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春辉--一个死者对生者的诉说

　　23岁的失聪青年郭春辉已经成为邢台市民心目中的“真心英雄”。9月18日，他在制止一个小偷行窃时不幸身中数刀，于9月23日悲壮离去。

　　9月25日，记者来到邢台，走进那些熟悉或不熟悉郭春辉的人中间，倾听着他们对整个事件经过的回忆、感受。

　　这是一次让人心痛不已的采访，这是一次始终泪眼相伴的讲述。这座城市的人们被这位中钢邢机冶金炉料有限公司青年职工的见义勇为感动着，也同样为他的死带来的疑问而愤怒与惭愧。

　　在郭春辉的灵堂，当记者抬头面对着墙上那张青春勃发的面孔，当耳边传来他怀孕6个月的妻子与年迈父母的哭泣声，似乎看到了郭春辉眼中的痛心和牵挂，分明听到了郭春辉未说出口的疑惑与不甘。

　　二十年前，一个类似郭春辉故事的电影《一个死者对生者的访问》提出了面对见义勇为青年，社会冷漠背后的道德问题，二十年后，郭春辉之死又带给了我们什么呢？

　　郭春辉的心声：

　　黄昏的风，怎么吹得月亮门外的竹子这样“沙沙”作响？已经归巢的鸟为什么在树上寂寞地鸣叫着？

　　这里为什么这样冷呀？我的亲人们，此刻，躺在冰凉的冰柜中，我的肢体已经僵硬，可我的血，我的心分明还是热的。我还有很多的话要对你们说，我还有很多事没有做完，灵魂离去的那一刻，我的眼睛不想闭上，我多希望上天有灵，人有来生，我可以把这几天所思所想所念所问说个清清楚楚。

　　我最牵挂的亲人们啊

　　我的爱人和未出世的孩子，我怎么舍得离开你们呀

　　“恶女，我终于忙完了，累坏了，换来了几天的休息，明天没事就回来吧，我们一起去保定，用不用偶去接你呀？”这是我离开这个世界前，和怀孕7个月的你的最后一次通话。因为我双耳失聪，体贴的你回娘家以后，一直是通过短信和我保持联络的。

　　[9月26日，郭春辉的妻子史改丽翻看着这条短信，而接收短信的时间是9月18日17时15分。其实直到今天改丽也没有真正接受丈夫离开的事实，“我感觉他好像还在这个世界的某一个角落。”客厅东侧的墙上挂着的那张他们身着唐装，一脸幸福的结婚照，而北面的墙上就是春辉的遗像，“我们是去年8月份结婚的。”改丽对记者说。]

　　改丽，你是不是很想我？

　　不然，你怎么告诉家人说，昨晚自己明明把房门锁好了，可是今早起来，房门却打开了一条小缝。就连专门从老家赶来陪伴你的妈妈，为了安慰你，也告诉你，昨晚听到上网的电脑那里不断地有声响。

　　“宝贝，你爸爸昨天回家上网来了！”改丽，当我听到你微笑着抚摩着微微隆起的肚子这样说着又突然哭了起来，我也哭了。

　　改丽，结婚以来，我一直都想问问你，作为一个美丽而健康的女孩，为什么会爱上我，一个听力有障碍的人？

　　我们结婚时间不长，你就怀孕了。你因为没有固定工作，怕我们的经济状况困难，不打算要孩子，我怕流产对你身体不好，就想着以后可以在生活上节俭一些。

　　而今，我们的银行存折上已经有两千多元了，如果我继续努力下去，等到11月孩子出生时，我们就可以攒够改丽生产的费用。

　　改丽，我听到你对我说，咱们在“反季降价”时买的那件羽绒服，我还没有来得及穿，你要让我带走，那件衣服，还是留着给你和未出生的孩子，这件御寒的衣服，就算是我留给你们的温暖吧。

