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下舞台没有爱情

　　■博客邓勃

　　文/图本报记者邓勃

　　一个女人为了追逐爱情，穿越时空，死去活来……终于，成就了一对令无数人神魂飞荡的美眷。

　　中山大学梁琚堂三个晚上九个小时的青春版昆剧《牡丹亭》演完后，一位女生说：“美得像两块玉。”她说的是杜丽娘和柳梦梅。

　　让杜丽娘和柳梦梅美如莹玉的，是两个年轻演员———沈丰英和俞玖林。

　　前天，我走近了这对“美玉”。

　　丽娘—沈丰英

　　沈丰英打开门，一张靓丽青春的脸，很精致，细看，她化了淡妆。眼睛挺大，一闪一闪的，说实话，我没怎么敢看她那双总是显得多情的眼。

　　沈丰英很满意她的眼睛，她说这是练出来的。

　　“戏演多了，生活中有时对女孩子说话眼睛也会放光。一次和同学们吃饭，她们笑我，你怎么对着菜也能放电啊？其实是我觉得一道菜特别漂亮。”

　　说起当时白先勇选主角时，沈丰英说：“我觉得白老师挺厉害，看出我虽然外表静静的，但内心有一种叛逆，比较符合角色的性格。杜丽娘是个千金小姐，但外柔内刚，为了爱情可以不顾一切。“当时白老师到全国六大院团都看过了，演员要么年龄偏小，要么偏大。白老师来我们团挑选时，我没意识到后来这个戏会这么成功，当时只知道可能排一场大戏，去台湾演出。

　　“昆曲界挑大梁的演员一般都要到30岁至40岁左右，那时艺术上才可能成熟。白老师让我们成熟的年龄提前，把最青春亮丽的时光展现给了观众。我们这出戏的成功，带动了国内好多院团开始让年轻人挑大梁，所以白老师不光是给我们这批演员带来了一生中最大的机遇，而且也改变了戏剧界传统的从业模式。”沈丰英的双眼在闪烁。

　　“白老师身体好的时候都带我们演出，最近他身体不太好，在美国休养，但对我们每场演出都很关注。在中大演出第一场时道具掉下来的事，白老师第一时间就知道了，还专门打电话过来安慰我。”

　　谈起昆曲、谈起《牡丹亭》、谈起演艺、谈起白先勇……沈丰英滔滔不绝。

　　沈丰英说，平日里闲暇时，她就学学古琴看看书，有时也会和朋友去唱唱K，“可惜我不会上网。”她说有一回在桂林演出，有一位观众问了她一个问题，“你有没有什么来啊？”沈丰英一下子想不起来那个词了，“反正是什么网上聊天的。”我帮她想：“是不是QQ？”“不是！”“那一定是MSN啦！”沈丰英的双眼一下子亮了，“对！对！是MSN。当时那女孩还笑我什么是MSN都不知道。”

　　沈丰英说，她现在28岁了，她觉得演杜丽娘到35岁就差不多了，一个演员一定要根据形象选择角色。

　　我问她青春版《牡丹亭》她演了92场，也就是与柳梦梅死去活来了92次，是否会将爱情带入到柳梦梅或者俞玖林身上时，沈丰英笑着说：“我和俞玖林从16岁到现在，做了12年的同学、同事，彼此知根知底，大家像好朋友一样打闹。好多观众看到我们在台上那么相配，希望我们在戏外也是一对，但不可能啦，人家都要当爸爸啦！”

　　沈丰英确实美，台上台下一样美。面对着她的美，我的语言难以铺陈。与她一起聊天，就像沉浸在温柔的梦乡。梦中有人在说话，我在梦境边缘徘徊……

　　柳生—俞玖林

　　俞玖林打开了门，一张年轻安静的脸。他就是柳梦梅，他就是令丽娘为他而死为他而活的多情种子。

　　俞玖林长得比较古典，眼睛有一点丹凤眼的样子，颧骨挺高。“一个演员最好的时光是年轻时，能在年轻时绽放出光彩才叫好。如果年龄到了，我就去教学生。昆曲艺术要有人去传，有人去承。”俞玖林不大主动说话，只是简单地有问就答。

　　俞玖林说，他觉得他饰演柳梦梅似乎冥冥之中注定的。人家告诉他白先勇看了他的表演后就选中了他，没有任何竞争对手。而和昆曲更是有缘，16岁读中学时，老师到学校挑艺员，全班第一个就挑中了他，然后初试、复试，顺利过关。

　　“现在很多人挺羡慕我，我其实很想多读点书。不过如果读书读到20多岁，再学昆剧基本功就晚了。”

　　“那一年我们经受了魔鬼式的训练，以前上学时一天也只有两节专业课。而当时是6个老师来教我们7个学生，每天被昆曲的各种元素包围，练基本功、台步、水袖、指法……经常累得走都走不动。”他在回忆排练青春版《牡丹亭》的日子。

　　问起“有名”后和以前有什么不同时，他说，演员在剧团没戏演，肯定觉得很空洞。现在演员们都感觉有奔头了，有了用武之地，有了价值。

　　“生活中的我和台上完全不同，我平时比较随便，在舞台上一举一动都超级古典，但是现实中我不大可能会一见钟情。”

　　我边聊边拍照，因为坐在右边，举起相机都是他的右脸……俞玖林忍不住了：“请拍我左脸。”他喜欢他的左脸，因为“我左脸好看一点”。

　　我们聊到快半个钟时，他老看表，最后说：“行了吧。时间够了。”原来我与他约定是一个钟，但北方没有这种时间表述，他误听成了一刻钟，他说：“喉咙不适。”我看到他的台面上有一排药瓶。

　　在广州演出，每次演完下场后，他第一件事就是喝水，说话都是干枯的。真想不出在台上，他的声音为何还那么圆润。

　　“美玉”档案

　　沈丰英优秀青年五旦演员，国家二级演员。师从柳继雁、王芳，2003年拜昆曲表演艺术家张继青为师。荣获苏州专业团体中青年演员评比演出金奖。

　　俞玖林优秀青年巾生演员，国家二级演员。师从石小梅，2003年拜昆曲表演艺术家汪世瑜为师。荣获中国首届昆剧艺术表演奖与苏州专业团体中青年演员评比演出金奖。

　　（姚晓帆／编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