭来,打在脖子上火辣辣地疼,连转个头都不可能。那一刻,我才了解在大自然面前,人类是多么地渺小和脆弱。不断有渔排的碎片和玻璃从眼前飞过,有几块砸在船舱壁上,8个人中不断有人受伤。风力之大,几乎在眼前形成了一堵墙,任何东西撞上去马上被撕得粉碎。记者的手机就在此时被甩出口袋,仅仅两米多的距离,没人敢伸手去拿,8个人紧紧地把手臂挽在一起,即便这样,记者依然感觉到在一步一步地滑向外面,而外面就是惊涛骇浪的大海!

  一艘脱锚的小舢板在疯狂地撞击着造冰船,后甲板的顶棚开始“吱呀”作响,我看了一眼,原来顶棚已被掀起一半。这时叶所长开口了:“大家赶快转移到船舱里去!”从记者趴着的地方到船舱,最多七八步的距离,我们却爬了十几分钟。因为后甲板上没有任何可以抓牢的东西,记者在临近船舱时,被猛地一甩,差点被抛进海里,幸亏被系锚绳的铁柱拦腰撞了一下,才稳住身体爬进了船舱。

  大家检查了一下,才发现所有的手机都不同程度地进水了,同来的福鼎边防大队长林德昌好不容易拨通了派出所的电话,只说了一句话:“我们在造冰船上!”手机信号就彻底断掉了。事后我们才知道,此次“回南”的风力超过了台风登陆时的风力,而我们的遇险甚至惊动了国家交通部海事搜救中心,当时沙埕港内的所有边防巡逻艇都接到通知,在全力搜寻我们的下落。

  “回南风”持续了一个半小时才逐渐停下来。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海面上只剩下零星的灯光,不知谁说了一句:“往常这个时候渔船上的灯光多热闹!”老刘自言自语:“渔排全完了,80万哪!”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人没事就好。”老刘苦笑:“这一折腾,小孩明年的学费全泡汤了。”

  晚上9点半,又饥又乏的8个人终于等到了海面上射来的手电筒光束,是边防巡逻艇来救援了。回到码头上,宁德边防支队的高政委已经在等我们,从我们下海开始,他就一直冒雨等着我们回来。还能说什么呢?握手,有力地握手;拥抱,热情地拥抱,我只能这样表达自己的感激。高政委随即开始指挥新一轮的搜救,因为,在我的身后,茫茫的大海上,还有许多落水的渔民在等待救援。

  到了黎明,被渔民救上来的,被海军救上来的,被边防官兵救上来的,被镇上干部救上来的人,许多人因为受伤被送到了福鼎沙埕中心卫生院。医院吴院长说,台风之前,他们就成立了两个抢救小组,所有医护人员全部在岗值班,并备足了外伤用的药品,3个副主任医师全部轮流值班,准备伤员的手术,还购买了新的柴油发动机和充足的柴油以备电力供应。

  废墟里救出七旬依姆

  8月10日晚上10点,强台风“桑美”在寿宁县肆虐,该县武警队员在城关镇街尾村废墟里救出一位71岁老依姆,10分钟后,村庄淹没在洪水里。

  10点半左右,武警队员在10级以上的风中跋涉,一边喊着:“有人吗?有人吗?”倒塌的房屋不断增多,喊声难以传远。突然,传来一声嘶哑微弱的“救命”声,武警队员们立即对周围的废墟展开搜寻。

  10分钟后,警员在倒塌的土墙和木屋下面找到了71岁的郭依姆。她被泥土淹埋了大半个身子,头部受了重伤,奄奄一息。卫生员迅速简单地给她包扎了伤口,并打了止痛消炎针,将老人抬上门板。仅仅10分钟,洪水已经漫过警员的腰部了。为了保持门板的平稳,抬门板的警员换了好几拨,甚至将门板举过头顶,终于安全地将老人送上了救护车。

  趴在舢板底漂了五小时

  讲述者:渔民陈国清

  昨天上午9点,记者见到了陈国清。41岁的他,一身渔民特有的古铜色的皮肤,手臂上、腹部上、大腿上,到处都是伤痕,特别是大腿上一片挫伤,让人触目惊心。“这是在礁石上撞出来的,捡回了一条命!”老陈回想起来仍觉得后怕。他说,他13岁就在渔船上谋生了,在海上漂荡了几十年,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台风。

  老陈是沙埕镇的一名水产养殖户,今年贷款90万搞了200多个网箱。10日下午台风刚刚停,他就下海了。“网箱里都是成品鱼,再过一两周就可以卖了。看着那么大的风,把渔排整片整片地打掉,心疼哪!我就喊了大舅子等几个人,驾了艘挂机就下海了。”

  到了渔排上,刚准备捞鱼,台风就“回南”了。老陈说,以往的“回南风”最多刮半个小时就停了,而且根据经验,“回南风”再猛,渔排距离岸边不到400米,挂机也能顺利返回。“从没见过这么大的“回南风”,打出来的浪比台风登陆时还大,一下子就把发动机打熄火了。”在十五六级的大风里失去了动力,是很可怕的。“不到一分钟,整艘船就被翻了过来,幸好我看着不对,事先招呼大家都下了水。”

  “我和大舅子水性好,赶快爬到了船的龙骨上。船底滑溜溜的,连个抓手的地方都没有。”

  “恰巧船头有一截缆绳,我赶紧抓住绳头,缠在手臂上,然后再抛给大舅子。我们3人就这样一个拉一个,朝下游漂去。当时我还看了一下其他人,只有3个人拉住了渔排上的浮球,其他的已经不见踪影。”

  老陈说,他水性好,当时尽管浪很大,但他坚信能活着漂到岸边,“家里还有老婆和两个女儿,就算为了她们,我也得撑下去。”但这时意外出现了,“另一艘脱锚的挂机撞上了舢板,我们全部被掀到了水里,重重地撞在一个暗礁上。那一刻,我想这下算交代了。”老陈说,当时最让他愧疚的人就是大舅子。好在老陈手上的缆绳还紧紧地把3个人连在一起,他们重新游了回来,漂了5个小时,才在下游的龙安开发区上了岸。

  “当时我们已经被泡得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从另一艘搁浅的挂机上拿了一瓶矿泉水,3个人就在野地里挤在一起,哆哆嗦嗦地过了一夜。”天亮后,老陈才发现,龙安的岸上聚集了上百人,都是前一夜被风浪冲到这里来的。快8点时,老陈的姐夫从沙埕镇驾船顺流而下,最终找到了他。见面的第一句话就是:“你老婆哭了一夜,以为你回不来了。”

  回到家,老陈在佛龛前烧了炷香,“自己这条命真是捡回来的!”老陈一直重复着同一句话。“该死的桑美!”老陈狠狠地把烟头用脚踩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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