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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庆赴新疆棉农首次打牙祭人均吃肉0.6公斤(图)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9月05日02:02 重庆晚报
重庆赴新疆棉农首次打牙祭人均吃肉0.6公斤(图)

端上一碗香喷喷的肉,民工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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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庆赴新疆棉农首次打牙祭人均吃肉0.6公斤(图)

休息时纳鞋垫寄托思念


重庆赴新疆棉农首次打牙祭人均吃肉0.6公斤(图)

缺水,妇女洗头只能蹲在地上“干洗”


  昨晨一场小雨,没法下田拾花。7连的巫溪老乡一商量,干脆利用这个休息日,打次牙祭。没想一顿下来,每人竟吃下1斤2两肉。

  开会商量打牙祭

  为吃肉,第三队的拾花工们还郑重其事地开了个会,大家议论纷纷。“今天下雨拾不
到花,再吃肉,还啷个挣钱嘛!”朝阳洞乡拾花工周培华表示反对。

  “天天白饭、洋芋,脚都拖不起了,还啷个拾花嘛!”曾当过村主任的陈经相针锋相对。他们这个拾花队共有37人,从8月19日上火车后,至今没沾过肉腥。无奈,不少人每天都跑到7连唯一的商店去问,回答是:猪还没拉来。

  大伙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最后,队长罗运东一锤定音:每人称半公斤肉,打打牙祭吧!

  人均分肉0.6公斤

  正说着,拾花工胡山贵跑进屋嚷:“刚从团场拉来一头猪,再不去买,就莫得肉嘎了!”一群人来不及穿衣服就冲出屋,赶紧往杀猪场跑。杀猪场已被河南、山东、青海等各路人马围得水泄不通。当得知还有肉可买时,他们脸上露出笑容。

  瘦肉不要,排骨不要,猪脚杆不要,尾巴也不要,专挑膘厚的肉买。“这样既可以吃肉,又可以用剩下的油做菜,两全其美。”胡山贵得意地说。

  第一秤13.5公斤,罗运东怕不够,又加9.3公斤,“要吃就吃个够,算下来,每个人可吃上1斤2两!”

  设监工监督分肉

  “肉是我们每个人用血汗钱买的,万一炊事员分配不公,岂不冤枉?”猪肉刚被抬进厨房,人群中就嚷起来。

  为避免扯皮,陈经相摆出老资格:推举4个人做监工,保证分肉均匀,并作出具体方案:瘦肉、肥肉和骨头分开切;每人的饭碗放案板上;4位监督员再均匀地把瘦肉、肥肉和骨头舀进各自饭碗;在众人监督下放入蒸笼。

  当香喷喷的洋芋蒸肉从笼屉里端出后,大伙顾不得吃相,海口而吞,“安逸!”这是牙缝里挤出的一个词。半个月了,每个人都喊“槽慌了”,这顿牙祭,无论男女,连碗里的渣渣都没剩。

  民工[百态]

  一场小雨,淋出重重心事

  在新疆拾花最怕下雨,但巫溪拾花工还是遇上了。

  水土不服六成民工感冒

  昨夜,拾花工们早早就睡了。清晨6时,男工宿舍的人们睁开眼睛,感到冷,透过窗户看天,阴着,往日红霞乱飞的情景不再,“怕要下雨罗。”大伙纷纷拿出烟来吧嗒吧嗒抽,似盼望这烟能把乌云撵走,早点下大田。

  却撵不走。来自龙泉村的张家学,一边抽烟一边掐着指头给记者算他的担心:停一天工至少损失30块:拾花两个月,平均每天要攒8元回家路费;每天生活费要4元;一包新疆产喜来宝烟2元;日用品加上每天给家里打的电话费,3元,“我不想扎雨班呀!”

  一阵咳嗽声,透过烟雾传进拾花2队队长张继明耳朵。“唉,又多了一个感冒的。衣服没带够,这样下去啷个办!”

  经过来新疆时四五天的路途奔波,加上这儿昼夜温差大,水土不服,有近六成民工感冒。原132团副政委孟宪华了解情况后,及时命令各连卫生员给病号备药,才有所缓解。

  在沙漠里偷着洗澡

  午饭后,仍凉风拂面。在7连1公里外长满梭梭草的沙丘上,3名妇女正警惕地东张西望。

  “再仔细看看,有没得人哟?”躲梭梭草背后的胡召梅,紧张地向两位同乡询问。“快洗吧,莫得事。”8月26日到达7连后,巫溪拾花队的妇女们,只能在连里临时搭建的露天澡堂擦擦身子,每次都担心遭偷窥。今天扎雨班,胡召梅和同乡悄悄来到沙丘下的水渠边,她从渠里舀出一盆浑黄的水,“啊——”水刚淋身上,胡就发出一声尖叫。原来,水是天山冰雪融化后流下来的,冰冷刺骨。胡只好把毛巾弄湿,轻轻地在身上擦擦。10分钟后,她从梭梭草里钻出来,轮换两位同乡妇女。

