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珍档:横渡长江影响一生(图)

　　张问哲老人在老照片中寻找回忆

　　这件游泳衣张问哲老人珍藏了41年

　　过了41年，徐必柏(右)说起当年没能横渡长江之事，不再郁闷

　　张问哲：我简直不敢信，晚报照片上的人就是我，太意外了！

　　徐必柏：那次没加入游泳队，我遗憾终生！

　　女排长张问哲，79岁，小学体育老师，1972年退休，现住在南岸区福利社

　　见证人徐必柏，61岁，原市中区建筑公司第九建筑队工人，2000年退休

　　张问哲

　　临时任命当上孩子王 从此成了专职游泳名教师

　　昨日下午4点过，79岁的张问哲老人拿着放大镜看11月29日的晚报。

　　“昨天别人给我家打电话说：张老师你上报了。中午儿女回来，拿着晚报进门就说：妈，这照片上的人就是你！”

　　张问哲，就是本报要找的1965年5月参加重庆市横渡长江活动中，南岸区小民兵排排长。那年，她38岁，在南岸区弹子石小学当体育老师。

　　接受政治任务当回排长

　　“那年，满大街都是喇叭高声宣传游长江。毛主席号召全国人民到大风大浪里去锻炼，重庆（当时沿江的部分城市）也组织人横渡长江。1965年，我们学校抽调一些学生，与别的学校里选拔来的游泳队员组成南岸区小民兵排，有30多人。一群学生娃娃没有人带领可不行啊，校长不放心，就对我说：张老师，你辛苦一下，带孩子们畅游长江吧，你当这个排长。这是政治任务，要认真完成，别把孩子弄丢了就行。”

　　游过长江孩子一个没丢

　　 当时，张问哲最大的希望就是“老天保佑”，孩子们能成功横渡长江安全到达对岸。

　　“横渡长江那天，我哪有心情看别人游泳哟。孩子们上岸了，我就急着一个个清点人数，还好，一个没少！”因为那次参加横渡长江，张老师命运被生拉活扯的改变了：从一个教孩子综合体育的小学老师，迅速被调到南岸上新街人民小学，专门教孩子们游泳。后来，她成了南岸有名的少年业余体校专职游泳辅导教师，她辅导的游泳健儿后来成为四川省体校的优秀运动员。

　　游泳衣一直珍藏到现在

　　 张问哲一直珍藏着当年横渡长江时穿的游泳衣，蓝底白条纹。

　　那件游泳衣伴随她度过最艰难的岁月，冬天曾成为她抵御寒冷的宝贝。

　　“当时游泳衣是件奢侈品，很多孩子是家长自己动手缝制的。我这件是学校发的。”如今，这件游泳衣早已失去明亮色彩，但在张老师眼里，它依然光彩夺目。

　　张问哲后来参加过四川省组织过的游泳比赛，多次穿着这件游泳衣。

　　那次被改变的小民兵排长的经历，不过是张问哲人生的一次短暂历险。

　　“文革”期间，张家受的罪，老人昨天不愿意回忆。她说，那是时代悲剧，她不希望再发生。1972年，张问哲退休。不教书了，但还是与游泳有关系。业余体校的孩子曾在张老师的带领下游泳，直到近几年，老人才完全退下来，与女儿相依为命。

　　“10年前，妈妈还穿这件游泳衣下河游泳呢。妈妈说，横渡长江那年，长江比现在水质好，水流急。现在平静了，水也很浑。”张问哲的女儿说，老人现在一般不冬泳，有时候想游泳，就到山上的温泉里游一会儿，她希望母亲身体健康，忘记烦恼。

　　41年后依然牵挂孩子们

　　“那些当年的孩子们怎么样了？现在好吗？”张问哲与记者道别时，突然冒出这一句话。

　　41年后的小民兵排长，依然牵挂着当年的那些孩子们。当而年那些孩子，如今还记得那个在水中呵护他们，穿花游泳衣的阿姨吗？！

　　徐必柏

　　当年没能下水渡长江 后来组建重庆最早冬泳队

　　 61岁的徐必柏在南岸区小民兵排合影照中认出自己，纯属偶然。

　　昨天上午，记者请有11年冬泳经历的老徐帮忙找寻老照片中人，他一眼就认出，那张南岸小民兵排合影照是在王家坡下照的，背景是重庆著名的七孔桥，“混在一群孩子中间的这个人，就是我。”

　　当时没能报上名留遗憾

　　 “横渡长江那年我才20岁，在原重庆市中区建筑公司第九建筑工程队当工人。单位组织人参加游泳集训时，我正在外面作业，没报上名。”1965年徐必柏很郁闷，他说凭他的游泳技术横渡长江几个来回都没问题。“你想啊，要是选上了游泳队员，有一星期的集训呀。那可是一周的带薪上班，耍一样，每天单位还补助几毛钱。”

　　徐必柏家一直在较场口住，小学没毕业，他就参加工作了。“周恩来总理逝世那年，我小孩出生了，现在我已是爷爷辈的人了。”这个老实的建筑工人没有更多值得炫耀的事。

　　但是，41年的那次遗憾，一直让老徐耿耿于怀。

　　组建重庆冬泳队了心愿

　　1995年，老徐终于报了当年没参加横渡长江的“一箭之仇”，了却夙愿。他与几个好友组建了重庆最早的冬泳队之一。如今，秋冬时节，在渝中区长江大桥下，“长江冬泳俱乐部”据点附近水域，每天下午5点过，都有队员下水，老徐也常常乐呵呵地为队员们服务。

　　老徐2000年退休，他说，41年前的遗憾已在心中渐渐淡忘，“是晚报这次发掘老照片，让我再次打开记忆之门。”他用句时髦的话与记者道别：往事如烟！

　　读者互动

　　复原老照片背后的故事 我们看到了媒体的责任

　　读者牟国民：看了昨日《那时炼钢是瞎胡闹》一文，感慨良多。希望那个年代的荒唐事，今后不要再发生。什么是大报风范？我从晚报对这批老照片的不倦追问中看到了媒体的责任，尽管一张普通的老照片已无法承载太多的历史负荷。

　　网友“热闹背后”：太珍贵了，不是照片本身珍贵，是晚报复原老照片背后的故事珍贵。收藏！

　　读者萧先生：怎么那个年代学生还炼钢，那要炼钢厂做什么？哈哈。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

　　不过，读了这些文章，让我知道了父辈当年走过的路是啥模样。

　　记者袁尚武/文张质杨帆/图网络编辑：李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