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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溅最深的寂寞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9月21日12:27 新闻晚报
文 /阿朱

  五代十国,这是一个人欲横流、相当混乱的时期,国与国之间连年战争,皇帝与大臣凶险争斗,甚至各个皇室内部父子、兄弟间彼此杀戮……

  1寄情竹林,太子身在心死

  无鸾生在帝王家。然而太子之身却让他拥有了太多的苦痛。自从青梅竹马的恋人婉
儿成了父亲的皇后,太子无鸾便远离宫廷,寄情竹林。他歌唱,他习武,他表演,他是吴越山林里最寂寞的歌者———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嫌诟耻。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苍凉的《越人歌》寂寞且绝望,王朝更替之中,无鸾很快便知,身为太子,连寂寞的自由都没有。

  先皇,无鸾的父亲暴毙。皇叔即位,称厉帝。一直以来,皇叔梦寐以求着两样东西:皇兄的盔甲和国色天香的婉后。如今,盔甲空空地挂着,依旧威严却没了灵魂;年轻貌美却孤立无助的皇后将一双软弱而又充满欲望的手交到了新皇手里:

  厉帝:古往今来,江山美人始终都是帝王的一个困惑。

  婉后:我看你没这个困惑。

  厉帝:今夜之前没有,今夜之后有了。有了嫂嫂,我还要什么江山……

  谋朝篡位之后必定是诛杀异己,尤其是太子无鸾。即使无鸾已醉情于艺术,无意于江山;既使最终投怀送抱的新皇后希冀以此来保全无鸾的性命。可是,错就错在无鸾身为太子,没有人会相信身为太子的他会别无他求,尤其是心怀鬼胎的皇叔。

  一场生死之斗在所难免。

  2排除异己,厉帝确立皇权

  婉后向厉帝哀求放过太子。虚伪、凶狠的厉帝表面应承,实际上已经派出了追杀的骑士。九人羽林卫手持圣旨来到吴越,在一片绿色的竹林中,太子和随从都戴着无法辨别的白色面具,似笑非笑,面对杀手。其中最擅长武功的一位舞者高呼:“此地是太子的习艺之地,不得滥杀无辜!”但是杀手蜂拥而至,所有的舞者虽左拼右杀,却寡不敌众,数十位白衣白面舞者在一瞬间被刺杀,鲜血飞溅。最终孤独的舞者被围堵于桥上,两道白光掠过,舞者的脖子两侧架上了两把利剑。利剑快如疾风,“咣当”一声,剑落头断,断头与面具一齐跌落于河底。

  但面具打开时,羽林卫知道他们的末日到了,因为死者并非太子无鸾。九人羽林卫刺杀太子不成,厉帝派内侍监领军守候在城门前。等待九人羽林卫的是“赐死”诏书。他们当即弃盔卸甲,穿膛自刎,鲜血染红河水。

  太子无鸾在宫外经历着生死追杀,宫中的厉帝在诛杀太子的同时也在先皇的宫廷开始排除异己、确立皇权。婉后为求自保,在这场政治争夺中成了厉帝的帮凶,接受了皇后的加冕大礼,同时对权力的企及也在她心底日益萌生。

  幽州节度使裴洪性格刚烈,眼中揉不得沙子。当着众臣之面仍称呼婉后为皇太后,以讽刺厉帝篡位夺权。恼羞成怒的厉帝下令杖毙裴洪并诛九族。行刑场面惨烈,乱棍之下裴洪血肉飞溅。厉帝与皇后高高端座在上,众大臣也列席陪座,杀鸡儆猴,若有不服,就是裴洪的下场。

  被迫臣服于厉帝却持有异心的是太守殷太常。殷太常之子殷隼乃当朝虎将,其女青女更是早已许婚太子,是未来的太子妃。然大势所趋之下,识时务的殷太常开始阻止青女与太子的交往,因为他知道,这门亲事,在以前是荣耀,在现在可能就是灾难。他劝自己的女儿:“你最好变心,学皇后。”并竭力想在新的王朝中确立自己的地位。

  谁料青女却痴情于太子。她的爱情,苦涩而绵长。就像所有传说中梦想着爱情的女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不知又如何呢,她还是爱他,梦里见他,摒弃一切的丑恶与利益,撇开所有的宫廷尘世,恋着他,痴痴的。

  3生死两别,太子雪地逢生

  太子回朝,出现在婉后面前。婉后抱住少年时的情人,仿若生死两别。但是无鸾一声“母后”,将她残酷地推开,也将她从爱情的回忆中拉到现实。她不再是无鸾少年时习武的陪伴者,也不再是无鸾的后母。此时,她将是新的皇后,成就新的皇权,并以她昔日的身份和荣耀,助篡位者猖。