　　改丽，我最牵挂的人啊，你可要坚强起来呀。

　　爸爸妈妈，你们别为我悲伤，保重身体呀

　　爸爸，你还记得我和你最后一次见面的情景吗？

　　那是今年6月份，内退后一直在老家临西照顾82岁奶奶的你，由于家里暖气改造，赶回了邢台。那天中午我们吃的是西红柿鸡蛋面，你看着我狼吞虎咽地吃面条，忍不住摸了摸我的头，“该理发了。”你对我说。

　　“活儿累吗？”你又问我？“不累。”我对你笑笑又埋头吃面。爸爸，你知道我从小话就不多，虽然当炉前工很累，可我不想让你为我操心，不想让你为难，不想对你说“给我想想办法，换个工作吧”。

　　[回忆起曾经的一幕幕，感受着丧子之痛的郭福岭热泪长流。

　　郭福岭至今还记得做完手术后，他把已是身高1米8的儿子从手术车上抱到病床上，那一刻他看到儿子的眼睛是睁着的。“我儿从小就耳朵不好，但是眼睛却又大又亮”，而那一刻你的眼睛少了神采，而直到5天后，你最后离开，都不曾再闭上那双有神的眼睛。

　　春辉，为什么你至死都不能闭上眼睛，是担心父母无法承受丧子的痛苦，还是忧愁没有工作的妻子和尚未出生

　　的孩子？]

　　弟弟，以后要靠你照顾父母双亲了

　　穿过一个月亮门，院落的北边是一排朝南的正房，门上被漆成白色的玻璃上写着三个大字—太平间，这是一道隔绝阴阳两世的门。23岁的我已经是另一个世界里的人了。

　　“哥，爸妈和嫂子让我给你送饭来了，你慢慢吃吧！”越过一个颤抖的瘦弱肩膀，我看到了几张点燃的纸钱和两个小盘子中放着几种糕点。看了一下表，时间是2006年9月25日17时45分，距离我离开人世的9月23日，已经2天了。

　　我知道按照邢台民间的“老礼”，亲人故去“入土为安”前，当有晚辈送饭送“钱”。而你嫂子腹中的胎儿只有7个月，于是只好麻烦弟弟你每天三顿准时给我来“送饭”。

　　[每次给哥哥送饭，弟弟阳阳脑海中都会浮现出相同的一个场景。

　　9月16日晚，由于晚上要加班，嫂子史改丽有孕在身，回平乡娘家静养去了，哥哥到母亲那里去吃饭。面对突然回家的儿子，母亲拿出12元钱递给自己，让他给哥哥春辉买两个鸡腿。

　　看着满头大汗的弟弟，哥哥春辉把一个鸡腿塞给了弟弟，上班以来挣得最多的就是这个月，一共是1020元，哥哥大方地对弟弟说：“回头哥给你报销！”，并伸出手在阳阳瘦弱的肩膀上用力捏了捏。“他总是捏得我很疼。”阳阳说。

　　而如今一道门已经将兄弟两人隔成两世，春辉再也不能在弟弟的肩膀上狠狠地捏两下了。]

　　我最亲爱的朋友们啊

　　我的血能不能融化人们的冷漠

　　[9月26日，记者站在邢台市中兴大街和育才路交叉口，车水马龙一片城市的繁忙景象。路面的血迹已经干了，但春辉，你曾经鲜红的血已经变的像墨汁一样，永远写在了大地上。]

　　8天前的18时50分，我和你一样也站在这个路口。当网名为“鼠标遇见猫”和“挥手别旧梦”的网友与我邂逅时，我已经注意到了有小偷试图在扒窃骑自行车的路人。

　　就在我们上前去制止的那一刻，小偷抽出了藏在身上的凶器。刀是弯的，黑色的鞘。“挥手别旧梦”看见小偷挥舞起了刀就提醒我注意，而双耳失聪的我却没有听到。鲜红的动脉血，顺着我左颈部的刀口，瞬间就喷射了出来。连空气中都弥漫着血的味道！

　　你们两人搀扶着我试图移动到马路边，而在这个过程中，血汩汩地涌着，我觉得腿越来越沉重，世界离我似乎越来越遥远。“鼠标遇见猫”看到我脖子上不断涌出的血把尚未凝固的血痂一块块冲开，就脱下了上衣，帮我捂在了伤口处，而上衣立刻又被浸透了。

