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中心新浪首页 > 新闻中心 > 国内新闻 > 央视《新闻会客厅》专题 > 正文

郝铭鉴:我偏要咬文嚼字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12月30日17:35 央视新闻会客厅

  央视新闻频道新闻会客厅播出节目《郝铭鉴:我偏要咬文嚼字》,以下为节目内容。

  李小萌:您好观众朋友,欢迎走进《新闻会客厅》。现在很多人喜欢买杂志和期刊,因为觉得比报纸要深刻一些,要详细一些,比其它的书籍又显得有时效性,读起来轻松一些。在装桢越来越漂亮,色彩越来越绚烂的这些杂志当中,有一本杂志外表很朴素,但是名声越来越大,它经过12年的发展,已经变成了一个大品牌,这本杂志的特色就是伶牙俐齿,
嘴上功夫相当了得。

  《咬文嚼字》创刊于1995年1月,是中国出版界第一份纠正社会语言运用的刊物,它以专门“咬”文字差错而闻名,从“咬”报纸,“咬”广告,“咬”电视节目,发展到“咬”王蒙、刘心武、叶辛、余秋雨等全国知名作家。《咬文嚼字》并不仅限于纠正错别字,而且还纠正出版物中各种历史文化知识和百科知识方面的错误。

  创刊12年以来《咬文嚼字》还发起了多次规范语言运用的社会活动,让语文差错得到了全社会的监督。这份小刊物的影响也越来越大。

  国家新闻出版总署2006年12月1日公示了全国新闻出版系统先进集体名单,《咬文嚼字》杂志社是被评为先进集体的两家杂志社之一。

  李小萌:今天我想我要注意我说话的每一个字每一个句子的表达,因为我们请到的就是《咬文嚼字》这本杂志的主编郝铭鉴先生,欢迎您。您好。

  李小萌:《咬文嚼字》这本刊物是1995年创办的,那个时候您怎么想到要办这样一本杂志?

  郝铭鉴:可以说是应运而生,因为我是搞出版的,就是在出版物当中,经常会发现一些差错,比如说我看到一张报纸,报纸上面写举重运动员双臂一举,结果印成了双臀一举,成了臀部的臀,所以有人说人家都是用臀部来举重了。走到大街上边,经常会发现一些差错,比如说美容院里面有一个告示,是给顾客说,你的东西要自己保管,遗失物品恕不负责,就是宽恕的恕,但是他把它写成愤怒的怒,怒不负责。

  李小萌:不仅不负责,还怒。

  郝铭鉴:不负责,还要对人家勃然大怒

  李小萌:但是在那个情境下应该谁也不会误解成这样子吧?

  郝铭鉴:有很多情况下面是不会误解它的意思。但问题是你的语言表达是错误的,如果出版物这样写的话,它的质量就打了一个问号。

  李小萌:其实像我们平常生活中都会注意到身边的一些错别字,文字表达上的错误,但是为什么要以一个期刊的形式来纠错呢?

  郝铭鉴:因为当时吕叔湘先生就说过一句话,他说全国有一百多家语文报刊,基本上可以分成两大类,一类是针对语文研究的,那是作学问的,还有一类是配合语文教学的,除了这两类的话,针对社会语文运用的期刊基本没有,而吕先生说,现在恰恰是语言文字的混乱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程度,所以他当时就呼吁,说出版界有没有人能够挺身而出,办一本针对语文运用的这么一本刊物。

  李小萌:听得出来,就是要有一种知识分子的责任感,还要有学术上的自信,才能办这本杂志。但是起的“咬文嚼字”这样一个名字,我们都知道这四个字其实本身是偏贬义的,当时为什么想到用这四个字?

