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西里气候条件十分艰苦

发生陷车事故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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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员们顶着岸上拉

萧津

　　主持人：

　　能冷到什么程度？

　　萧津：

　　打个比喻吧，有一天我咳嗽，然后我们的队医就给了我一瓶止渴糖浆，当时我没有太在意，我就扔在帐篷里了，等晚上我想吃这个止渴糖浆的时候，我是连抠带凿，我觉得我好像在吃刨冰。

　　主持人：

　　止渴糖浆在帐篷里已经冻上了？

　　萧津：

　　嗯。

　　主持人：

　　那帐篷里能有多少度？

　　萧津：

　　帐篷里我们有一个科学家在里面挂了一个温度计，他们的棉帐篷里面的温度是零下23度，这是最冷的时候。当然我们还有一些人住的是双层小帐篷，那可能温度就更低了。

　　主持人：

　　有具体的测量吗？

　　萧津：

　　没有了，我当时带了一块登山表，可是我的表只能测到零下十度就不能再测了，我每天都测不出我的温度。

　　主持人：

　　有一句话叫做“拿鸡蛋碰石头”，但是你知道吗，在这个季节里进入可可西里，拿鸡蛋碰石头还真的没什么事，为什么呢？看一下。

　　科考队员：

　　冻的，冻蛋。要吃方便面吗？

　　主持人：

　　你看，连鸡蛋都已经冻成这个样子，那其它的东西在帐篷的外面有多冷就可想而知了，而且每天他们都要转移营地，转移营地就得搭帐篷，但是第二天把帐篷起出来，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科考队员：

　　一二三，出不来，拔吧。冻得太结实了，别说这个大的，我们那小钉子，圆的，都冻得拔不出来。再下一步我们下帐篷的时候，往下钉的时候又不好钉。

　　主持人：

　　这个冷我们是领教了，除了冷之外还会遭遇什么？

　　萧津：

　　还有就是陷车。因为科考队有一个规定，为了不破坏可可西里脆弱的生态环境，有路的地方一定要走路，不能够去轧那些草地，没有路的地方前面一辆车开道，后面所有的车都跟着它开，而不能随便说我今天开到这边去，明天开到那边去，尽量少破坏那些草坪。所以那一块地方如果冻土冻得又不太结实的话，大车反复地轧，最后那个车就陷在里面了。

　　主持人：

　　陷在里面怎么办？有办法吗？

　　萧津：

　　前面拉，后面拽，人提肩扛，什么招都使。

　　主持人：

　　路和车天生就是一对，在没有路的地方，车到底会遭遇什么呢？

　　可可西里大部分路面都是冻土，一般人出行都希望风和日丽，但可可西里科考队的司机们却喜欢寒风刺骨，这样路面可以冻得更结实些，不容易陷车。在去楚马尔河考察的路上，道路一直泥泞难行，可可西里自然保护区巡山队的吉普车一路冲锋陷阵，为整个车队探路。但是，在楚马尔河谷还是发生了严重的陷车。

　　好不容易把保护区的吉普车拖出来，又有另外一辆科考队的车在河谷里趴了窝。

　　在可可西里，无论是冰天雪地还是河谷沙地，都有一个特点，就是溜滑。一辆车陷在泥里，可能得两三辆车才能拖上来，为此，科考队的每辆车上都安装有电动绞盘。但是，在路面太滑的时候，光有电动绞盘也不行，科考队员们还得组成人墙，顶住河岸上的汽车，否则下面的车没有拖上来，上面的车反倒被拖下去，麻烦可就大了。雪太厚的地方，没过了汽车轮子也容易发生陷车。每一次可可西里自然保护区巡山队的民警们都会忙前忙后，他们踩碎大的雪块，踏出一条道路，以保证整个车队的行进。

　　山顶的野牦牛冷眼旁观着科考队的一举一动，也许它们觉得人类的行动实在笨拙吧。

　　主持人：

　　我听说你们曾经还发生过人员走失的情况。

　　萧津：

　　嗯，是这样的，发生过两次，就是救援人员，这个人需要去救，一次发生在夜里，但是当时的情况还不算太严重，但有一次白天发生的比较严重，因为当时发生了暴风雪。一个细节，有一个人，其中走失的一个人，他并没有偏移方向，他在距离我们的车队30、40米的地方走过去，可是他却没有看到车队，因为当时的暴风雪太大了，不过幸运的是后来他终于获救了。

　　主持人：

　　在这种地方走丢了，就意味着可能要付出生命的代价。另外我想问一下在你们科考队里有几个女的？

　　萧津：

　　开始是有两个，后来就是我一个。

　　主持人：

　　一个人在这样的无人区，在一群男人中间你会觉得有什么不方便吗？

　　萧津：

　　实际上我觉得上厕所特别不方便。包括他们上厕所和我上厕所，都有双重的不方便。因为我觉得他们好像，就我一个人，太少了，他们经常忽视我，经常是到一个中间车队停下的时候，我还没来得及下车，我的车前面就站满了一溜人，他们都在那儿方便，肆无忌惮，所以我觉得他们好像把我给忘了，还有我这么一个人。轮到我自己上厕所的时候，尤其在行进过程中，到营地就好办了，营地会挖厕所，但是在行进过程中，我就不得不爬到一些山上去，或者到一些，走很远的地方，为了避开他们，我没有办法做到像他们那样肆无忌惮。

　　主持人：

　　那告诉我，既然去有这么多的艰苦，如果再让你去一次，你愿不愿意？

　　萧津：

　　我觉得还是很感兴趣的。

　　主持人：

　　还是想去。

　　萧津：

　　是的，我很感兴趣。

　　主持人：

　　你听萧津的回答，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还要去，这说明在艰苦当中她还找到了无穷的乐趣。究竟是什么乐趣呢？咱们明天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