　　“我好像要不行了。”当你们俩终于把我搀扶到便道上的时候，我实在坚持不住，一头摔在了马路的便道上。

　　没想到这是我留给这个世界的最后一句话。

　　这时时间已经指向了19时15分，夜幕已经开始降临。

　　我躺在你们的怀中，我分外感到你俩内心充满了无助和惊慌，因为我们都太年轻了，没有经过这样的情形。

　　“挥手别旧梦”你哭了，你乞求围观的人们，快来帮帮我们，快来帮帮我们！但没有回应，人们只是看。

　　“鼠标遇见猫”冲上马路，朝一辆又要掉头而去的出租车踢出愤怒的一脚—车大灯“嘭”地一声瞬间爆裂，即使在喧闹的大街上，这一声也似乎分外响亮。车终于停了下来。

　　19时30分，车载着我，向邢台市第三人民医院的方向进发了。让我略感安慰的是，后来下车时，出租车司机也帮你们把我抬上了医院的平车，并送到了急诊室。我知道因为这个细节，“鼠标遇见猫”终于原谅了那位司机师傅。

　　[春辉，当时你无助地躺在这冰冷的大地上的时候，你可曾在质疑人们的冷漠。

　　9月26日，记者坐着一辆出租车，赶往设在邢台冶金医院的春辉的灵堂。路上这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的哥”和记者谈起了你。

　　车到冶金医院，他将车停在路边，和记者一同走进了冶金医院，要了一朵白花，在你的遗像前鞠了3个躬，然后离开。]

　　朋友们，你们还会再去抓小偷吗

　　我知道，因为我的死，在我上网时经常光顾的“爱邢台”网上引发了热议。

　　“天下无贼”曾是我的梦想，我记得今年的8月25日，我曾经贴过这样的一个帖子：

　　团结就是力量！团结起来对付小偷！在小偷日益壮大的时候，为了邢台稳定和安宁，帮助公安部门，我们为正义而战！

　　学生，女士，胆小者，体弱者，不要加入。

　　我为自己建立的这个QQ群，曾想取名为“邢台好汉之帮”，而后来和妻子商量后，决定叫它“邢台正义之师”。而它的成立是继“石家庄正义之师”，“保定正义之师”、“邯郸正义之师”之后河北又一民间公益性组织，我多高兴呀，现成员已经有47人，都是相识在网络上的年轻朋友。

　　在这里，我要对“挥手告别昨天”说声对不起，你曾经几次想要加入，都被我踢了出来，理由很简单—有危险，你只是一个高中学生，等你成为真正的男子汉了，再加入我们的行列吧。

　　谢谢你们，为挽救我的生命而努力的人们

　　我没想到，我只做了一个市民、一个年轻人应该做的事，竟然感动了整个邢襄大地，震撼了几十万人的心。

　　我知道，9月23日9时，邢台市委书记董经纬到我病床前探望我时，眼眶湿润了。邢台政法委和省见义勇为基金会授予我“见义勇为模范”称号，并给予2万元的基金鼓励。

　　我被送到医院的当晚，急诊室外、楼道里、院子里，到处站满了我的朋友、同学和网友，许多人和我甚至从没谋面。

　　网友“小红”带着钱赶到医院，陪着妈妈张铁民直到我下了手术台。

　　我知道，在焦急的等待中，人们都在安慰着妈妈说：“我们都是他的朋友，您别上愁、别着急，我们都等着为他献血呢。”

　　我知道，市民佟先生9月18日晚上从网上知道此事，下了白班就来了医院，想看看能不能帮上忙。因为他说他是B型血，没准能用上。我从佟先生的眼里看见了热心与真诚。

　　我知道，住院的这几天时间，同事、网友、同学、素不相识的市民纷纷来医院看望，送来的捐款就达4万多元。如今网络上，关于如何照顾父母、妻儿的帖子，大家纷纷点击，出主意、想办法。