  有零星雨珠落地上,泛起一丝尘土。

  给男友纳鞋垫祈福

  女工宿舍里,朝阳洞乡东桥村20岁的袁荣苹,正一针一线为远在广东的男友纳鞋垫。为早日筹到嫁妆,她远离家乡来到新疆。

  “哪个不想自己男人嘛!”躺上铺的王洪苹逗她,说她太痴情。袁荣苹脸刷地红了,急忙给自己辩解。

  刚从沙漠里洗完澡回来的胡召梅,看到袁荣苹、肖翠和张阳香,给老公和男友纳鞋垫时的那股子兴奋劲,再联想到刚才用雪水洗澡的痛苦,眼泪簌簌地流出来。“我没你们坚强,我就是想老公和娃儿嘛。”所以,她

  每天都要打电话回家。

  “莫哭了莫哭了,只要一下田,你啥子都忘了。”拾花能手王洪苹安慰道。

  待明天出太阳

  下午,雨歇云开,太阳钻出来。大伙嚷嚷着要开工,连长廖广建说,那不成,棉花都湿的,摘下来咋整?“得晒一下午吹一晚上再说。”

  罗运东的宿舍屋顶是由枝桠铺叠的,小雨后,雨滴透过枝桠漏下来。他组织大伙把床铺重新作了收拾,“政府让咱们到这里拾花挣钱,如果睡不好影响工作,不划算。”陈经相却跑到7连职工家看电视,得知重庆这两天开始下雨了,高兴得呵呵笑,笑过又愁,“坡上都干死了,家里的秋收还能收啥?”旁人劝:“你不是在新疆正收着吗?”

  晚10时,天刚黑,大家睡了。他们期待着明天的太阳和太阳下盛开的棉花。

  团场[关心]

  “我把他们接来,得对他们负责”

  原132团副政委孟宪华告诉记者,这批民工是她亲自到巫溪接来的,“我得对他们负责。”她在巫溪亲眼看到了干旱状况,“很多农民家里颗粒无收啊!”从巫溪出发前,“兵团与地方政府已商定好了,给巫溪拾花工每公斤0.86元。7连的河南工只有0.80元,季节工和兵团职工只给7毛多一点。”

  为啥有差距?“重庆旱灾这么严重,我们能不伸援手吗?”孟解释,考虑到巫溪拾花工路途遥远,“应该多给一点,让他们拾完花能带点钱回家。”至于本地人嘛,有睡的有吃的,给低一点可以理解。为照顾他们的生活习惯,团场专门把总库的16吨大米全部调来了。

  7连书记杨德成介绍,连部专门为巫溪拾花工开了“小灶”——把做饭的水管拉到厨房前。同时,由团场专门拨款50多万元,在7连修建了1600平方米新房,并制作了800张新床架,购买了1000床被褥、棉絮。巫溪人在7连大都住进了新房。“相比,其他拾花工就没这么好的条件了。”

  “但有一点必须再解释清楚”,原132团办公室主任刘新良说,“在新疆,说斤就是公斤,这是全疆约定俗成的计量。请所有来兵团的拾花工们,不要再发生误会。”

  采访[札记]

  星空下,等明天

  肉吃了。雨停了。人睡了。

  我们也夜宿连队三天了。

  晚11点,灯光基本熄灭,民工宿舍鼾声正浓。走出宿舍,深蓝的夜空缀满星斗,大而亮、低而近,仿佛伸手可摘。或许天空太清澈,下弦月如钩,勾勒出7连周围成片的馒头柳、白杨树隐隐绰绰的影子。风从大漠深处吹来,气温降至12℃。风语中,月光下,不由想起李白的《子夜吴歌》,虽“长安月”依旧,“秋风吹”依旧,但再无“万户捣衣声”的辛酸,更无“良人罢远征”的惶恐……这样的夜里,谁会去体味“羌笛何须怨杨柳”的意趣呢?拾花工们只想沉沉大睡,等明天的好收成。

  多少年了,对西域,我们只从表象上看边塞诗的阳刚与绮丽,却不知,这中间更有不可意会的艰辛。于是,在今夜,在遥远的古尔班通古特沙漠边,在万籁俱寂的7连,我们想象着简单生活的明了与明确:人活着,生存就在自己的坚持中。拾花工或许并不懂得大漠诗意,但他们知道,旱魔无情,人间有义,你选择了,你就得坚持,这可能很痛苦,但结局应该有喜悦。

  宿舍里,鼾声如雷。夜空格外明净。明天,会是一个阳光充足的好日子吧,大田里千万朵棉花,正等着大梦中的人去采摘呢!

  特派记者李心成张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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