  郝铭鉴:因为取名字的过程也是我们刊物的艰难的一个分娩的过程,因为刊物的名字我是很看重的,我是觉得一个刊物的社会知名度的提高,它的第一步就是要取一个很有个性的名字,它可以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李小萌:过目不忘。

  郝铭鉴:过目不忘,当时是有人反对的。我们为什么要取这个名字呢?就是你刚刚讲的,这是一个贬义成语,当时我们对这个词的判断就是语言是会变化的,词汇意思发展了,古代一些文人墨客,他们对语言文字的那种敬畏感,那种执着的推敲的那么一种意思,两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流,就是很典型的一种文人运用文字的那么一种状态,在这种状态下面,你要求他们咬文嚼字的话,那就是一种苛刻了,所以为什么讲是贬义词语?就是在这种背景下面来谈的。但现在我觉得社会的环境不一样,现在是无错不成书,无错不成话,既然是有这么多的差错,我们再来提倡咬文嚼字的话,这个就是呼唤一种文化精神,就是让我们中华民族的文化这个文脉不要断掉,我是从这个角度去理解的。但是最重要的我看重的,还是这四个字是一个成熟的组合,就是人家一看到就过目不忘,马上就能记住,就是他不需要增加记忆的任何的负担,你有了这么一个前提的话,这个刊物的知名度的提升就有一个比较好的基础。

  我国目前共有九千多家期刊,其中80%是中小型特色期刊。而中小型期刊存在、发展的第一个难题就是如何让读者知道、了解它的存在,如何扩大期刊的影响,提升期刊的知名度。那么《咬文嚼字》这样的小刊物是如何解决这个难题的呢?

  李小萌:作为一本刊物来讲,只有它的影响力扩大,它想发挥的社会作用才能够真正最大化,您这么一本小小的刊物,您怎么让它变得像今天这样,很多人都知道,知名度这么高?

  郝铭鉴:我们在正式亮相以前,就考虑到全国有九千多种刊物,你这么一个小刊物,你要引起读者的关注,那个难度是很高的,所以到底怎么才能够引起社会关注,就是这个第一个亮相动作至关重要,所以后来想了一想,我们策划了一个活动,这个活动叫向我开炮。

  李小萌:我是谁?

  郝铭鉴:向我开炮,这个我就是咬文嚼字,就是我们想京剧演员,他在出场以前,要先在幕后叫板,一叫以后,全场肃静,大家等着演员出场,所以这个效果很好,我们能不能像演员一样,在没有问世以前,先要引起观众关注,先来叫板,就搞一个向我开炮,提出谁要在我们的刊物当中找到一个差错,就奖励一千块钱。

  李小萌:有人拿到这一千块吗?

  郝铭鉴:当然有。因为用这样的一个活动,在当时咬文嚼字出刊本身是具有新闻性的,咬文嚼字出刊的话,首先号召读者向自己开炮,这个就是个更大的新闻,一个差错一千块钱,在当时可以说是一个特大新闻,所以全国有两百多家媒体就报道了关于这个活动的消息。

  李小萌:你们在准备第一期的时候是特别特别谨慎地去校对还是故意放一两个错在里面?

  郝铭鉴:这个是这样,因为本来是想要校对得特别认真,一个标点都查不到差错,但后来发觉,如果真的是这样,参与这项活动的读者会觉得很失望,我们预期目的反而得不到,我们本来是想,要引起社会关注,而不是说来证明我们是自己做的一点都没有问题。后来想想,要卖个破绽,适当地让读者发现问题,但这个问题不能影响到刊物的形象,所以最后读者是在我们的封面上面发现了一个问题。

  李小萌:什么问题?

  郝铭鉴:就是咬文嚼字,还是咬文嚼字。

  李小萌:那个拼音读音是吧?

  郝铭鉴:这个注音,就是这个嚼和嚼可以两读,文读和白读可以两读,是咬文嚼字呢还是咬文嚼字呢?这样的一个差错是不失身份的,因为它本身可以两读,而且到底是读嚼还是嚼,在学术界还是有争议的,所以我们这个差错被读者抓住的话,不影响到刊物形象。

  李小萌:果然就有读者上钩了。

  郝铭鉴:果然是一批读者都查到。

  李小萌:(查出错的读者)人人都有一千块吗?

