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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东条英机送上绞刑架 与中国法官梅汝璈之孙对话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9月24日07:27 荆楚网-楚天都市报

  时间 9月15日凌晨

  人物 梅朝荣

  采写 记者周洁

  地点 记者家中

  方式 电话采访资料

  梅朝荣,江西南昌人,1970年生于武汉,法学硕士。武汉大学出版社北京中心总经理。中国著名图书策划人,畅销书《狼道》和《塔木德》就是他的力作。为了和日本军国主义者进行斗争,他不畏邻邦右翼分子的各种明暗威胁恐吓,毅然写下了《把东条英机送上绞刑架的中国人》。

   对话背景

  

  进入9月以来,电影《东京审判》激起万丈狂澜。同期,一部《把东条英机送上绞刑架的中国人》的书也大热。两部作品聚焦同一个主人公,他的名字叫梅汝璈。

  作为东京审判中国法官,梅汝璈先生精通法学理论,善于雄辩而又头脑冷静。曾执教武汉大学,讲授英美法、政治学、民法概论、刑法概论等课程。几经辗转,记者联系到梅汝璈先生的孙子梅朝荣,零点对话,探视东京审判背后的历史真相。

  成功成仁

  问:电影《东京审判》正在全国热映,网上众口一声:是中国人就要看《东京审判》。作为当年中国主审法官梅汝璈的孙子,看了电影吗?

  梅朝荣(以下称“梅”):我当然看了,即使我与梅汝璈没有什么关系,也会看的,因为我是一个中国人。

  问:看到法庭11位法官投票是否判处东条英机、土肥原贤二等7名战犯死刑时,镜头字幕闪现5:5,那一刹那,我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梅:对爷爷来讲,这也是一种宣判。他曾用“伍子胥过韶关,一夜急白了头”这个典故形容当时的心情。如果不能把东条英机、土肥原贤二等7名首犯送上绞刑架,他无颜见四万万同胞,无颜见家乡父老,他会选择跳海。他当时的心情就是:要么成功,要么成仁。

  问:作为负责判决书《日本对华侵略》起草工作的大法官,想象得到他写判决书所承受的压力有多大。

  梅:回忆东京审判,中国检察官倪征燠说“那是一场殊死战”。作为一个法官,爷爷要公正,最大的公正就是把那些手上沾满中国人鲜血的鬼子送上绞刑架。生怕遗漏了重要的东西,那些日子,他就像钻进成千上万件证据和国际法典中的虫子,每天在上面爬来爬去。

  问:你爷爷怎样给家人回忆那场搏斗的?

  梅:听我父亲讲过爷爷当年争座次的问题。开庭前,庭长卫勃提议按联合国安理会惯例来安排,即以美、英、苏、中、法为序,中国排名第四了。爷爷严正抗议,说“中国受日本侵略最深,抗日时间最长,付出牺牲最大,审判的又是日本战犯。因此,应该以受降签字的先后(美、中、英、苏……)为序排列,中国要排第二。”

  正式开庭前的最后一次“彩排”,卫勃庭长的真实意图才暴露出来。突然宣布:法官座席的次序是美、英、中、苏、法……并说这是经过盟军最高统帅同意了的安排。按照这个安排,庭长右左边分别是美英,很明显,排挤中国。

  问:这个关头你爷爷怎么应对?

  梅:“这个安排是荒谬的!”当即,爷爷愤然脱下象征着权力的黑色丝质法袍,欲退出预演,以示抗议。卫勃见事不妙,忙到爷爷办公室做工作并威胁,“……如果拒绝这个安排,会使中美关系陷入不愉快的境地。”

  问:退出是很冒险的?

