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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一波的“山药蛋话”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1月16日11:57 宁夏网
都说苏联人海量,敢拿大茶缸子喝白酒。可是这些苏联人又常被中国人拼得云山雾罩钻桌子,名堂何在? 那次,苏联政府代表团来,就有位俄罗斯共和国的库图佐夫是位“大喝”。不要误会成打败拿破仑的独眼库图佐夫,他 比那位闻名遐迩的将军还来得身强体壮,简直像头熊。大骨骼,大肉块,膀阔腰圆,头重屁股也沉,全身覆盖一层又黑又密令男人羡慕的黑毛,大冬天光着身子跑步,洗凉水澡还不过瘾,要拿雪擦身子擦个没完。他很难过,说长这么大了不知道感冒是怎么回事?简直少活了人生的一种内容。 餐桌上,他是由薄一波作陪。在中央领导人中,大概只有薄一波适合跟这位库图佐夫坐一起了。 年轻时的薄一波,虽然不能比库图佐夫熊一样的身体,可在中国人中,已经完全能用魁梧来形容了。 他是山西人,能喝酒,但吃醋的本事比喝酒的本事还要大。说话带着韵味,那是因为山西腔抑扬顿挫,高低婉转。他有马列主义观点和理论,也有生动的群众性的“山药蛋话”。 上上下下最喜欢听他的“山药蛋话”。 比如他在各省工业书记会议上,批评某些人搞工业建设,只图眼前不考虑将来,在台上将大腿一拍说:“你们不能近视眼,只图一时痛快,光考虑眼前这几个建设,不考虑个长远的整体规划……还是要考虑如何讨媳妇儿,建设好这一整个家……”哄堂大笑中,书记们都受到了深刻的启发教育。 薄一波陪库图佐夫喝酒,无须“翻手为水,覆手为酒”,他说拿山药蛋就能收拾了这位“大喝”! 他亮出第一手,喝一匙老陈醋。薄一波平常吃饭很简单,有老陈醋和臭豆腐就什么都好。老陈醋开胃活血,臭豆腐叫作“臭在嘴头儿,香在心里儿。” 库图佐夫新鲜一试,龇牙咧嘴受不了。“你不行吧?”薄一波笑着说:“我们山西有名的是老陈醋和汾酒,老陈醋你不行,汾酒你行不行?” “汾酒我行。”库图佐夫怕醋不怕酒。 “那好,咱们不喝茅台喝汾酒。汾酒是世界名酒,拿过金牌牌。” 服务员上来汾酒,心里不免为薄副总理担心。茅台酒瓶有水,汾酒可没准备水。 杯子里斟上汾酒,薄一波带头干一杯:“怎么样?” 库图佐夫也干一杯,咂咂嘴,顿时一脸灿然,竖起大拇指:“好!很好!” 薄一波懂几句俄语,知道他叫好,便认真劝道:“你可少喝,我劝你少喝,这酒劲大,多喝点要醉倒呢。” “大喝”不怕劝酒,就怕说不能喝酒,这是带着一定规律性。库图佐夫也脱不了这个规律,立刻上劲了! “这酒不算什么,我能拿大杯喝。” “可不敢大杯喝,那是要醉倒人的。”薄一波更认真了,“听说米高扬在西柏坡大杯喝汾酒,说说行了,真喝真不行,真喝真要醉倒人呢。” “我就要用大杯喝,我醉不倒,不信咱们看。”库图佐夫说着,一连声要大杯,而且谁劝也劝不住,只好拿上一个大茶缸来。 汾酒咕嘟咕嘟叫着钻出玻璃瓶口,又哗啦哗啦唱着在大茶缸里翻浪花。一瓶子酒倒得剩个底儿,匀到薄一波的酒杯里。 库图佐夫举缸示意,不声不响就喝,喝汾酒像喝啤酒,一口气喝干,还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放下茶缸,没什么显示的动作,拿出一支香烟吸燃,和薄一波聊天。 目睹这情景的人都吃惊不露声色的库图佐夫,莫测其深浅。服务员上前问:“您还要酒吗?” 库图佐夫笑着指指茶缸,示意让再倒满。薄一波拦住:“不急,抽完这支烟再说。” 一支烟快吸完了,服务员上前准备斟酒,却见库图佐夫耷拉下眼皮,像大山滑坡一样,整个身体朝椅子下面出溜。服务员叫一声:“哎呀!”赶紧去扶。哪里扶得动那熊一样的身体?彻底放平在桌子底下才安定。 “我怎么说来?汾酒厉害,你不行,你说你行。”薄一波帮忙大家一道扶库图佐夫,“以后你知道汾酒厉害了,也记住我说的了,真喝真不行,真喝真要醉倒人呢。” 薄一波一边给库图佐夫上课,一边扶他到沙发上去休息。还好,库图佐夫是喝急了,醉过去快,恢复也快,第二天又能坐到餐桌旁。 不过,他不敢大茶缸子喝汾酒了,记住了,“真喝真要醉倒人”。 全国工交会议结束了,各省工交负责人在一起吃顿饭,周恩来、邓小平、薄一波、杨尚昆等同志参加,那饭吃得安静、规矩,甚至沉闷。 周恩来对杨尚昆说:“大家都拘束,活跃一下气氛嘛。” 邓小平说:“散会了,放松放松,休息就是休息。” 周恩来又具体化:“叫小李表演一个节目嘛,出个洋相,他学薄副总理讲话学得像。” 杨尚昆便找了小李:“你给大家出个洋相,活跃一下气氛。” “出啥洋相。”“你就学学薄副总理讲话。”“哎呀,这样公开场合……”“没关系,总理和小平同志提议的。” 小李顿时长了精神,站起来,张嘴说出一口地道山西腔:“首长们喝酒没气氛,我给首长们表演个节目,我来学学咱们薄副总理讲话。” 薄一波平易近人,日常生活幽默,闻声站起来。作势作态“恫吓”说:“小李子,我看你敢?你看我下来咋收拾你?” 周恩来和邓小平带头鼓掌,各省领导干部便跟着鼓起掌,气氛一下热闹起来。小李子的山西腔便在热烈中抑扬顿挫,高低婉转地响起来:“你们不能近视眼,只图一时痛快,光考虑眼前这几个建设……还是要考虑如何讨媳妇儿,建设好这一整个家……” 笑声掌声响成一片,没了沉闷也没了拘谨,大家互相举杯敬酒,像朋友聚会一样轻松自在。 领袖们有时自己也要讲笑话,活跃餐桌上的气氛。 一次吃饭,大家话不多,邓小平那双大眼睛忽闪几下,忽然朝着刘晓的夫人扬扬下巴:“张毅啊,你是江西人,你知道‘兔子吃鸡’这个掌故吗?” “兔子吃鸡?兔———子?”张毅以为听错了。 “你们谁知道?不知道我就告诉你们,这事出在陆定一身上……” “是在江西还是在延安?”“延安。”“陆定一好像没在延安养兔子……” “不是在延安养兔子,是在延安做报告。谈到托洛斯基东,托洛斯基西,他这个无锡话可就糟糕了。说东说西总是‘兔子吃鸡’。我们有些同志听完报告,总不相信兔子吃鸡,就像张毅现在一样,边出场还边打问:‘兔子吃鸡怎么回事?没听说有这么坏的兔子还会吃鸡呀?’……” 餐桌上笑成一片,大家的胃口立刻提高许多。(摘自《解放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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