  郝铭鉴:当然了

  李小萌:效果觉得不错?

  郝铭鉴:这个就是未见其刊先闻其名,刊物还没有出来,但是社会上面已经在议论,你看到过咬文嚼字吗?已经有这样的议论。

  李小萌:所以做杂志要有很好的策划能力,你的这种策划活动的能力其实贯穿在整个咬文嚼字的十几年当中,到后来做了很多这种大型的纠错活动。

  郝铭鉴:是,所以后来我们就自己概括,就是叫抓龙头单位,抓公众人物,抓典型差错,就是每年基本上都要搞一次大型的查错活动,像前几年我们抓过作家,抓过明星的图书,抓过大城市这种语言文字差错,引起了全社会的注意,对刊物的知名度提高,那就起了比较大的作用。

  郝铭鉴认为社会活动可以制造社会影响力、提高期刊知名度,是期刊发展的重要环节。

  2004年《咬文嚼字》在郝铭鉴的带领下,在全国几大城市开展了“为城市洗把脸”的活动,“咬”出了城市标语运用中存在的诸多差错,引起较大影响。

  接下来《咬文嚼字》又把目标瞄准了作家。知名作家王蒙、刘心武、叶辛、余秋雨等都被《咬文嚼字》咬过。

  采访金文明

  记者:金老师您在《咬文嚼字》中批评过好多的名人学者,不怕得罪他们吗?

  金文明:他们好多跟我成了朋友,我相信绝大多数学者是重视自己名声的,有了错是很丢脸的事情,所以大多数人向我表示感谢,多数人跟我成了朋友。

  《咬文嚼字》“咬”作家差错的举动,产生了“不打不相识”的社会效应,多数作家都诚恳地表示支持这项活动,甘愿为规范祖国的语言文字做“靶子”。

  李小萌:咬文嚼字就是给别人找错,有可能会是让对方不愉快,所以你们在做这些文章的时候,在态度上和措词上有什么注意的?

  郝铭鉴:所以我们作为一个编辑部的纪律,一定要与人为善,说话要讲究分寸,不能居高临下,你是帮助他纠正文字差错,不是用一种讽刺的、挖苦的口吻去讥笑作者,那样就达不到咬文嚼字的效果,所以我们就牢牢记住吕书香先生当年跟我们讲的,他说医生给我打针,我能把医生当作敌人吗?医生为什么帮你打针,因为他是要帮你治好病,他不是要加害于你,所以我们也应该是抱着这样的一种态度。

  一开始《咬文嚼字》每一期50多篇文章里面有一半都是郝铭鉴自己写的,头三期发行

  量只有550份。经过几年的发展,《咬文嚼字》已经成为拥有十几名工作人员的专业团队,也拥有了一定的知名度和影响力。但是接下来,该怎样让读者承认、肯定这样一本小期刊的质量,怎样增强读者的对《咬文嚼字》认同感呢?

  李小萌:像这个咬文嚼字一本,很小的开本,而且很薄,大概也就四十页,是不是对你们来讲一个月做这么一期应该相对很轻松?

  郝铭鉴:这个意思就是看人挑担不吃力,这个太难了,我做到现在我觉得,我作为一个老出版人,我已经是将近四十年的编辑年龄,单单编刊物,不说编书,编刊物,前后是编过21种刊物,这本刊物是最小的刊物,但是是我编的最苦的刊物,我们看的都是小文章,这些小文章,我们每采用一篇,要求编辑至少要查三部工具书,我们每期的校样至少有十个人在那儿阅读,成品出来以后,我们还要至少有五个人去检查,就是以这样的功夫去编这么一本小刊物。但即使这样,还会有差错。

  李小萌:当发现一个有可能的错误,仅仅是画问号这个阶段的时候,你们会做些什么呢?尤其常常很多都是读者的来稿,怎么去核实?怎么来保证它的公正和正确?

