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访当事人的记者无一不受到威胁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11月02日10:18 青年周末

  采访王亚忱的记者无一不受威胁

  记者采访时被王亚忱儿子薅脖子

  不仅是对我,对所有进行报道的记者,王家采取了同样的方式。

  《华商晨报》的记者丛治国在开庭前采访,被王晓刚一把薅住了脖子,“是头叫你来的吗?你他妈的要实事求是地写,不实事求是写,我今天找不到你,明天能找到你,明天找不到你,后天总能找到你。知道《中国青年报》吗?”“我们转载了他们的稿子”,“我们正在和他们打官司,早晚得赔我们”。

  另一位网络的记者刚坐下来,就来了一个秃头,左膀子刺着纹身特壮一人就坐在他右边问,“你是那个搞网站的?”他一看不对劲,“别说话,马上要开庭了”,刚说完,左边又坐了一个,同样有纹身的。就这么死死盯着他。上午开完庭,他就跑了。

  其实,在采访中,也有人同我反映说,王家利用职权空手套白狼的手法并非第一次。据说,王亚忱曾建议阜新某效益不错的企业到南非设立公司,由其大儿子王晓军负责。项目获批后,这家企业投了400万元。但王晓军在南非并未设立任何实体公司。其后,王借口说公司亏损了,不仅先期投资的400万元打了水漂,最后阜新市还借款还“王晓军代为垫付的款额近400万”。没有继续追查这些反映,对我来说,有些遗憾。

  王家三番四次找关系想毙稿

  很多人以为,王亚忱是被我迷惑了才接受了采访,我倒觉得,他就没把记者当回事儿。“如果你对我不利,我有办法搞定。”在他眼里,我只是一个小记者,发稿则是领导说了算。

  这是此类官员的共性,前两年山西绛县的“三盲院长”姚晓红也曾放言,“告吧告吧,我就当多认识几个保护我的人。”

  采访完王亚忱的那天晚上,一位与我相熟的记者来电话了,“王亚忱叫我问一下,稿子什么时候发?”一听就是试探底细的,“马上就回去过五一了,不好写”。

  没完呢!5月8日,长假后第一天上班,中午我去食堂碰到总编辑,“你去阜新了?干什么去了”,我就跟他说了事情的大概。原来已经有人找到总编辑说情了。在得到“材料非常扎实,事情非常典型”的答复后,总编辑说,那就搞吧!

  临到发稿的当晚11:30,领导又找到我,稿子写的很生动,为民除害,但是如果发了,咱们就要成被告,能不能打赢?“领导放心,我还有很多证据。”当时我要是说的不够坚决,有些许的犹豫,稿子就要被毙掉了。

  文章见报后,王家还不死心,通过关系,王晓云找到了当时的副总编辑,要一起吃饭,被当场回绝,副总编辑让来人给王家带了一句话,“饭是不可能吃了?告诉你吧,这事是常委一级批的。赶紧叫她回去擦屁股吧。”

  有人找到我说,“你就不要再写了,东北黑社会挺厉害,注意点!”那绝对不是善意地提醒啊!是要给我捎话。有人让同事给我带话,“你们记者老写王亚忱,叫他小心点”,同事当场回绝,“我没有义务替你传”。

  最后,王家又到最高检告我“泄漏

国家机密”,去团中央说我“紧密配合辽宁省检察院,妄图用舆论杀人”。

  不得不防,阜新四天换了三家宾馆

  在法院被围攻后,《华夏时报》进行了报道。有网友跟帖:“哦!原来没打啊!”他们到底是吓唬我,还是真要打?我没法下结论。但如果真打了,后果就是我挂在那里了,对方顶多闹个拘留。

  其实调查一个腐败的官员不可怕,他不会下手黑你。他会两害相权取其轻,他的付出是不是值得的,官还能不能当成,但如果是勾结黑道的就不一样了,他可以找人害你,而且很彻底。

  我也不是抱怨丹东警察,确实是没有规定,“警方要保护进行舆论监督的记者”。尽管警察承诺我“三分钟赶到”,可一刀子下去只要三秒。

  这就需要记者有自保意识了。第一次到阜新采访王亚忱时,我到宾馆开房间,用的都是朋友的身份证;进入房间后,我会把开着的手机对着墙走一圈,看看手机是否会出现波形纹,如果有,那说明屋里可能有摄像头或其他监控设备。当然,越好的宾馆,监控的设施越多;对每一个来人我都会非常警惕,除非是约好的人。否则即便是服务员也不能轻易开门,而且要准备好两支录音笔,一支是要放在门后面的吧台上,一支放在床上,开门后出现什么状况,你都有录音;还有就是勤换宾馆,在阜新呆了四天,我换了三家宾馆。

  为什么这么谨慎?王亚忱的女儿王晓云在阜新市公安局当了十二年的副局长,管得就是治安、刑侦,我不知道她在当地的关系有多深,记得结束对王亚忱采访时,王曾问我,住在哪里?我哪敢说,推说自己刚到还未找住处。不得不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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