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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代先锋:全国优秀共产党员、农村妇女林秀贞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8月28日18:23 新华网

  大爱无声

  ——全国优秀共产党员、农村妇女林秀贞的故事

  新华网衡水(河北)8月28日电(记者 曲志红)林秀贞的家,在河北省衡水市枣强县王常乡南臣赞村。我们一到这里就发现,无论村里乡里的人,也无论男女老少,都叫她“
贞姐”。而贞姐家里,除了她和丈夫、儿女等家人外,还有一位70多岁的老人。对老人,贞姐家老少三代都叫他“常爷爷”。

  “常爷爷”并不姓常,姓朱,大名朱书常。他有些智力障碍,很难说得出完整的句子,也不待见生人,尤其怕拿着照相机、摄像机的人,有时急了甚至追着打他们。

  贞姐说,老人只有相当于3岁孩子的智力。不过凭着这仅有的一点智力,他却知道疼人。贞姐的儿子朱新宇说:“我小时候,常爷爷要有一块糖,不管多少孩子围着他要,他肯定只给我。”

  话音未落,贞姐5岁的外孙子跑了进来,手里攥着几个又青又皱根本不能吃的毛桃。“哪捡的?”“常爷爷给的。”

  智障人这份难得的亲情,是常爷爷和贞姐一家生活了26年的积聚。26年来,贞姐照料他的生活,照顾他的身体。甚至唯一一次与村里乡亲动气红脸,也是为了他。一次村里有家人办丧事,懵懂的常爷爷可能言行举止不当,人家生气打他。贞姐一得信疯了一样冲过去,大吼一声:“你再打,我和你拼命!”那气势,让打人的人吓了一跳,一下子立足不稳竟滚到旁边的坡下去了。

  贞姐说,1981年开始赡养无亲无故的朱书常时,他才50岁,身子弱不禁风,好多人说他活不两三年了。“现在他76了,每天到处溜达,身子骨满硬朗,我看,再活上个十年八年没问题。”

  像常爷爷这样的孤寡老人,贞姐先后赡养了6位。他们大都活到80多岁后才陆续故去。现在,只剩常爷爷在贞姐一家的照料下安享天伦了。提起这些事,村里好多人都说:跟了贞姐,那些老人算是享福了!

  “亏得我赡养了这两位老人,不然我得后悔一辈子”

  乡间有句俗话,有往家捡钱的,没往家捡爹的。

  可贞姐30岁那年,就做了这么件让全村人瞠目的事。

  那是1976年冬天,贞姐结婚3年,儿子刚刚2岁。上有老下有小的她,竟主动向生产队提出,今后由她和丈夫朱金英负责照料村里一对无儿无女的老人朱书贵和刘秀焕。

  朱书贵和刘秀焕,一个78岁,一个76岁,体弱多病,生活困难。谁都知道,这事揽到身上就是个沉重的负担。当时的生产队长好心劝她:秀贞啊,你刚30岁,年轻人脑子一热容易办过头事,你再想想吧。贞姐却痛快地说:放心吧,开弓没有回头箭。

  这确实不是贞姐的一时冲动,她已经反复思量了很久。

  朱书贵和刘秀焕的家,离贞姐家很近。老两口每天抬着个小小的三眼瓦罐到村外土井里淘水,一步三晃,没等到家好不容易淘来的水就只剩下一半了。没柴烧,老头背个草筐,老太太扛个竹筢,到沟旁河沿把别人搂过多遍的草丛再打一遍,收起一把草末末装进筐里当柴火。

  这一切贞姐早就看在眼里,疼在心上,经常帮他们提水、干活,自己家但凡做点好吃的,她总要送一碗过去。她想,朱书贵是抗战时的老党员,曾经出生入死为抗日做工作,现在老了,不能再让他们受苦!

  她和丈夫商量,以后咱们养活二老行不行?丈夫没说二话;她向父母讨教,父母更是支持:“贞呀,就该这么做,有困难爹娘帮你。”

  有了主心骨的贞姐,接过了赡养两位老人的担子。她第一件事就是借钱买了600斤煤,给老人生上个煤火炉。当时,村里很少有人生煤炉子,贞姐自己家也从没生过。可她想,怎么着也不能让老人吃凉饭、睡冷屋。

  两位老人过了第一个屋里有火炉的冬天。

  来年一开春,贞姐就开始张罗给老人修房子。老人的三间坯房已经破得够呛,墙皮掉了,房山也塌了半截,房顶露着天。手里没钱的贞姐和丈夫到处去拾砖头,自己动手推土和泥修房子。此后老人在世的8年,他们夫妻每年雨季之前都把老人的房子修一遍。

  老两口过去长期吃冷饭,都落下胃寒的老毛病,经常胃疼。贞姐设法托人走后门给老人买红糖,让老人冲红糖水喝。冬春季节,她赶集为老人买羊肉补身子。逢年过节,她和丈夫掂着猪肉、面粉到老两口家包饺子。老街坊们看在眼里都感叹说:“即使亲闺女,也不一定能这么周到啊!”

