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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以什么来评价大学的贡献 □ 若 夷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11月02日09:00 解放日报

  “我一直坚信,中国高校对中国发展作出的贡献远远要比美国最好的高校对美国作出的贡献大”,日前,在东南大学做演讲时,物理学大师杨振宁如是表示。很多网友对此不以为然、纷纷质疑:“美国的科技是世界第一,这第一不是美国大学的贡献?”

  其实,既然杨振宁在做以上“贡献”比较时,并没有明确给出具体体现“贡献”程度的指标,那么说他的这一看法多么错误,至少从逻辑上看,也未必准确。换句话说,如果
以特定的指标来衡量中国大学的“贡献”,杨振宁的判断是可以成立的。

  如以大学生数量而计的文凭“贡献”能力。截至2005年底,我国高等教育毛入学率21%,在校大学生2100万人,居世界第一。很明显,世界第一的大学在校生,也就意味着世界第一的大学毕业生及相应学历文凭的生产量(考虑中国大学严进宽出的现实,入学而不能毕业者可以忽略不计)。如果我们认为,拥有大学毕业证、高等教育学历,是一种贡献的话,那么,中国大学的贡献当然非常之大,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也没法比。

  再比如,从刺激消费、拉动内需角度而言的经济“贡献”能力。众所周知,自大学扩招以来,十几年之内大学收费疯涨50倍。虽然,从公众教育支出状况来看,这样的大学收费苦不堪言、创痛甚巨,但就刺激消费的纯经济贡献而言,又不能不说中国大学是“居功至伟”。君不见,时下各地的大学城圈地建设热潮风起云涌、如火如荼,纷纷成为经济开发的重头戏,大学校园内高楼林立、尽显奢华———甚至单单一个校门,也可以动辄斥资成百上千万……

  但是,如果我们相信,大学不是以数量论高低的养鸡厂,更不是以追逐利润为能事的企业的话,那么就必须承认,真正衡量大学贡献的指标,不仅在学生数量更在培养质量,不仅在眼前拉动内需的经济能力,更在促进社会长远发展的创新能力。而一旦我们以这些标准来审视中国大学的贡献,所谓“远远要比美国最好的高校对美国作出的贡献大”,就禁不起推敲了。

  仅仅看看当前普遍存在的大学生就业难便足以说明问题。当然,造成大学生就业难的原因是多方面的,比如就业体制的市场化程度不够、就业信息的不充分等等,但毋庸置疑的一个重要原因是,大学生培养质量低下,远远不能真正满足社会实际的人才需要。在一个高等学历人口仅占总人口5%、远低于世界平均水平,而经济又持续高速发展的国家,大学生就业如此之难,似乎成了多余人,如果教育质量本身没有问题,那岂非不可理喻的咄咄怪事?!所以,正是在这个意义上,笔者非常认同另外一位同样也是学术大师的学者丘成桐对于国内大学的评价和警告:“这些年,中国大学的基础教育存在很多问题,大学生的基础水平,尤其是修养和学风在下降”,“如果中国高校的不良学术风气再不整治,中国科技的发展将至少退后2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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