  郝铭鉴:打了问号的话,就是是不是差错,这个是要有一个很严肃的判断的过程,比如说有读者曾经提过,说是刘心武用了一个词用错了,他写过一篇文章叫秦可清之死,他说秦可清抖擞着,精神抖擞的抖擞,抖擞着,读者说抖擞,怎么能当作颤抖的意思来讲呢?因为刘心武是当作颤抖的意思在用的,到底是错还是对呢?这个编辑拿到稿子以后,他就要判断了,他开始查了一部工具书,工具书说抖擞就是振作的意思,精神抖擞,古诗里面我愿天公重抖擞,都是振作的意思,但是这位编辑没有以一本辞典为主,所以他查第二部,查第三部,查第四部,一直查到第五部辞典,就发觉有不同的说法,抖擞这个词它有八个意向这部辞典里面,第六个意向就是指抖动的意思,颤抖的意思,可见刘心武并没有用错。所以这个词你就不能判断是一个用词不当,这篇文章就不能参与。类似像这样的对稿件的审读,在我们编辑部是经常发生的。

  李小萌:为了一个查出来的错误,究竟怎么样去辩证地去核实它你们都用过什么样的方法,除了查工具书以外?

  郝铭鉴:工具书当然首先要查了,但有很多地方还不是查工具书就能够解决的,因为很多语言现象,它都是发生在当代生活当中,辞典当中甚至都没收进去。我举个例子,比如说我们上海电视台里面有一位主持人,他有一次在电视节目当中讲到另外一个演员叫陈好,他说陈好是一个闷骚型的女孩,这句话一说,台上当时是嘻嘻哈哈,没有什么反应,但是我们上海一家报纸刊登了一篇批评文章,说是冀雪平,你不该那样说,这不仅仅是降低了你自己的品格,而且对陈好是一种伤害,怎么可以用这样低俗的语言去评价一个女孩子呢?

  李小萌:这两个字是港台说法吧,和我们从字面上看不太一样那个意思好像。

  郝铭鉴:对,所以你说同样一个词语,港台的用法和我们过去上海人对闷骚的理解是不一致的,同一个闷骚,但是它是两个词,现在流行的闷骚就是闷秀,就是我们现在做秀的秀,而过去对闷骚是对女子的一种极端贬义的一种用法,类似这种情况,你去查工具书,我可以说闷骚这个词是查不到的。那怎么办?我们赶快去向香港的同行去求援,在香港这个词到底怎么用的,这个审稿就不是上海能够审定的.这个就是说我们对每篇文章负责,实际上就是对我们的读者负责,因为读者买你这个刊物,他第一要花金钱,第二要花时间,如果你不能给他传递准确的知识,我自己觉得,就像鲁迅讲的,简直是无异于谋财害命,人家看你这本小小的刊物,最后都是上当的,那个编辑就没有尽到自己的责任。

  李小萌:咬文嚼字是月刊,现在刊物、报纸这么丰富,如果它不能够在读者心目当中有一个位置的话,很容易就被人淡忘了,这个月翻翻看,下个月我就想不起来要去找这本杂志来看,所以怎么样让读者始终对这样一本杂志有期待呢?

  郝铭鉴:这是办刊的一个最高的境界,就是一个刊物,让读者走近你,让读者去阅读你,这还是容易的,特别是对一些新办的刊物,它具有新鲜感,办到一定阶段,读者他会产生一种阅读心理的疲劳,所以过去老的出版人,他说七八年了,就是刊物的一个坎。

  李小萌:也是七年之痒。

  郝铭鉴:七年之痒,很可能到了七八年的时候,这个刊物就会走下坡路,所以怎么自己能够不断地来推陈出新,以新的面貌出现,所以我们叫做“陌生化”的处理,让读者始终保持一种新鲜感,这是非常重要的。所以我们刊物在这方面就不断地在努力,怎么能够通过一个栏目的变化,通过一个标题的变化,通过一个板式设计的变化,让读者觉得这个刊物又有了新鲜的东西。比如说我举一个例子,跟中央电视台有点关系,就是赵忠祥同志,他主持动物世界,他也喜欢写这方面的文章,他曾经写过一篇养鸽子的文章,就谈到,他说小鸽子养出来以后,如果吃不到鸽乳的话,这个小鸽子会死掉。

  李小萌:鸽子是哺乳动物吗?