  4年过去了,老两口身体越来越好,精神头也越来越旺。有一天,刘秀焕突然拉着贞姐的手,从窗台的砖底下拿出两个药瓶:“闺女,我把这个交给你吧。有了你,我用不着它了。”贞姐一看,竟然是安眠药。原来,要强的老两口曾约定:如果一个人不能自理时,由另一人伺候;俩人要都不能自理了,就每人吃一瓶安眠药,落个同年同月同日死,不想活受罪。

  吓了一跳的贞姐,和老太太抱在一起哭了一场。贞姐到现在还一直说,亏得我赡养了这两位老人,不然我得后悔一辈子。

  “就当我是您的亲闺女吧”

  两位老人在贞姐的照料下踏踏实实过了7年多。1983年10月,86岁的朱书贵不小心摔了一跤,从此老人卧床不起。84岁的刘秀焕见老伴病倒心里着急,没几天也倒下了。一间不过10来平方米的小屋里,一横一竖躺着两个病人,吃饭,喝水,喂药,这个要解大便,那个要解小便,贞姐忙得顾了东顾不了西。

  为了把老人伺候好,秀贞干脆和丈夫抱着铺盖住到老人家的小屋里,日夜不离,衣不解带。

  老太太要小便,贞姐赶紧帮老人欠起身子,放上便盆,可等一顿饭的功夫却没尿,待她刚撤了便盆,却又尿下来了,褥子湿了一大片。有一次,贞姐估摸朱书贵老人该大便了,几次问他,他总是摇头,秀贞闻着屋子里有臭味,就伸手去掀他的被子,老人紧紧抓住被角不让。贞姐说:“就当俺是你亲闺女,自家闺女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老人含着眼泪松开手,贞姐赶忙给老人清理大便,撤换被褥,擦洗身子。躺在炕上的刘秀焕不停地念叨:可苦了你了好闺女,你这样伺候俺们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为了能让两位卧病的老人不受罪、少受罪,贞姐想尽了办法。当时正是寒冬,贞姐准备了四五十个又大又厚的褯子,不论尿湿多少次,总有干褯子撤换。那时没有自来水,井水也很缺,洗褯子特别费水,贞姐和丈夫每天都要到村外凿开坑塘的冰淘水用。阴天拆洗的褯子晒不干,他们就到地里挖来沙土,炒热后把褯子焐干。

  两位老人统共在炕上躺了74天。这74天里贞姐白天黑夜没脱过棉衣棉裤,没睡过一个囫囵觉。有时打个盹,一激灵醒了赶紧摸摸老人被窝里湿不湿。一个冬天她瘦了十多斤。

  这年阴历十一月十五和腊月二十八,朱书贵和刘秀焕相继去世。村里人都劝她,老人生前你尽孝心了,死后丧事就简办吧,毕竟和你没有血亲嘛。但贞姐却一点没凑合,她和丈夫领着孩子一起,按照农村的丧葬风俗,以儿女之礼为两位老人料理了丧事。贞姐说:“不管活着死了,我得让他们像有儿女一样。”

  这年除夕,送走两位老人的贞姐,花光了家里的钱,还欠下370元债务。当时贞姐在乡办企业上班,370元比她干一整年的全部收入还要多。

  “照顾老人有原则没标准,一切为了让老人高兴、过得好”

  照顾一对老人已经让贞姐和家人心力交瘁,但不忍看到孤寡老人遭受疾苦的她,接二连三地又接手了4位老人。

  1981年麦收后,村里开始实行大包干。当人们兴冲冲牵着分到手的牲口、拉着农具等各回各家时,先天智障的朱书常愣愣地蹲在地上掉眼泪,疾病缠身的朱金林在旁边闷头抽烟。

  想到他们既顾不了自己的生活,更干不了农活的困境,贞姐一阵心酸。那一夜她和丈夫都没睡。她和丈夫商量说,现在村里有困难,照顾不了他们,咱是党员,干不了大事,总要干点小事,咱担起这些责任吧。

  从此,贞姐家多了两位“爷爷”。

  1988年,朱淑芬的老伴去世,她成了没人照应的孤寡老太太,贞姐向她伸出了手,家里又多了位“奶奶”。

  1996年初冬,北臣赞村81岁的孤寡老人张振起掉进村东一条沟里,当乡亲们用棉花包把他兜上来后,贞姐直接把已经不能动弹的老人用车拉回自己家里。

  张爷爷,也成了贞姐的家人。

  在儿子朱新宇印象中,她和妹妹小时候几乎不怎么看得见妈妈,他们都是在姥姥家长大的。“那时候,我父母特别忙。”

