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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崔会客:河北省委书记白克明谈数字医疗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3月04日22:29 CCTV新闻频道
河北省委书记白克明 刘艳青夫妇 李想到河北去体验 主持人崔永元 中央电视台《小崔会客》栏目3月4日播出“小崔会客:河北省委书记白克明谈数字医疗”,以下为节目实录: 崔永元:各位朋友好,欢迎大家收看两会特别节目《小崔会客》,我们今天请到的客人是河北省委书记白克明,欢迎白书记。 白克明:您好。 崔永元:请坐。白书记,咱们现在算河北老乡了,因为我是地道的河北人,我父亲的老家在河北武义。 白克明:是我们衡水市的。 崔永元:我母亲的老家是河北乐亭。 白克明:唐山的。 崔永元:对。其实所有的人都爱自己的家乡,我就特别希望您在现场夸夸河北武义。 白克明:河北武义过去是一个农业大县,但是这几年在工业方面发展得非常快,有一个虎牌保险柜,这是河北的一个名牌,也是全国的一个名牌。 崔永元:这不是我说的吧,这是书记说的。白书记,您再夸夸河北乐亭。 白克明:乐亭应该说是一个非常著名的县,我们党的创始人李大钊就诞生在乐亭,乐亭这些年的经济和社会发展都非常好,沿海,而且乐亭非常有名的就是评剧,发源地在乐亭。 崔永元:刚才白书记说了,希望大家多去河北武义和乐亭旅游。白书记,我能问您私人问题吗? 白克明:可以。 崔永元:您上学的时候学习成绩好不好? 白克明:应该说总体可以,也有好的时候,也有不太理想的时候。 崔永元:您的数学怎么样? 白克明:数学比较好。 崔永元:那您介意我考考您吗? 白克明:可以。 崔永元:好,请听题,20加20加10等于多少? 白克明:等于50。 (新型合作医疗的模式) 崔永元:其实这个答案是不对的。其实正确的答案,20加20加10是现在农村的新型合作医疗的模式。您来给大家讲讲这个模式。 白克明:应该说是补助,农村合作医疗补助这种方式,补助方式是什么呢?这是党中央国务院为了关心广大农民群众的就医看病问题,国家决定了,由中央财政出20元。 崔永元:这是第一个20。 白克明:各级地方政府的省市县再出20元。 崔永元:这是第二个20。 白克明:然后农民同胞自己出10块钱,加起来是50元,这是作为一个人,把这些钱统筹起来,统一使用,为农民,特别是大病的时候进行统筹医疗,所以这就叫新的农村合作医疗机制。 崔永元:比如一个农民朋友得了大病,有了这个20加20再加上10,他能得到什么样的好处呢? 白克明:应该说他得了大病以后,可以给他补助相当一部分医疗费用,比如说过去我们不是有一个问题吗,农民碰到最大的一个问题是得了病以后看不起病,医药费比较高,住院费比较高,加入合作统筹医疗以后,他就可以看得起病,或者说保障基本看病的问题,特别是得了大病以后他能有一个补偿的机制,解决一部分家庭的困难。 崔永元:今天我们请到了迁安市的一对农民夫妇,他们在合作医疗方面遇到了一些困难,也尝到了一些甜头,您愿意不愿意听听他们当面给您讲一讲。 白克明:完全愿意。 崔永元:好,让我们欢迎刘艳青夫妇,欢迎他们。 白克明:你们好。 张 江:给您拜晚年了。 白克明:也给你们拜晚年了。请坐。 崔永元:两个人是谁得了病? 刘艳青:我。 崔永元:得了一场大病,现在恢复得怎么样? 刘艳青:挺好的。 崔永元:看上去其实气色不错。没化妆吧? 刘艳青:化了。 崔永元:实话实说,我们这个小崔会客有一个惯例,来到这个演播室的客人要互换礼物,不知道白书记准备了什么样的礼物? 白克明:我听说艳青同志刚刚得了一场大病,身体不太好,我带了两件礼物,一件是我写的一幅字,希望她气和神怡,把身体养好。另外考虑到她的血压高,我给她带了一个电子血压计,经常测测自己的血压,我把这个礼物赠送给他们。这是写的一幅字,字写得不好,表达一个心意吧。 刘艳青:谢谢白书记。 崔永元:叫和气身则健,神怡体自舒。 刘艳青:谢谢。 白克明:这是一个小的智能的电子血压计,你可以经常测测自己的血压。 崔永元:河北武义生产是吗? 张 江:这是我对象一听说和白书记在这种场面见面,尤其和崔主持人见面,情绪特别激动,她连夜赶出来,家织的靠垫,希望您工作好、生活好。 白克明:非常适合,我的腰还真是有点毛病,非常适合,因为长年坐办公室,腰一般容易疼。 张 江:您坐着靠着舒服。 白克明:非常感谢,这个比什么礼物都珍贵,谢谢。 崔永元:白书记,我先帮您试试这个好用不好用。