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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黄葛一样,在哪都能扎根开花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12月13日14:47 中国三峡工程报

  像黄葛一样,在哪都能扎根开花

  □ 中国青年报记者 朱丽亚

  一座题为“家园明天更美好”的三峡移民群雕吸引了很多参观者的注意——壮实的汉子带着锄头,搬上石磨,怀抱孩子,矗立江边,坚定地遥望远方;白发苍苍的老大娘在移
民干部的搀扶下,拄着拐杖踏上了去往异乡的旅程;一个小朋友拉着爷爷的手,另一只手里握着一棵家乡的黄葛树苗。

  上百万三峡移民离开故土的时候,有不少人都带上了一棵黄葛树苗——黄葛树是重庆的市树,遍布重庆城乡的各个角落,或是城市的街头巷尾,或是乡间的悬崖之上,无论生存条件好坏,都能开出洁白芬芳的花朵。

  正是凭借如黄葛般执著坚韧的精神,被称为“世界级难题”的三峡百万大移民才得以迎刃而解。

  三峡工程成败的关健在移民,而移民的重点在重庆。1997年6月18日,重庆直辖市正式挂牌,移民工作成为重庆市的“立市之本”。截至2005年,重庆库区已完成移民搬迁安置94.1万人,其中包括10万外迁移民。

  徐继波也带走了一棵家乡的黄葛树苗。徐家六兄妹都是移民,但只有排行老六的徐继波是外迁移民。西南一带把家中最小的儿子叫“么儿”,一家人对徐继波的外迁难分难舍。外迁前夕,徐家举行了家庭欢送晚会,父亲要求全家人要欢天喜地送徐继波去上海。第二天,家人为徐继波准备了一棵黄葛树苗,希望他能把三峡的根深深扎进上海的土地。如今,徐继波已外迁到上海市崇明岛,当上了机械工人。

  中国人素来讲叶落归根,而今年102岁的老人杨祥国是在95岁高龄时离开故土的,这位年龄最大的外迁移民,带领全家54口人落户到江苏。

  “三峡百万大移民,为修电站作牺牲。坚定信心出夔门,相信政府安得稳。”这是移民李正谷在外迁途中写下的一首诗。李大爷口含烟袋,手捧家乡的黄葛树苗,笑呵呵地登上了外迁的客船。

  但是,三峡大移民,决不是百万人口的简单重组。重庆库区就地后靠安置移民占到了84.49%以上,库区艰苦的自然条件和薄弱的发展基础,是库区发展的巨大难题。但库区人民,没有妥协,没有等待。

  盛产脐橙的奉节县,种植有20万亩脐橙,每年每亩可以给农民带来四五千元的收入。面对三峡蓄水后原来的果树被淹没的局面,乡亲们很快拿起锄头,向宜林荒坡要地,重新种下了一棵棵的果树幼苗。

  冉振爱就是其中的一位,他和乡亲们来到这块叫“黑儿梁”的山坡上,硬是用自己的双手,一小块一小块地开拓荒山,在一片乱石岗上建起了家园,建起了果园。如今,冉振爱利用移民搬迁机会,对原来的果树品种进行全面更新,已经成为了当地的种植大户和致富带头人。

  相比内迁移民来说,外迁移民面临更多的困难。熊德国2001年带着78岁的老父亲和两个还在上学的孩子外迁到了山东省寿光市。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山区农民,来到北方完全陌生的环境,一家人面临听不懂、吃不惯、不会种地、没有亲人朋友等一连串的困难。

  不服输的熊德国,凭借重庆人耿直热情、乐于助人的性格,很快和当地乡亲交上了朋友,适应了山东的环境。他在移民干部的帮助下,贷款购买了一台多功能耕种收割机。丈夫耕地,妻子送水,夫妇俩恩恩爱爱忙碌在田间地头。由于熊德国干活踏实、诚信,又常戴一顶红色的安全帽,当地的乡亲们都亲切地称呼他“小红帽”,让他给他们耕地收割。

  “移民是一种挑战,但也是一种机遇。”在库区,常常会听到这样的说法。对人如此,对企业也是如此。2005年,亚太市长峰会在重庆召开,市长们身穿的唐装所用的面料就来自一家移民企业——金帝集团。他们抓住移民搬迁机遇,在行业不景气的情况下,勒紧裤腰带,加大技术改造和新产品开发力度,通过9年的努力,成为了全国麻纺织行业的排头兵,解决了5000多人的就业问题。

  有形的三峡吸引着世界的目光,而一种东西,虽无声无息,却感动着无数的心灵。巫山县巫峡镇党委副书记彭晓蓉说:“从参加工作到现在,干了6年的移民工作。以前,我一直觉得移民改变了我的人生,直到今天我才真正懂得,这件事情已经把我,也把千千万万的人变成了一场宏大史诗的历史见证。”

  彭晓蓉的家乡大昌镇已经有1700多年历史了。大宁河从城墙边的黄葛树下流过,一千多年了,生活在这里的祖祖辈辈比大宁河还要宁静,比老城墙还要安稳,比黄葛树的根还要深。

  但彭晓蓉却不得不在这里含泪送走了一批又一批的乡亲。三奶奶就是其中的一位。三奶奶姓郑,是镇上的老寿星,也算是这里最老的根了。她今年93岁,从18岁嫁到大昌,整整75年,头发都白完了也没有离开过这个地方。

  其实,老人已经听说了:国家要在三峡修大工程,整个镇子都要被淹掉,大家都要搬走,干部家属要带头。可三奶奶想:自己都90多岁了,还有几年活头?一辈子在镇上,到头来还不能死在自家的坟地里?

  三奶奶不知道,就自己这把弱不禁风的老骨头,对全镇的外迁移民工作竟然会举足轻重。但孙子马正伦心里清楚,自己作为镇里的领导干部,自己家不带头搬迁,怎么去给别人做工作,怎么可能完成外迁任务。但他又怎么去跟老人说呢?

  江水在涨,大昌搬迁的日子在逼近,老人和孙子之间谁都不提这事。一天,吃饭的时候,孙子偷瞟了奶奶一眼,欲言又止。奶奶终于发话了,“老二,我们家什么时候搬呀?”孙子愣了一下,不知道如何回答。奶奶叹口气:“我都听说了,你难,大家都难哪!可这一搬出去,还回得来吗?”沉默良久,奶奶说:“搬吧!大家的事,不能因为我一个老太婆受耽搁。”望着奶奶发潮的眼圈和僵木的表情,孙子“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哭得像个孩子。

  在三峡移民精神报告会上,彭晓蓉饱含泪水说:“在这里,我想说,我很幸运,能被父老乡亲们选中,来告诉我们的共和国,在三峡工程巍然崛起的地方,是一群什么样的人,用什么样的臂膀和脊梁,承担起了这个民族的伟业;我很幸运,能被峡江两岸的青山绿水选中,见证了一个奇迹的出现,一种精神的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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