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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关键词回扣助学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8月16日11:32 京华时报

  新闻医生捐红包资助失学儿童

  据《重庆晨报》8月14日报道,安徽某大医院的主任医师张劲,在与医疗红包对抗了10年之后,终于作出了一个重大决定———“与其让回扣被其他人吃掉,不如用在合理的地方,给它找个干净的归宿。”自此以后,张劲把所有无法推托的回扣匿名转捐给“春蕾”失学女童,至今已累计捐出4万余元,使100多名失学女童重返课堂。张劲的理念是,只有把这
些红包捐出去,他才能自证清白。

  直评捐掉红包未必能自赎

  在这个故事中,我们可以轻易地读出这些信息:收受医疗红包的潜规则已经对局中人形成了多大的现实压力、个人的良知在丑恶的潜规则下又是如何作着抗争……也许从个体道德的角度来看,张劲的做法符合了基本的善,但从整个社会道德和游戏规则的遵守方面,张劲的行为却很难说得上有多大的现实意义,甚至可以说,他的行为虽然满足了个人的心理救赎,却在社会层面上“助长”了医疗红包的气焰。

  假使捐赠红包可以抵消掉他收受红包的原罪,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捐掉受贿所得就可以抵消掉受贿的罪行?前段时间媒体上炒得沸沸扬扬的“受贿后捐钱的官员”,是不是就可以无罪论处?进而言之,即使是最严重的犯罪,是不是也可以通过个人的善行得以逃脱法律的制裁?显然,这不是一个在既定规则下运行的社会希望看到的情形。整治医疗红包靠的是制度的完善,绝不是靠个别医生的道德自觉。

  在“官员受贿后再捐钱是否可以抵罪”的争论中,有识之士担忧:如果因为受贿款已经捐出去了就可以免罪的话,那么,难以监管的“捐款”是不是就会成为一些贪官用以脱罪的金蝉脱壳之法?同理,如果把红包捐赠出去就可以免于责任的话,那么,“捐款”会不会成为一些医务人员收受红包的挡箭牌,甚至在这个挡箭牌底下更肆无忌惮地收受红包?这样的担忧并非多余。

  法律和道德是两回事,无论是官员将受贿所得捐赠出去还是医生将红包捐给贫困学生,都应该是两个层面的问题———即使他们的举动有自我救赎的意义,但他们违反相关法律法规却是事实。他们满足自己内心小善的愿望无论如何不能成为违规违法的借口,否则的话,我们还奢谈什么法治社会?

  摘编自《上海青年报》8月15日文/苏乔

  求是道德需要缺位的法律来扶正

  据了解,该医生十年来一直主动抵制回扣,并坚持向上级主管部门举报,甚至诉诸《人民日报》等主流媒体,如此这般之后,回扣之风仍未见好转,其本人也不得不在压力之下同流合污,对回扣照收不误,可良知未泯,廉耻之心尚存,而把不义之财全数花在救贫济困的义举上,这或许是渺小的个人所能自我道德救赎的最后选择。

  当红包、回扣现象在医药行业已经尽人皆知,医患双方谁也躲不过去,默许甚至纵容成为现实的时候,说明某种不道德的制度性力量有可能确已形成,作为反制度性力量的个体,其道德力量在对抗制度性力量的时候,无疑是在重现堂·吉诃德大战风车的悲剧式勇敢。问题或许没有这么悲观,比如在许多医生的内心,良心仍然在孤独地昂着头。

  当然,当事医生面对回扣的最终妥协仍然是可耻的。从一部分弱者(病患)那里巧取豪夺,却对另一些弱者(穷苦女童)大慷其慨,为了救助一部分人(受助女童)而参与抢劫另一部分人(病患)的利益,虽然捐助慈善是可敬的,但一个医生收了回扣毕竟是错的、是可耻的。

  渺小的个人道德如何在一个强大的不道德的环境中生存下去?这个事件中的当事人的选择对一个健全的主流社会来说是一个危险的信号,用当事医生的话来表达,就是“一条鱼死了,是鱼的问题;一塘鱼死了,恐怕是池塘的问题了”。当软性的道德已经无法对制度性力量进行规范调节的时候,硬性的法律强力就必须出来拨乱反正。也许,问题的症结正是在于,法律的缺位太久了。面对这个事件中发生的种种,必须重申,迂回的消极的道德救赎不可取代直接的积极的法律匡正。

  摘编自《羊城晚报》8月15日文/李隼

  辨析潜规则导致人格分裂

  笔者以为,这是一种典型的“灰色清白”,无论如何,收受回扣是一种违反医生职业道德、侵犯患者利益乃至违法的行为,其性质与贪污雷同。张劲并没有放弃良心,他以“回扣助学”来表达自己的信仰、无奈乃至愤怒,不过这是被屈辱的信仰、被玷污的无奈、被压抑的愤怒;他力图维系最后一点清白,但他的清白之身已因收受回扣沾染上了灰尘;张劲“回扣助学”,展现的不过是灰色的清白。

  最糟糕的是,张劲正陷入人格分裂的威胁之中。他在工作中越来越像一个“正常”的医生:开点大处方、搞点小回扣,患者在向他交纳红包时,也已经把其当作商品交易对象。张劲的人格指数在频繁的收受回扣过程中,实际上日益趋低,并随时可能击穿道德底线。而当张劲转身走向慈善机构,他所捐献的不过是患者家属的血汗钱,他所资助贫弱人群的不过是另一群穷人的“转移支付”。也因此,他每每用匿名来忏悔“回扣助学”的原罪,可他继续收受回扣又在加重那缠绕不去的罪恶感。

  今天的我们,似乎接触更多的是形形色色的潜规则。潜规则像我们吸入的空气一样,不被察觉地腐蚀着我们。“回扣助学”以极端的例子,展现了生存其中人们的灰色清白与人格分裂。

  摘编自《中国经济时报》8月15日文/毕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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