  的确,侍候这么多个老人,加上原本的家务、农活和厂子的工作,贞姐简直从早到晚没有一点空闲。但她脸上却总是挂着笑容,细致入微地揣摩每位老人的脾气和饮食起居习惯,想吃什么做什么,千方百计满足老人的心愿。有一年冬天,朱淑芬老人随口说:“要是能吃块西瓜该多过瘾啊。”贞姐听了心里一愣,她长这么大还没在冬天见过西瓜。但她却把这事记在心里,专门托人到衡水买西瓜。看着朱淑芬老人像个孩子吃得满脸瓜子瓜汁,贞姐心里才算是“舒坦了”。

  贞姐说,伺候这些老人的30年中,她感到最困难的是给老人看病治病,干的最多的是给老人洗褯子,最发愁的是缺水,最怕的是阴天。

  可怕什么偏偏来什么,村医吴振庄告诉我们,这些老人几乎哪一个都有多种疾病,经常是一个没好另一个又开始了。所以,贞姐也就成了村卫生室的常客。吴振庄说,刮风下雨、夜半三更,贞姐都曾来这里叫过他。

  送走朱书贵、刘秀焕老两口不久,贞姐还没缓过儿劲,朱金林老人就摔断了腿。当时正是农忙季节,贞姐让丈夫陪老人到70里地外的衡水地区医院住院,她一个人顶着家里、地里的全部活计。

  不仅如此,丈夫差不多5、6天就得回家一趟来拿钱,贞姐为钱可发了愁。当时她家种的3亩棉花吐絮了,她每天拾棉花,每天去卖,一个集凑三四百元钱让丈夫带去。靠着3亩棉花地,他们治好了朱金林的腿。

  1996年更是个多事之秋。朱淑芬老人突患脑血栓全身瘫痪,贞姐把她接到自己家里,每天请医生来输液,还让在石家庄当军医的侄子开药方帮助治病。整整3个月后,瘫在床上的朱淑芬才又站了起来。

  这边朱奶奶一波未平,那边张爷爷又被贞姐抬进家门。经医院检查,他得了老年性疾病中最难缠的脑萎缩。贞姐急得天天给石家庄打电话,当医生的侄子每天在电话中遥控指挥,用什么药,该怎样护理,还通过互联网为老人寻找治疗脑萎缩最前沿的药物和方法。

  那阵子的贞姐,一早起来就像风车一样不停地转。用她自己的话说就是:地里有地里的活,家里有家里的活;白天有白天的活,晚上有晚上的活;站着有站着的活,坐着有坐着的活,一刻也闲不下来。

  “对老人们,我觉得没什么遗憾,能做的我都做了”

  最早发现并一直追踪采访贞姐的王常乡党委宣传委员杨光算了一笔账,今年60岁的贞姐,伺候朱书贵、刘秀焕各8年,照顾朱金林14年,照顾朱淑芬5年,照顾张振起7年,照顾朱书常已经26年,累计起来竟达68年!

  这期间,她为老人们做了多少顿饭菜,接过多少回屎尿,看护过多少次病患,洗涮了多少块褯子,添了多少开销,花了多少力气……没人说得清。

  常言说,久病床前无孝子,就是亲生儿女,有多少能像贞姐这样68年如一日?!

  几乎每个采访她的记者,都一次次地追问她心里到底有没有闪过哪怕一丝的动摇?有没有哪怕一点点因为累而撑不下去的心思?

  贞姐似乎浑然不觉自己的所作所为有多么艰难,艰难到让人难以置信。她想来想去总是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那时候事情太多,现在回想起来觉得肯定是难,肯定是累,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可当时,只顾着忙,好像根本没顾着想什么。”

  她还说:“反正我的要求也不是太高,就是不能看着老人们受罪!”

  6位与贞姐并无任何亲缘关系的孤寡老人,就在她这“顾不上想什么”的执著下安度晚年。她像亲生儿女,甚至比亲生儿女还要尽心尽力,周到细致地服侍他们,呵护他们,生前为他们养老,死后为他们送终。朱淑芬老人曾说:“别看我无儿无女,比有儿女的活得还风光。”

  “对他们,我觉得没什么遗憾,能做的我都做了。”这是贞姐最大的欣慰。

  由姥姥带大的朱新宇,童年时代对妈妈记忆并不很多,但他对五六岁时的一件事至今铭刻在心:“那天妈妈抱着我,用手轻轻摸我的脸,她手上一道道都是血口子,像锉一样刺得我脸生疼。”

  我拿起贞姐的手,一望而知这是一双冻手,反复多次的冻伤让手的颜色黯淡发紫,手背有些虚肿,手指关节处已经略有变形。贞姐说,这两年没怎么洗褯子,已经好多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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