　　在此，对大家说，我谢谢你们了。

　　[春辉，如今你的家人正慢慢从你离开后的悲痛中走出来，你妈妈告诉记者，她虽然也曾经为你反扒担心，但她认为你是真的英雄。而你的父亲则告诉记者，他们会比以前更好地待改丽，“就像自己的女儿一样。”改丽告诉记者，这几天她腹中的孩子踢得越来越有力了，“我总想我的孩子也会有一双像他一样的大眼睛！”]

　　我最放心不下的事情

　　我知道邢台的偷儿们很猖獗，却没有想到居然猖獗到如此程度，而且下手这么狠！

　　从小偷到抢劫！从抢劫到制造了血案！

　　一个城市要让人感到安全，城市安全需要我们的努力，可最主要的还是要靠公安部门。

　　我盼着，警方尽快抓到杀害我的凶手，让人们尽情享受欢乐祥和的生活环境。

　　我盼着，有关部门挥动正义的铁拳，让那些小偷再不敢明目张胆。

　　我盼着，每一个正义的人站出来，联合起来，同那些歹徒做斗争。为了邢台人民的平安生活，也为了我未了的夙愿！！

　　[邢台市公安局的一位工作人员告诉记者，公安机关有反扒的专业队伍，但限于人力和举证困难等客观因素，作用受到了一定的限制。他表示，网民参加反扒活动应考虑到自身的安全，公安机关需要对一些市民进行培训。

　　河北三和时代律师事务所律师王强认为，根据刑事诉讼法规定，“对正在实行犯罪或者在犯罪后即时被发觉的人等四类人员，任何公民都可以将其扭送司法机关处理……”

　　但同时，也有专家指出，民间反扒行为也急需规范。因为目前对反扒行为的范围没有明确界定，民间反扒的度很难掌握，也难以监管。

　　邢台市公安局的工作人员也表示，警方需要市民密切配合与协作，社会治安才能尽快得以好转。]

　　□本报记者 樊江涛 [发自邢台]

　　讲述

　　亲朋眼中的郭春辉

　　说起懂事的儿子，母亲张铁民失声痛哭。

　　长到三岁时，父母发现春辉听力不对劲。从此，全家踏上了漫长的求医路，看了无数医院，花光了微薄的家底，但春辉的听力始终没能恢复，与人交流时，即使戴着助听器，也必须看对方口型。

　　2002年时，春辉一度完全失聪，当时父亲单位不景气，为养家到外地打工，累得腰椎间盘脱出，躺在床上不能动。母亲一边照顾父亲，一边照顾春辉上学的弟弟，于是春辉每天自己上医院治病、扎银针。

　　“这个男人爱家人，也爱别人。”改丽告诉记者，自从那次她和春辉在改丽的表哥家见面后，春辉就苦苦地追求她。而在她眼里，春辉爱运动，喜欢打篮球和游泳，有1米80的身高，很帅，但最终是春辉的责任感，赢得了改丽的芳心。

　　改丽掏出两份义务献血证告诉记者说，春辉共义务献血6次，从没告诉过她。直到出事后，她在家找别的东西时，才把献血证翻了出来。打开献血证看到，每一页上都盖满了红章。从2004年到2006年，他每年都要献血，其中，去年下半年他连续献了两次血。

　　在春辉和改丽狭小的卧室里，有春辉经常上网用的电脑，正是通过网络，春辉可以自如的和许多网友交流，在网络世界里，他有一个酷酷的名字“冷星峰”。

　　这几日，随着不断有网友前来吊唁，家人才知道，原来春辉就是网络世界里的一个侠客。网友“邢台哑巴”告诉记者，无论在现实世界，还是网络世界，春辉的心灵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污染，是那样的纯洁。

　　春辉作为版主的“爱邢台”网的“曝光台”栏目是网友们最愿意光顾的论坛，因为他敢于仗义执言，深爱这座城市。

　　———今年夏天，邢台大雨，而春辉拿着相机在第一时间记录下了城市个别路段严重积水的情况，“从照片上看，他就站在没过大腿根的水里”，“挥手别旧我”告诉记者，正是那一次他记住了“冷星峰”这个网名；