等录完节目我会还给你的,我先试试,确实很舒服。你们可以给白书记介绍一下你们的情况,应该说是生了一场大病,什么病? 刘艳青:动脉夹层瘤。 张 江:一听这个消息,说句心里话,当时她在病房里,我出来接电话,护士医生告诉我,我说大概得需要多少钱,他说得十五六万,当时听了说句心里话,我都哭了,我说一个老百姓筹这么多钱,心里相当不是滋味,回来马上我给我们家人打电话。 崔永元:你介意讲讲你的收入情况吗?你们家里的收入情况? 张 江:我就是打工,她生病那两天我还是修迁曹公路,铁路,刚打两天工。 崔永元:你们那时候一年家里能有多少收入? 张 江:那时候每月我们就是一千二百元,我本身又是司机,又开装载机,当然都是临时性的。 崔永元:一年也就是一万多块钱是吗? 张 江:一万左右块钱,有时候干六七个月、七八个月。 崔永元:现在给你出的这道数学题就是,一年只挣一万多块钱,但是这一下要花15万块钱。 张 江:那病也得治。 白克明:就等于十五年了,很困难。 崔永元:后来就到了北京。 张 江:当时在唐山工人医院,我听到这消息,说句心里话,真的哭了,特别难受,我心里真是,老天爷净让我受苦,当时我就哭了,那也没办法,谁叫咱们摊上这病,那也得治,当时回家就准备筹钱。 刘艳青:正月二十五那天我们到的家,晚上到的家,二十六、二十七筹两天钱。 崔永元:跟谁要,怎么筹? 刘艳青:都是左邻右舍,亲戚朋友筹的。 张 江:因为我们农村都是父老乡亲,有的给我们送来的,亲朋好友,我们亲友都来了,生这个大病也不是一般的病,有的出钱的,有的多拿钱。 崔永元:筹了多少钱? 张 江:当时筹了将近十二万块钱。 崔永元:那也还算挺顺利了。后来带着这钱到了北京的医院。 张 江:还差三万,我到北京去,当时那阵跟她这么说的,她主张不治,我说咱们拆房子拿房子抵押也得给你治,跟我遭了一辈子罪,也没弄那么好。 崔永元:不治是什么意思? 张 江:她希望不治,没钱,太贵了。 白克明:不想治了,花钱太多。 张 江:是,当时我说不治怎么的,拆房子卖铁也得给你治病,我说实在不行我有这种想法,我上北京301医院跪下求他们,我都能求他们给你治。 崔永元:我听说当时你在301医院没闲着好像,每天去查看花了多少钱。 张 江:不是,当时那时候医院里有一个交费的,有一个查费台,随便某个病人,住院的病人都有权查,输入你的号就可以查。 崔永元:那时候是不是既心疼自己的爱人,也心疼那些钱? 张 江:哎呀,钱这玩意儿,怎么心疼钱也先可着病治,到这种时候了,都得治,没办法。 崔永元:但是其实我们也应该感谢301医院的医生,因为他们到底是医术精湛,治好了她的病。 张 江:可以这么说,给我对象第二次生命。 崔永元:最后一共花了多少钱? 张 江:北京301医院花了109600元,将近11万,吃喝拉撒睡都不用。 崔永元:那回去就面临一个问题,还钱。 张 江:那可不,还钱。另外我们政府还有一个,我们不是有合作医疗吗,给我们一万五百元,这个真的是挺减轻负担的。 崔永元:这你当时没有想到是吗? 张 江:想到了,因为2003年我们入的这个,当时我对象入这个合作医疗我没在家,我上班去了,就她入了,她说入吧,15块钱也不多,咱们一家三口人,都能承受了,45块钱。 崔永元:但是我听说好像入的人并不多,很多人都不愿意入。 张 江:最开始啥都有个过程,一点点说服。 崔永元:刘艳青当时为什么愿意入呢? 刘艳青:我觉得15块钱不多,我说入就入了,国家有这个政策,必定有道理,后来我就入了,我说谁也不愿意有病,万一有病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没成想我就得这个大病。 崔永元:但是你还是搞明白了,如果你入了会有什么好处吗?有人给你讲清楚了吗? 张 江:能明白个7%、8%,但是具体的不知道。 崔永元:就说得了病可以报销,这个可能知道。 张 江:对,这老百姓基本都知道。 崔永元:这次回去以后,合作医疗报了一万五,你们特别满意是吧? 张 江:说句心里话,跟人见面就说,说给你报多少钱,老百姓也问我们亲戚朋友,我说报一万五百元,这一万五百元对我来说得干一年多,说句实在话,最土的话,多解渴,可以这么说。另外我们政府,我们市有大病救助,又给我们九千多块钱,而且合作医疗办得特别快,根本不用我们管,我们从北京回来就报去了,我觉得没到半个月吧,款就打过来了。 崔永元:那你现在还欠多少钱? 张 江:七万左右块钱。 崔永元:怎么还? 张 江:干吧,现在的形势挺好,挣钱,别人干三个小时,我干六个小时。 崔永元:白书记,我觉得他们乐观。 白克明:挺好,但是因为我们现在这个合作医疗也还是刚刚建立不久,应该说现在这个补偿机制还是比较低的水平,因为考虑到各级政府财政还有一定的困难,所以他们这个补偿不可能占的比例很高。