  郝铭鉴:读者就批评了,说鸽子不是哺乳动物,它哪来的鸽乳呢?编辑一看,有道理,而且里面说的话,赵忠祥身为动物世界的主持人,怎么不知道鸽子是没有鸽乳的呢?所以这篇文章就采用了,就排上了版面。但后来我们听到有人说,说确实有鸽乳这种说法,编辑就很谨慎,就把这篇文章又撤下来了,撤下来以后又是一个问号,到底是有没有鸽乳,我们就查了很多工具书,查不清楚,最后是到了信鸽协会,请他们那些专家来解答,有没有鸽乳,结果那些专家说,这个鸽子出来以后,从蛋里出来以后,在最初的几天,大鸽子的嘴里面会分泌出一种白色的浆汁,这种浆汁养鸽子的就称之为是鸽乳,所以赵忠祥先生还是有经验的,他知道是有鸽乳,这篇文章讲的是没有道理的,这个批评是没有道理的。照理说,这篇文章就退稿就可以了,但是我们的编辑他做了一个特殊的处理,就是另外开设了一个栏目,叫撤稿札记,就是专门把撤掉的稿子再放上去,然后配一篇文章,就说明为什么要撤掉这篇稿子,就是把批评赵忠祥的稿子放上去,然后说赵忠祥没有讲错的稿子也放上去,两篇稿子同时刊登,这样一来通过这种形式,既告诉读者我们的编辑部审稿的程序是怎样的,又让读者知道了一个鸽子养出来有鸽乳的这么一种知识,所以这个文章出来以后大家反响很好。

  郝铭鉴:我们这个刊物在标题的制作上面也是下工夫的,怎么让他感到亲切,感到贴近,读者一打开,就觉得这个刊物就是为我办的,比如说我们收到一篇稿子,他是谈一个家字,家庭的家,他原来的意思是“破译‘家’的文化密码”,这个题目起得也很好,但是我们觉得破译这样的词语还是专业性强了一点,最后我们就改了一下,就是“‘猪’是怎样跑到家里去的”,因为家下面不是一个猪字吗?因为作者文章的立意就是做在猪上面,这个标题一改的话,读者看了觉得很有趣,但是谈的又是文字学的道理,就是一个有趣的标题吸引读者来阅读文章。

  李小萌:我们看上去就是一行字,但是你们是下了很大工夫。

  郝铭鉴:下了很大工夫的,有些文章就是怎么抓住的话,大家都熟悉的,但是谁也说不清楚的这些话题,就是要紧紧扣住这类话题,比如说有一篇文章是谈大排挡的,大排挡大家都看到,但是为什么叫大排挡这个名字?大排挡三个字到底怎么写?是排队的排呢还是招牌的牌呢?所以有人就写了一篇文章说,要用排队的排,因为大排挡最初的出现是用排子车推着货物在街上摆卖,所以它叫大排挡,这篇文章刊出以后,广东的读者首先表示反对,他说大排挡是从广东传到内地去的,广东从来没有排子车这种说法,这是北方的一种叫法,怎么会用排子车推着货物呢?觉得不可能。香港有位读者告诉我们,说大排挡的排不能用排队的排,是招牌的牌,因为是政府给他发了一个营业执照,要挂在摊档上面,这个营业执照做得很大,所以叫大牌挡,是大牌的一个摊档,他是提出这么一个理由来,听听也蛮有道理的,大排挡写成排队的排是错误的。

  李小萌:现在就是要写牌子的牌?

