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哀牢山 揭秘苦聪人镇沅万余苦聪人5年后将告别贫困

　　规划中的新居即将建成

　　苦聪人的家中非常简陋

　　核心速读

　　镇沅彝族哈尼族拉祜族自治县地处无量山与哀牢山中间，那里居住着的20余万人口中有50%是少数民族，其中就有拉祜族中的一个支系——苦聪人。由于隐居莽莽深山，过着几乎与世隔绝的生活，他们一度被视为“野人”，直到1987年8月9日，他们才被正式归属为拉祜族称谓，成为全县3个主体少数民族之一。

　　由于地理环境等各种因素的制约，生活在镇沅境内的4310户15000余名苦聪人现在生活依旧不容乐观。“云南镇沅苦聪人生活依然贫困”引起了国务院总理温家宝的高度重视，并做出“要贯彻对人数较少的少数民族地区的扶持政策，采取切实有力措施使苦聪人早日摆脱贫困”的重要批示。苦聪人究竟生活在什么样的环境中，他们的明天又会有什么样的变化呢？近日，记者走进了哀牢山，走进了不被许多外人熟知的苦聪山寨。

　　哀牢深山探寻苦聪人

　　在云南大约生活有30000余苦聪人，大部分居住在哀牢山中部的深山里，少部分生活在无量山。其中约一半居住在红河哈尼族彝族自治州，一半居住在镇沅。

　　“镇沅的15000多苦聪人主要居住在海拔1500－2300米之间哀牢山的者东镇、九甲乡、和平乡，其中者东镇分布最多，苦聪人占全县总人口的7.4％。”当地政府的工作人员告诉记者。随即我们前往者东镇的樟盆村。

　　从县城到者东镇的数十公里路还算好走，可从者东镇到樟盆的19公里路却异常难行。车在绵亘的哀牢山上小心慢爬，一个又一个的弯道，一道又一道的山梁。“这里就是这样，隔河喊人听得到，抬脚行走要一天。”司机说。在一些地方，还遇到了滚落的石头，小车勉强能通行。据介绍，通往樟盆的路修建于1994年，“但都是晴通雨不通，遇到雨季，泥石流时有发生。”

　　苦聪人生活环境很艰苦

　　终于到了樟盆村，村委会领导陈仕刚热情地带着我们来到村里。“我们村共9个组，439名苦聪人占总人口的84%。”陈仕刚介绍。

　　站在村委会所处的半山腰，记者看到苦聪人家分散地坐落在竹林中，往下走，看到了路边有用来渡水的竹槽。“这里的吃水是从两公里外的地方引来的，没钱就合理利用资源了。”陈仕刚解释。记者看到竹槽里落了许多树叶，有的还开了裂，有的接头没搭好水漏了不少到地上。见此，陈仕刚一路走一路帮检修。“白流了很可惜”。

　　进入村口，一小孩穿一件单薄衣服，赤着脚，没穿裤子。好奇地打量我们一番后，小孩吓得跑回了家。记者注意到，几乎所有苦聪人家的正房外面都有一个圆柱形的小建筑物，直径1米多、高两米左右，里面是用竹子编的框架，外面敷上泥巴。“这主要是用来储存粮食等物的”。据介绍，原来苦聪人的住房多是用茅草、竹瓦、伞片铺盖的杈杈房，四周一般用竹片、树棍编扎配以泥巴以遮风挡雨。

　　电灯是唯一的家用电器

　　我们走进一户苦聪人家，看到家里唯一的电器恐怕就是电灯了。主人热情地招呼我们坐下喝水。记者提出想上楼去看看，主人显得有点害羞：“家里很穷，没什么招待你们的。”楼梯就是一根竹子，在上面砍了几个能踩的印痕，记者小心翼翼地爬了上去，只见上面摆放着一点生活工具。

　　整个者东镇人均年收入538元，人均有粮170公斤。当问到樟盆苦聪人的收入的时候，陈仕刚沉默了一会说：“我们这环境差等各种原因，人均年纯收入就200元左右。”

　　据了解，上个世纪60年代以前，苦聪人几乎是靠狩猎、采集山茅野菜维持基本生计，同时通过轮回“火烧地”种些苦荞、玉米之类的粮食。在生存的逼迫下，“刀耕火种”不断蔓延，可他们一贫如洗的生活却一直没有得到根本改变。

　　刻木分水仍在延续

　　在采访中，苦聪老乡告诉记者，虽然他们的生活很落后，但保留着许多自己的传统习俗，比如有“刻木分水”、“畲葩节”、“杀戏”等。

　　据介绍，“畲葩”在苦聪语中意思是万物更新换新年。每年的农历二月初八。各村各寨专门选定村子周围的一棵大树作为祭祀的对象。在祭祀之际，大家还弹起弦子，跳起三跺脚，相互对唱山歌，把活动不断地推向高潮。“你们来的不是时候，人们围成一个圈跳得地动山摇，那场面很热烈、奔放。”当地老乡对记者说。“杀戏”则是苦聪人自编自演的民间戏种，意思与“畲葩节”活动所表达的差不多，完全是苦聪人原生态民族文化的一种体现。运用长袍、砍刀、花灯等道具，配以京胡、三弦、笛、堂鼓、大号、小锣等器乐，并通过打、杀、唱、舞、对白的形式来表现苦聪人的思想情感。“刻木分水”作为苦聪人的一个衡量道德标准至今仍有保留。

　　当记者想再多走几家看看的时候，陈仕刚告诉每家情况都差不多，但住的太分散，时间怕不够。就兑娘一个组40户人家，通知完至少要3几个小时。吃晚饭的时候，苦聪老乡端来一大碗辣白酒。“日夺（干杯的意思）”老乡把酒呈上。据了解，辣白酒冲水敬客人，这可是苦聪人招待客人的最高礼仪了。

　　扶贫工作任重道远

　　“苦聪人聚居的环境山高坡陡、资源缺乏、土地贫瘠，加之各种自然灾害等因素，贫困问题比较突出。”工作人员告诉记者。

　　据统计，去年苦聪群众人均受教育年限仅3.29年，文盲半文盲率高达71.8％；年人均纯收入只有187元；有贫困人口13000余人……“许多人都走不出大山，思想受到很大束缚。”工作人员称。在樟盆村，苦聪人几乎不和外族通婚，只有一个在重庆当过几年兵的算是一个例外——从重庆带回一个汉族妻子。

　　据介绍，我国实施“八七”扶贫攻坚计划以来，镇沅县委、县政府对苦聪人的帮扶工作给予了重点关注，累计向苦聪人聚居区投入了各项扶贫资金12949.58万元。去年，温家宝总理做出重要批示后，思茅市委、市政府及镇沅县委、县政府制定了《云南省镇沅县哀牢山中部苦聪人脱贫规划（2006－2010年）》。规划用5年时间帮助苦聪人摆脱贫困，前两年以解决苦聪人的温饱问题为主，后3年巩固完善温饱。重点实施整村推进182个，易地搬迁6000人，安居工程2075户，并配套实施农田水利、交通电力等基础设施，发展蚕桑、核桃、烤烟、畜牧等产业，完善教育、卫生、文化等社会事业。项目计划分年度实施，总投资高达28806.2万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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