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垄断收入的关键不在减基数

　　□曹林

　　劳动保障部近日发布通知称，准备加大对收入过高的行业、企业工资分配的调节力度，促使企业工资增长与经济效益增长保持合理关系。高收入垄断行业工资浮动比例将由0.75下调至0.6以下，即企业效益增长1%，员工工资总额最多可以增加0.6%(11月30日《中国青年报》)。

　　看起来，基数下调后收入增长趋缓似乎是顺理成章之事。但说实话，很少有老百姓会这么幼稚地认为，因为垄断行业收入组成信息太不透明了，从福利到补贴，从奖金到实物，工资收入只是其中很小的一个部分。在信息如此不对称之下，仅仅一两个百分数的变化怎么解得开垄断企业减薪的方程？

　　三岁小孩的智商都能想到，垄断行业完全可以通过“朝三暮四”的偷换手法，以明里降低工资暗里提高福利的方法保持高收入水平。

　　另一个更大的“制度后门”在于，在工资浮动比例下降后，垄断行业完全可以通过“提高效益”的方法使收入保持在一个很高的水平。因为垄断行业的工资增长与经济效益增长挂钩，浮动比例下降了，完全可以通过提高“经济效益”的方式补偿比例下降造成的收入降低——一个掌握着垄断权力的行业想提高企业的经济效益，在我们的制度语境中太容易了，正像水、电、煤、气等行业所做的那样，以各种名义提起涨价议程。价格一涨，企业效益立刻会成倍上升，工资与效益挂钩，再低的浮动比例也能使垄断行业保持较高的收入水平。

　　记得舆论炮轰垄断最猛烈的7月份，媒体曾有过一篇题为《央企十二豪门收入调查》的报道：2005年度中央企业财务统计年报显示，169家中央企业2005年度共获利6276.5亿元，同比增长27.9%。其中来自传统的煤、电、油、运等“十二豪门”囊括了央企总利润的78.8%。试问，垄断行业有着如此高的利润增长率，仅将工资浮动比例下调0.15，对他们的收入会有多大影响？

　　垄断行业工资水平为何这么高，根本原因在于他们有能力通过垄断聚敛和集中起大量财富，有能力一次次地提起涨价议程，有能力使行业“效益”屡创新高。这种制度语境下，高工资是很自然的结果。

　　所以，要想控制住垄断行业的高工资高福利，关键不在对作为结果的基数进行限制，而在对源头上的“效益”进行限制。要限制住其“效益”，让垄断企业手中无钱维持高工资，还要回到引入竞争反垄断这个根本问题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