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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子:社会完全没有必要歧视人的相貌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2月06日01:38 新京报
秋子:我无法默认这个现实。我认为社会完全没有必要歧视一个人的相貌。古话就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古人都知道这个道理,为什么社会发展到现在还有这么落后的思想? 新京报:你不知道有相貌歧视吗? 秋子:现在知道了! 新京报:为什么是你来反击相貌歧视? 秋子:这可能与我的经历有关。大一第二学期开始,我就在一些艾滋病防治和救助机构做志愿者,一直在呼吁平等对待艾滋病感染者、消除歧视。我深深的知道,人与人都是平等的,每一个受到歧视的人都应该勇敢地反击歧视。 那时我是在为艾滋病人和艾滋病毒携带者争取生存和工作的合法权益努力,现在我本人遭遇到了这样严重的歧视,当然不能无动于衷。 新京报:身边的朋友支持你吗? 秋子:我的想法得到了我在艾滋病公益领域的朋友们的一致支持。大家都鼓励我勇敢的面对这一次的遭遇,帮我进行法律分析,帮我收集整理证据。 四川大学法学院的博导周伟教授听说了我的遭遇之后,也表示将义务地为我代理诉讼。他已经先派自己的助手来和我一起维权。 新京报:你这次的行动,家里人支持吗? 秋子:爸爸妈妈没有过多询问。他们只是叮嘱我路上小心。 新京报:你是不是很看重这份工作,所以才要打这场官司? 秋子:我虽然很爱这个工作,但是即使官司打赢了,也不可能再去了。我不能排除他们今后给我小鞋穿。 其实,我之前也有一份工作。我妈妈在中学当老师,爸爸在教委工作。2006年,我快毕业时,家里为我安排了在一所小学当老师,我放弃了。 新京报:为什么放弃? 秋子:主要是想趁年轻出去闯闯。 我从不自认是丑八怪 新京报:你的名字很漂亮,秋子是真实姓名吗? 秋子:(笑)谢谢,这是我的真实姓名。我给媒体提供了我的身份证复印件。我原名叫庆玲秋子,“庆”是爸爸的名字,“玲”是妈妈的名字。初中时填表,因为只有三个字的空格,老师硬让我把名字去掉一个字,去掉一个字不好听,我就去掉了两个字,叫秋子。 新京报:你怎么看待美和丑? 秋子:美还包含一个人内在的东西。 新京报:这也是你一直在追求的东西? 秋子:是的,我在不断学习。 新京报:你怎么评价你的相貌? 秋子: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丑八怪。也许,我算一个普通人。 新京报:在相貌上,你觉得自己和别人有不同吗? 秋子:可能是我的头比常人要大一些吧。平时不怎么看得出来,但和别人合影时就比较明显。 我爸妈说,我出生的时候是个“死”婴,经过紧急抢救才发出了第一声哭声。由于我患有先天性脑积水,所以自我出生起,我的头就比一般人大。 那时医生说我都活不到17岁。1998年,我做了一次风险极高的开颅手术。从那时起,脑积水病情逐渐稳定了下来。 新京报:你很自信坦然。 秋子:我爸妈从小就教我正视自己,尊重自己也尊重别人。妈妈从小就培养我的自信。小时候她经常带我看电影《出水芙蓉》,然后让我学电影里面的经典台词,大声说,“我很美,大家都爱我”。 新京报:生活中,你确实感到大家都爱你吗? 秋子:我性格很开朗,大家都愿意和我交往。我和过去同学的关系都很好,这次我去上海打官司,朋友为我捐了钱,还有同学专门请假到车站给我送行。 新京报:现在还说这句话吗?比如对我们的读者。 秋子:(笑)当然可以,“我很美,大家都爱我”。 这是一种建立自信的方式,在西方的教育中很常见。 我上初中也经常这样对自己说。不过,出了这件事以后,我已经改说“我能行”,这些天我常常在心里对自己说,“我能行”。 最坏结果是没人敢用我 新京报:为什么一定要打官司呢?有没有试过别的解决方法? 秋子:这几天昂立那边有人找到我们希望私下和解,但我拒绝了。 新京报:为什么? 秋子:私下里我不能要他们的钱。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一切只有法庭上见。我打这个官司,并不仅仅是为了我个人的利益。我希望社会意识到歧视的存在,希望今后遇到这类歧视的人能勇敢反击。 新京报:你提出了哪些诉讼请求? 秋子:我要求他们赔付1万元的违约金,这是合同里面约定了的,还有5万元的精神损失费。 新京报:你有依据吗? 秋子:这些歧视对我造成了很大的精神损害。虽然现在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一个月了,但是它的阴影在我的脑海里却怎么都挥之不去。 新京报:对官司很有信心? 秋子:我知道这样的官司很难打。我过去帮助艾滋病患者和艾滋病毒携带者、乙肝患者维权有类似的经验。但不管输赢,我想对社会都是有意义的。 新京报:打这样的官司,你不担心后果吗? 秋子:最坏的结果就是今后没有用人单位敢录用我。如果这样,我就做一辈子的公益事业。 我有一个理想,今后创办自己的NGO,专门做反歧视的工作。 新京报:你希望自己的官司会起到什么样的影响? 秋子:当今社会中,不光是存在相貌歧视,还有例如艾滋病歧视、乙肝歧视、性别歧视、年龄歧视、地域歧视等各种各样的歧视。许多人像我一样遭遇过歧视,大多数人都忍气吞声承受这种伤害,我希望我这次的行动能够使全社会关注歧视现象对人的严重伤害,使得更多受到歧视伤害的人能够意识到自己有平等的权利,有对歧视说“不”的权利! □本报记者 杨万国 北京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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