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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珑(11月15日):难过的午餐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12月14日14:32 东方早报

  光洲把我叫醒时,我正在做梦和妈妈、弟弟在一起吃饭,一睁眼,一下都没反应过来自己在何方,真是晕了。

  不过万幸的是昨天一眠把浑身的疲劳一扫而空,出得门来,美景扑面而来,眼前正前方数十米处就是著名的茨中教学,左边一座不知名的雪山在晨晖中闪着金光,远处已经飘来孩子们晨读的声音。沈老师从楼梯上走上来,告诉我她已经在村子里转了一圈,景色非常
的美。去学校的路上,住在张老师家的另外两个小组的团友王莎、凌子寒正兴奋地告诉我们晚上她们看到闪亮的星星、流星,很久没有如此之亮的银河了J

  一到教室,我努力地从8点做到9点,才勉强把5台有WIFI的电脑组成了一个小网,接着就开始上一二年级合班的电脑课了。该死的无线局域网很不给面子,可能我动作太快,刚演示5分钟就彻底死机了。一下子打乱了我的进程,本来还在教室辅导的几位也一下子少了几位。

  不过,这堂课我开心死了,说句不过份的话:笑到脸抽筋。一个简单的动作、一个出现的程序界面、一个游戏都会让她们大叫,看着她们笑我也在笑,最后差不多都只剩下傻笑了。他们对电脑表现出的极大热情让我有点手足无措,特别是中午我故意给他们SHOW了一下电脑里的帝国时代,围在我身边的孩子们差点就把我盖在下面了,为了争个位置都差点干起来。

  同时我也发现在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就是要第一时间解决他们的心理障碍。无论是对我们,还是对电脑,孩子们第一时间大多数的反应都是不敢碰。全天的电脑课中只有一个孩子由于家里有电脑,对电脑有所认识,以及个别高年级的孩子胆子大,大多数孩子尤其是低年级的孩子,都只敢看别人玩,自己不敢动手。很好的是我看到他们的反应就立即决定放弃正规的教法,先让孩子们有“声”、“形”的刺激,直接开始了打游戏,三维弹球的声音和画面一下子就把他们“激活”了。

  几点意外:一,要把几个课堂的内容结合在一起,比如弹球的挡板是“Z”键和“?”键,这时就可以让他们结合英语认字,认识键盘;二是电脑太少,特别是五六年级上课时只能用些实物演示课,比如把电脑拆解开,给大家说说物件的功能,但是软件的功能就很难解释了。必须有投影仪或者是局域网才会比较有效果;三是孩子的悟性很高,每个班都有几个孩子领悟能力非常强,一教就会。作为老师一定善于发现这些孩子,让这些孩子再教其它的孩子。

  课间也和张老师聊了一下,了解一些情况。整个茨中乡有1个完整小学和2个一人一制的小学,在河对岸的半山腰和山顶。整个完小从1997年以后就没有过政府的一分钱财政拨款,除了政府建的两幢教学楼外其它设施都是香港的陈文敏女士捐钱建造的。一人一制的小学是都只有一到三年级,过了三年级学生就必须到完小住宿上学了。从山顶到完小需要4-5小时的山路,他们所谓的4-5小时对我们可能就是6-7小时。茨中村是县资助的重点乡,所以收入相对较高,人均月收入在1200元左右。而山顶的村则只有300左右,公办老师月收入在1700左右,所以山顶的学校就只有民办老师才能坚持下来。晚上散步时和一个村民简单聊了两句,他家六口人,除了一个孩子在上县中、一个孩子在上小学,全家共有六亩地,三亩旱地、三亩水田,旱地种植了葡萄,每年10月前可以收获,年收入大约一万元。水田主要是维持日常的口粮。

  今天让我最难受也是让所有人最难受的一件事就是第一次看到孩子们的午饭。中午一下来,孩子们都拿着自己的饭碗去食堂打饭,150个孩子大约近100个孩子是住校,本村的孩子们都自己回家吃饭。当我看一个个孩子拿着自己的饭碗从我身边走过的时候,我真正呆住了。我自己也是见过什么是苦日子的人,虽然经历的不多。从小到大我都生活在一个国家贫穷县的县城中,看过和我同样住宿孩子的生活,一把辣椒粉加一碗米饭就是一餐,好一些的从家里带上用桔子皮泡的酱菜,再好一些的是小鱼做的,就是我们经常看到菜场没人要、剩下给猫吃的那种。但是真的看到孩子们盛着真正的白饭、白粥从我身边经过时,我已经完全笑不起来了。食堂边是寄宿孩子的宿命,和我以前的学校一样都是一整排的上下铺,一群孩子或坐在上铺或站在窗边,一边笑着看我们一边在吃饭。我走进去,看到的是几瓶老干妈和麻辣酱,一瓶酱一个孩子吃五天,三个孩子要吃两天,就这样的条件还不是大多孩子都有,也就是说大多数孩子只能干吃。晚饭孩子们是土豆烧肉,因为我们来了,上午学校买了猪肉。七八个孩子围成一圈吃一小脸盆。老师告诉我们,学校只能保证孩子每周能吃两次肉,其它时间只能是土豆。晚上回到老校长家,和老校长聊天才知道,维持这样的条件每个住宿的孩子每个月要多交一百元,正是这一百元把许多的孩子挡在学校外面。

  看着孩子们,我真是一阵阵的心酸,眼泪又差点流出来。此时外面学校老师正在招呼大家吃饭,就是食堂边放了两张矮桌,一个西红柿炒蛋、一个四季豆、一个炒肉丝、一个凉拌黄瓜。看着孩子们就在身边等着打着饭。大家都没法坐下来。有些团友眼睛也红了。我拿了个碗,冲到学生的食堂里打了饭,转到隔壁的宿舍,和孩子们一起吃起来。说真的,之前我还怀疑自己是不是能和孩子们一样吃干饭,许久没吃过,我自己都没底。但是当时不知道为什么,我随便要了点酱(真的就一点点)就和孩子们一样吃开了,很香,真的很香,一会儿就吃完了。孩子们看着我和他们一起吃也很开心。后来中午围着我转着看电脑的就是这帮孩子。他们主要是五六年级的孩子。

  晚饭在大家的要求之下就改在厨房里进行了,大家实在没法当着孩子们的面吃饭了。 晚上回到老校长家,又和老校长聊了一下。现在的茨中村和内地的大多数村落一样,基本上也只是一个维持的状态,收入基本和开支持平。农民最怕生病和上学。一个家庭要供养一个孩子上学,特别是上初中后的学习,只能到县里上,每年需要2000以上的开支。藏民一般可以生两个,就是一笔很重的负担。供养孩子上学的目的主要是让他们出去。上大学的负责就更重了。就算大学毕业,一是不回家乡,二是就算回家乡就业也很难。长此以往,村里基本上青壮劳力都出去了,村子成了个“留守村”,老人们守着地,帮外出的孩子带晚辈,维持着基本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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