  郝铭鉴:不对,后来再来了第三篇文章,我们后来再发一篇,实际上大排挡不是现在就有的词语,在宋代已经出现了,古书当中就有,所以这样的一个讨论,读者就觉得很有兴趣。

  李小萌:像个论坛一样。

  郝铭鉴:像个论坛

  李小萌:像这些不恰当,不准确,而如果我们不去纠正它的话,对于汉语的语言文化的发展和传承会有什么样的影响?

  郝铭鉴:那就是作为一个符号系统,它的科学性就会受到伤害,到最后的话,我们整个语言文字发展下去了,大家都不当一回事,这么一来,我们的文化的传承就会从基础上会发生动摇,因为语言文字是一个人的素质的一种体现,我看最近我看到作家毕淑敏有一段话,她说如果一个人不能用公众的语言很得体地表达自己的思想,这是一个人的素质不高的表现,她是从这个角度来体现。我们上海作家王安忆,他曾经给我们的另外一本刊物有一句题词,他说不要在我们的手中,折损了汉语的美丽,他就把汉语当成一朵花一样,就是我们把它摧残了,如果大家用字都很随便的话,显然在这一方面,最后的话甚至于我都不懂你的意思,就会造成这么一种后果。

  李小萌:也许人们会说像您举的这两位毕竟他们都是作家,他们当然要对语言文字做到美还有精准,作为普通人来讲是不是要求可以放低一点?

  郝铭鉴:但是有时候就不懂了,最近,

  比如说周笔畅出了一本书,叫做非比巡畅,我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她的那本写真集。非比巡畅,非常的非,比,寻常的巡畅,什么意思?出去都是这样改的话,我们就根本不需要教任何汉语,谁都可以在那儿胡拼乱造,我觉得这是一种对语言的亵渎,对文字的一种践踏。

  李小萌:像现在这种把一个成语偷换一两个字,这些都属于不合适的做法吗?

  郝铭鉴:这个问题我是从两方面看的,一个,他如果说是很巧妙地运用修辞的手法,他改得很好,广告里面现在这种手法我不一概反对,比如说“咳”不容缓,改一个刻字,这个都很多,机不可失,饭店里面,如果鸡烧得很有特色,“鸡”不可失,类似这种都有。我觉得这里面不能算是差错,这是我个人的看法。我甚至于说,自古以来我们就有这种修辞手法,东边日头西边雨,道是无晴(情)却有晴,不是表现得很好吗?但是如果说他连最基本的游戏规则也不讲,随便在那儿拼凑,肯定是在表达上面是有问题的。

  12月22日在上海举行了“全国部分期刊经验交流会”,参加这次交流会的有:《咬文嚼字》《特别关注》《散文诗》等40多家全国知名特色期刊。

  中宣部出版局局长张小影在会上指出,以《咬文嚼字》为代表的中小型特色期刊在长期的办刊实践中赢得了读者,赢得了市场份额和业界的认可。

  那么中小型特色期刊具有什么样的社会价值,我国中小型特色期刊的现状如何,中小型特色期刊应该走什么样的发展道路?

  李小萌:演播室回来我们请到了新闻出版署期刊司司长余昌祥先生,欢迎您余司长。在您心目当中,一本好的期刊是什么样的?

  余昌祥:这个好的期刊,看是哪一类,像那种大众读物,所谓好,它应该是让更多的读者喜欢阅读,因此拥有比较大的发行量,也同时拥有比较强的经济实力。

  李小萌:这是一类。

  余昌祥:另外一类就是更多的中小型的特色期刊,对于这一类期刊,就不能单纯地用发行量,用经济收入来衡量它,这一类期刊说它好就是它在它所在的学科,所在的领域,所在的行业具有权威性、高质量,受所在领域这个特定读者群的喜爱。

  李小萌:现在我们到一个报刊亭前面想去买本杂志,发现杂志种类真多,五花八门,挑花了眼,现在杂志业是不是就是一片形势大好呢?