　　———他曾在网上发了一起车祸的图片，告诫市民要小心开车，不要违反交通规则；

　　———黄顶菊肆虐，他走街串巷拍摄并号召大家一起动手铲除；

　　———不久前，即将为人父的他，又在网上贴出了一组照片，提醒家长，自行车带孩子要注意安全；

　　———就在妻子改丽回老家的半个月，他又和网友一起去山区救助贫困学生。

　　“爱邢台”网站负责人告诉记者，郭春辉的帖子有很强的针对性和感染力，他的语言有时不免充满了讽刺和辛辣的批评，但网友们都认为，他是真正对这个城市有责任感的人，他是真正爱这个城市的人。

　　春辉，一个充满爱的世界会让你安息的，是不是这样？

　　□本报记者 樊江涛 [发自邢台]

　　人物名片

　　郭春辉：男，23岁，生前是中钢邢机冶金炉料有限公司的一名普通工人。

　　9月18日，郭春辉在邢台市中兴大街阻止扒窃时，被犯罪嫌疑人刺伤颈部大动脉，9月23日9时20分，经抢救无效在邢台市三院去世。

　　网名为“冷星峰”的郭春辉，热心公益，在当地网络论坛深受网友喜爱。他曾在互联网上成立了“邢台正义之师”QQ群，开展民间反扒活动。

　　郭春辉双耳失聪，去世后留下怀孕7个月的妻子。

　　日前，郭春辉被邢台市社会治安综合治理委员会授予“邢台市见义勇为模范”称号。

　　快评

　　希望你的血让我们找到真实的自己

　　一个正义而鲜活的生命，被无情地带走了。郭春辉用全部热血浇铸的这朵“血之花”，在秋日里怒放，饱含英雄的本色，亲人的悲怆，友人的哀思，还有行凶者留下的罪恶。

　　逝者长已矣。当流星般生命消逝在无尽苍穹中后，这个23岁的小伙子才如此清晰地走到我们面前。

　　站在逝者的身后，人们才发现远去的他是那么普通，才感觉到这个重度失聪的青年的眼睛是那么澄净，才体会到他对家人、工作和所生活城市的深挚的爱。

　　他为生者留下怎样地思考？

　　站在逝者的身后，设身处地者想，并非每个人都有直面罪恶的勇气；惊魂未定者提醒，不是每个角落都是善良和阳光；吊唁者说，泪水和荣誉，祈祷和慰藉，一切的一切，都难以抚平生命凋

　　零后留下的创痛。

　　站在逝者的身后，有人希望，生活之中永远有这样敢于在关键时刻站出来的英雄；有人反思，见义勇为者要学会保护自己；有人提醒，社会治安不能靠牺牲个人民间力量。

　　伤感的宣泄，正义的呐喊，网络上种种反响，作为“版主”的郭春辉再也看不到了。

　　但让郭春辉们不能安心离去的一个牵挂是，见义勇为者在制止扒窃被贼子围殴时，周围总有冷漠的看客。

　　莫非英雄天生就是孤胆？

　　人们好像已经习惯有人以鲜血见证正义后的歌颂和感叹，随后慢慢沉寂，等待下一个英雄的出现。难道正义豪情必需用鲜血来唤醒吗？

　　几乎城市中每一辆公交车、每一座商场，可以说每一个公共场所都贴着“谨防扒窃”的字符，但被偷者依然未能幸免，偷窃者依旧猖獗。小偷小摸果真就是“小事”吗？

　　我们能做些什么？

　　生命诚可贵，你我皆凡人。可以理解的是，并不是所有人都把见义勇为作为自己的处事法则。

　　但现实不容回避。杜绝暴力，除了见义勇为者，更需要社会，尤其是专业的政府部门，还有渴望安宁、追求正义的民众的普遍参与。这些不同角色，不能总站在逝者的身后。无论从职责还是情感哪个角度看，谁该做什么，似乎不需要理由。

　　别再让“郭春辉们”用生命去掮起正义之门。

　　希望郭春辉如花的鲜血让我们找回真实的自己。

　　□张许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