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抬高红心鸭蛋收购价诱使养鸭户使用苏丹红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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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6年11月16日04:54 京华时报 | |||||||||
孙庄乡政府工作人员设置检查站,禁止鸭及鸭制品外流。本报记者 周民 摄 京华时报记者:徐一龙 王一波 两毛钱,这是红心蛋和黄心蛋每斤的最大差价。保定商人朱来永就是靠这个差价,控制了养鸭户,并最终给乡村带来毁灭性后果。 有人抵御了这个诱惑,有人无力抗拒。一年前,一个三面环山、夹着一条清澈河流的
养鸭户在绝望中煎熬 昨天上午10点,52岁的养鸭人王庭芳蹲在静静的冶河旁,瞅着水中的鸭子,一言不发。“有人找你哩!”表弟王海刚走到河边揪起他。 不远处站着七八个人,王庭芳知道,政府的人又来调查了。“他们不问我,我还要问他们呢!” 王庭芳是河北省井陉县孙庄乡孙庄村的一个普通养鸭户,红心蛋风波就起源于井陉县和紧邻的平山县。现在,两县所有养鸭户的鸭子和鸭蛋,无论是否有问题,全部不得销售。 来找王庭芳的是乡里的公安、检疫、农畜等工作人员。“还是问我以前用过没用过‘红药’,我也想问,这鸭子到底该咋办?”前天,农业部的调查组在孙庄村提取了鸭蛋、活鸭进行检测,最终结果将决定鸭子的生死———最严重的情况,是将鸭子扑杀。 王庭芳在河里养着1000多只鸭子,虽然还没到产蛋期,但那是他全家最大的一笔财产。等待,很折磨人,但说起“红药”,王庭芳很爽快:“没错,我也用过‘红药’”。 难以抗拒的神奇药末 去年夏天,保定商人朱来永在收购鸭蛋时,“建议”王庭芳给鸭子喂药。“他说市场上需要红心蛋,这个值钱,北京人爱吃。”王庭芳当即买药。果然,鸭子很快下出蛋心鲜红的蛋,朱来永提高了收购价格。“有时候每斤多卖一毛,最多两毛。”这个价格,让王庭芳无法拒绝。 养鸭子是王庭芳从炮兵转业后的第三个正经营生。上世纪80年代,他转业后的第一份工作是陶瓷厂工人,因为下岗,他借款买了辆农用车搞运输,车子后来在一次大水中被淹没。一年前,王庭芳再度借款养起了鸭子。 井陉县其实并没有养鸭子的传统,远不如紧邻的平山县养鸭历史悠久。孙庄乡41个养鸭户,绝大部分都是这几年才开始。 养鸭头四个月是纯养阶段,鸭子长大后,才开始“掏蛋”,一次能下六七个月,一般最多两年,鸭子产蛋量就开始锐减,需要把鸭子卖掉,然后重新买小鸭。去年,王庭芳和妻子忙碌了一年,赚了10000多元钱。这对他是很重要的收入,买农用车欠下的4万元钱,还剩两万没还。 要想保证这笔收入,收购鸭蛋的朱来永是至关重要的。在孙庄乡,很多鸭户都将蛋卖给朱。“你要这次不给他(蛋),他下次就不收了!” 收蛋人影响养鸭户选择 王庭芳其实不满意自己对朱来永的依赖,朱来永说红心蛋值钱、朱来永给他们红药、朱来永让他们暂时不要喂药(有时候黄心蛋也会行情好)……他说,自己曾跟几个养鸭户商量,绕过朱,直接向加工厂供应蛋,但没人响应。“没资金啊!” 王庭芳说,加工厂一般会要押金,而他们无法提供这笔钱。 贫穷,村庄大部分人的贫穷,使得人们很难改变一些东西。 “我们经常排最后一名。”孙庄乡政府负责宣传的王建军说,在全县17个乡里,孙庄乡经济非常落后。外地人承包的石料厂,是孙庄最富裕的产业,而大部分本地人,不是给石料厂打工,就是在家务农,因为处于山地,农业也非常落后。 王庭芳得不到养鸭户的响应后,也再不作他想。直到红心鸭蛋事件爆发后,他才重新想起自己的打算。他现在只想等到事情结束,有人能帮助他们找到加工商。他不知道的是,就在紧邻的平山县,昨天,已经开始了大规模的扑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