  余昌祥:应该讲,改革开放之后这二十多年,我们的期刊业经历了长足的发展,目前就整个期刊业的发展来讲,应该讲形势的确是比较好的,但在好的这种形势下边也还存在着不少问题。

  李小萌:有什么样的问题?

  余昌祥:有什么样的问题,你比如说,我们现在公开发行的刊物,9480多种,但是平均期印数25万册以上的只有120多种,一百万万份以上的就只剩下了十多种,不到二十种,当然这个从整个期刊业的结构上来讲也是正常的,像发行量很大的那种大刊,它毕竟是少数,更多的是这种中小型的期刊,而中小型的期刊里面,目前真正质量高,有特色的刊物,我们认为还应该更多一些。

  李小萌:郝主编,其实咬文嚼字应该算是刚才余司长讲的第二类,这种特色期刊,所以是不是说发行量对你们来讲并不是一个很大的压力,影响力是最重要的。

  郝铭鉴:发行量对我们也有压力,当然我们希望发得越多,它的社会影响越大。

  李小萌:但是从经济上的压力,并不像完全市场化运作的期刊那个样子对吗?

  郝铭鉴:余司长,我们也应该算是走向市场。

  李小萌:也算是是吗?

  郝铭鉴:也算是,当然我们是以特色去争市场,真正有特色的期刊必然是有市场的期刊。

  李小萌:这些您您的发行量是一个什么样的变化?

  郝铭鉴:我们的发行量就是要看你怎么算,因为我们有单行本,我们有合订本,而且我们读者的量怎么理解?因为如果单单看刊物的人和参加社会活动的人,这两个量是不一样的,像合订本,我们1995年的合订本,那一年要印到40万册,所以这是一个很大的量,当然要以发行量来求生存,对于我们这一类期刊还是很艰难的,因为这个市场的竞争非常激烈。

  李小萌:对像咬文嚼字这样所谓特色的中小型期刊,我们应该对它抱一种什么样的态度呢?应该有什么样的启迪呢?

  余昌祥:从政府管理部门的角度来讲,我们当然寄希望于我们的期刊业能够涌现一批名刊大刊,像《读者》,像《半月谈》,像《故事会》,像《知音》一样,发行量大,经济实力也比较强的大刊。同时我们也关注、支持,并且期望我们更多的中小期刊、特色期刊能够发展起来,这样来满足不同层次,不同社会人群的阅读需求,满足各个学科,各个领域,各个行业,展示科研成果,进行学术交流、信息沟通的需要。

  李小萌:所谓这些特色期刊其实常常是在一个特定领域当中,那它怎么像咬文嚼字这样,既吸引了搞语言文字工作的人,又能够吸引其它行业的人的这种关注?

  余昌祥:这因为语言文字的使用,在我们汉语言国家里边,实际上社会每一个都会使用汉语,使用汉语言文字。

  李小萌:它既要发挥特色,又要有追求好的发行量,所以它就是专业和普及大众化之间要兼顾,特色又不能失去。

  余昌祥:对,我觉得这一类期刊恐怕更重要的是要突出自己的特色,找准自己的定位。

  另外五家期刊:《特别关注》《销售与市场》《家用电器》《散文诗》《装饰》主编概述自己期刊的发展经验。


发表评论 _COUNT_条

爱问(iAsk.com)

 【评论】【收藏此页】【 】 【多种方式看新闻】 【rss订阅】【点点通】【打印】【关闭


 


新闻中心意见反馈留言板 电话:010-82612286   欢迎批评指正

新浪简介 | About Sina | 广告服务 | 联系我们 | 招聘信息 | 网站律师 | SINA English | 会员注册 | 产品答疑

Copyright © 1996-2006 SINA Corporation, All Rights Reserved

新浪公司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