  惟有练剑才让他们忘记现世的凶残。太子背着的箭筒被婉后挑开,里面是一卷曲谱和一支短剑。

  皇后:“越女剑,便于近身格斗。”

  无鸾:“我现在用它剪纸。”

  皇后一剑挑断系绳,曲谱唰地展开,是《越人歌》。

  皇后:“你刻的?”“……”“看剑!”皇后朝无鸾一剑刺去,无鸾巧妙闪开,一来一去,美妙的舞蹈仿佛令他们又回到了两小无猜的过去。

  新皇后的加封大典上,太子满含悲愤。他带领艺伶,将叔叔谋害自己父皇的情形用舞蹈的形式表现出来。看着似曾相识的场景,厉帝强作镇静地坐在皇帝的宝座,偷偷地审视着皇后的反应,他颤抖的手,泄露了内心的恐慌。戏罢,现场一片寂静。满座文武大臣摒住气息,低头不语。厉帝离席走向太子,将所有的不安与愤怒隐忍于黑色的衣冠之中。

  被识破篡位真相,厉帝只有继续下手,除去这个心头大患。加封大典还没结束,厉帝就急急下令,将无鸾作为互换的人质送往契丹,却又暗使羽林卫在护送太子途中行刺。但就在杀机毕现时,雪地中突然跃出一众手持弓弩的白衣人,羽林卫们顿时倒于乱箭之下。

  原来是殷太常之子殷隼,受婉皇后之命保护太子。“你听命于她?”太子大为疑惑。殷隼无奈:因为妹妹在她手上。

  4夜宴绝唱,最感人是青女

  殷太常携殷隼向厉帝报告,太子无鸾和羽林卫均被契丹人所杀。拿着太子的面具,看着殷太常满脸大汗满心惶恐,厉帝决定次日宴请群臣。在厉帝眼里,太子既死,殷家父子也就完成其使命;而殷太常的识时务,已成为继太子之后厉帝的另一个心头大患。于此同时,另一个阴谋也在展开。婉后以青女为人质,迫使殷家父子,以扶太子即位的名义,助她杀了厉帝。

  夜宴。厉帝欣欣然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婉后的指甲里藏着毒粉,择机弹落毒粉,将酒杯捧向厉帝,“含情脉脉”

  等着厉帝喝下去。此时,青女突然率家伎班出现,提出要给皇帝皇后献唱《越女歌》,以纪念已死的太子无鸾。

  “即使所有人都抛弃他,我也不会,爱情不会。”爱人已死,青女的人生已没了希望。厉帝似乎为青女的纯情感动,将杯中酒赏赐青女。婉后的心在颤抖,她的阴谋即将败露;殷家父子的心也在颤抖,青女命在旦夕。然而,谁也没有阻拦,因为无法阻拦。青女喝了一口厉帝赏的酒,然后,完成了生命中的绝唱: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嫌诟耻。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垂死之际,青女看到了混入家伎班的太子无鸾。

  “你还寂寞吗?”青女气息奄奄。

  “有你在,我不寂寞。”无鸾满脸是泪。

  5梦断泪尽,恩仇不见风雨

  无鸾拔出了越女剑,气势如虹,直刺厉帝。羽林卫围殴,数人被杀。无鸾剑指厉帝,当众揭露了他杀帝篡位的罪行,然后大喝一声:“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挡我者死!”此时的厉帝同样万念俱灰。没了爱,要江山又有何用?他端起内侍监捧回的那杯酒,喝退侍卫。他明白:只要太子一天不死,他总得面对这一天。可是,面对这杯毒酒,面对更毒的人心,他选择了离开。他喝干了那杯酒,踉踉跄跄走到婉后面前,躺倒在她的膝前。“你敬的酒,我怎么能不喝……”他似乎将自己的尊严和荣耀乃至生命,全部献给她……

  婉后跪倒在太子面前,欲将江山交于太子手中。可太子大仇已报,并不愿意承受这份用罪恶换来的荣耀。斜刺里飞出一心为妹妹复仇的殷隼,举刀刺向婉后。太子为了深爱的人用手抓住了这致命一刀。那把淬过毒汁的刀,让太子只来得及说出一句话:“能死,真好。”情急的皇后趁机反手一刀,要了殷隼的命。

  所有的人都死去了,皇后成了皇上。她似乎得到了全部。可是,拼死得来的一切转瞬即逝———她正捧着象征着欲望的茜素红布料喃喃陶醉时,一柄短剑悄没声地飞来,直入她的后背,所有的欲望在顷刻间化为乌有。

  只为一只歌,血溅最深的寂寞

  只为一场梦,摔碎了江河只为一颗心,爱到分离才相遇

  只为一滴泪,模糊了恩仇我用所有报答爱你却不回来命断在归途里岁月从此一刀两断,永不见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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