  梅: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但爷爷心中有数,“没有我的出席,预演是不会举行的,即使草草举行,明天的正式开庭也无法正常进行。”

  宝剑斩恶

  问:梅先生被任命为远东国际军事法庭法官时,才42岁。其实当时国内比他资望深的法学专家不少。

  梅:是的。爷爷能执法东京的重任,可能与他精通多国语言,法律知识渊博,经验丰富有关。他在芝加哥大学法学院读博士时,一位教他德语的教授曾称赞他有着“令人惊异的头脑”。

  问:从争座次我们可见一二。

  梅:个人坐次并不重要,可东京审判的座次代表国家,必须据理相争。

  爷爷受命到东京,收到的第一份礼物就是顾毓秀(时任教育部次长兼中央大学校长)的宝剑。意思是:你是壮士,应该知道怎么做。宝剑要么是正义之剑,惩罚罪恶;要么,也可以干点别的。

  问:持宝剑到侵略国的首都惩罚元凶祸首,这注定是一场血雨腥风。

  梅:爷爷曾笑言,戏文中常有“尚方宝剑,先斩后奏”之说,“如今系法治时代,必须先审后斩。否则,我真要先斩他几个,方雪我心头之恨。”

  斩罪魁谈何容易。卫勃庭长竟提出过一个非常古怪而可笑的办法:“将这些战犯统统流放到太平洋中某一荒无人烟的孤岛上去,就像当年拿破仑战败被流放那样,也算是对战犯的一种惩罚!”一些已废除死刑国家的法官和没有遭受日本荼毒国家的法官表示赞同。反复商量、抗议,卫勃庭长仍难改初衷。爷爷便以死相谏:“惟有集体蹈海一死。个人之颜面、生死均是小事。千百万同胞的血债必须讨还。”终于得到多数法官支持,将罪大恶极的战犯送上断头台。

  正义无惧

  问:斩战犯,挽狂澜,用个人智慧赢得民族尊严,梅先生赢得了全中国人民,乃至世界爱好和平的人民的尊敬。作为他的家人,梅先生的这种荣誉对你们有怎样的影响?

  梅:梅家的人从内心是自豪的,但也是低调的。一般没有人知道谁是梅汝璈的家属。

  问:生活中的梅汝璈是一个怎样的人?

  梅:极其普通的一个人,和你看到的邻居家的大叔大伯没有什么区别。他爱自己的家人,还非常爱读书。听家人说上世纪70年代初,爷爷常常带我到北京莫斯科餐厅吃饭。1972年,他生病了,我说,爷爷,我给你打一针,你就好了,我用筷子在他手臂上戳了一下,他高兴坏了,说:“孙子真乖,这下爷爷病好了。”1973年,他离开了我们,当时我不到3岁。

  问:你刚出版的《把东条英机送上绞刑架的中国人》一书,好评多多。据说,你因此遭受到日本右翼分子的威胁恐吓?

  梅:是的。在一次书会上,几个日本出版商看到了这本书,一直跟踪我,大概是想了解我的办公地点或家庭住址吧。在洗手间,他们围住我,操着很不流利的中文说:“你要考虑后果!”我没有理睬他们,径直走了。更多的还是暗的,比如发电子邮件恐吓。我听说海外有华人因为写南京大屠杀,而死因不明。

  问:有过担心吗?

  梅:对右翼分子,不能妥协,不能害怕。拥有真理和正义的人是不会恐惧的。

  问:看你的书的目录,除了详说你爷爷审判日本战犯,你还把“东海划界问题、钓鱼岛问题、日本争常问题”等等纳入新书的范畴,有怎样的想法?

  梅:东海划界问题、钓鱼岛问题、日本争常问题,都是一个问题———日本政坛的右倾问题。而日本政坛的右倾问题,主要是二战结束后,没有彻底肃清日本的军国主义分子。漏网的军国主义分子,回归日本社会,继续传播军国主义思想造成的。

  不光是对中国,对俄罗斯、对韩国,在领土问题上,现在的日本右翼分子都是咄咄逼人。在没有解决“靖国神社”问题的情况下,国际社会公认的甲级战犯,还被供奉,日本是没有资格争"常"的。

  问:你爷爷有句名言,“宽大固是美德,但是姑息、畏惧,却是怯懦。”我想听你的解读?

  梅:有些人是可以宽大的,比如犯了错误的人。但对于罪犯,就不能宽大,对屠杀了千百万无辜平民的战犯,尤其不能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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