刚才说了20、20、10,这是交的这部分钱,参加统筹医疗这部分钱,怎么补偿机制呢?补偿的办法大体分了三类,一类,你在乡医院看病,它的起补线大体是50块到100块,50块以下咱们自己花钱了,只要超过50块就开始补偿了,在乡一级补助50%到55%,一半的钱全给报销。到县一级医院,大体起平线是从200到300元,就是你要到县一级医院,200块钱以下你自己花,200块钱以上就可以有补偿机制了,大体补助40%到45%。要是到县以上的医院,比如到北京的医院、省里的医院和到唐山市的医院去看病,那补偿机制就更要提高一点,起平线要到一千到两千块钱才能够开始补偿,一千块钱以上补偿的话也是按30%到35%。 崔永元:白书记我怎么听着这个政策是不鼓励去好医院。 白克明:不能说不鼓励去好医院,它实际上是引导,这里边其实两个引导机制,一个引导我们的农民看病,就是为了给农民减轻负担,不要盲目地到大医院去。另外我觉得还有个引导机制,从各级党委和政府来说,我们要切切实实把医疗工作的重心放到基层去,加大对农村卫生院的投入,包括社会,包括派一些优秀的比较好的大夫到农村去,这样实际上是两个引导机制。而有些大病基层看不了,乡卫生院、县医院看不了,还是可以到大的医院去。 崔永元:这个也是实事求是。说到这个参合,它有一个专用术语叫参合率,白书记,我说的对不对,实际上报的比例或者说能报多少,有时候也取决于参合率。 白克明:对。 崔永元:因为迁安可能做得不错,参合率非常高,但是不是河北所有的地方参合率都那么高,参合率低就意味着我们总的盘子里面的钱少,中国农民是非常实际的,他得看到确实有利。 崔永元:看到好处。 白克明:看到好处,他才参加,应该说我们的农民是非常朴实,非常实际的。现在他看到了这些好处以后,我们已经扩大的36个县参合率应该说基本上覆盖都在80%、90%以上。我们今年在全省要铺开到136个县,全部铺开。 崔永元:白书记下一个问题可能比较难回答,农民为什么不愿意参合? 白克明:你能不能说说你们那儿有没有不愿意参合和不愿意参合的他们的道理? 张 江:有。他就是不太理解,就是交钱了,老百姓说向国家交钱就是不愿意。 白克明:他有一个误解,他以为这又是乱收费。另外这可能还有个历史的经验值得注意,就是我们在五十年代、六十年代、七十年代,你今年多大岁数? 张 江:39岁。 白克明:那他可能当时还没出生,你39岁应该是60年代的,我们50年代、60年代的时候,农村也搞过合作医疗,但当时的合作医疗主要是集体的相互帮助,当时比较大的问题就是国家各级财政、政府财政没有投入。 崔永元:我听说那时候农民参与很简单,可以交钱,可以交鸡蛋,可以交土豆,都算参与。 白克明:那时候一个是水平太低,资金太少。再一个,很突出一个问题就是当时各级政府财政也困难,没有钱来投入,这样最主导的扶持没有。 崔永元:我想这可能就是历史留下的阴影,肯定年纪大的人会说,别信这套,50年代就跟我们玩过。 白克明:当然他这也是一种误解,其实当时各级党委和政府也是一个好心,希望解决,但因为当时国家也穷;再一个,没有找到像今天这样一个以政府为主导的机制。 崔永元:白书记,据我所知,90年代初还搞过一次,也不太成功好像。 白克明:那次都是没有引进政府为主导这个机制,这个恐怕是主要的。 崔永元:民间有句老话,事不过三,所以这次这个合作医疗等于是第三次搞了,我也注意到了这个提法,这次就叫新型农村合作医疗,可能就是想跟1959年那一次和90年代初那次划清界限,就是想告诉大家这次跟那个不一样。 白克明:机制创新了。另外这个机制本身的服务重点也有所调整,这次重点是放在大病统筹上,就是解决实际问题上。像我们艳青同志,她得了大病,虽然我们现在的补偿机制还比较低,但是如果没有这个补偿机制,这些负担就全部压在他家里了,这也不得了。现在虽然不能给你们解决很多,全部解决有问题,但是总算给你们解决了一些问题,是这个情况吧? 张 江:是。 崔永元:而且我觉得他们特别满意,毕竟解决了一部分。 白克明:从她个人来讲,从他们这家人来讲,他自己也就是交了,你们那儿是交15块,大部分还是交10块钱、15块钱,他只交了这么多,但是他得了一万五。 崔永元:白书记,您能不能给电视机前的这些农民吃两颗定心丸,告诉他这次新型合作医疗就不会像1959年那样,也不会像1991年那样。 白克明:我认为是这样的,大家应该相信,我们这次农村合作医疗机制,虽然目前还是一个比较低的水平的补偿机制,但是从这个机制的设计开始,它就是为咱们农民的利益服务的,它是从为农民解决看病难、就医难这个问题出发的,是从实际出发,为我们农民解决问题的。现在从中央到各级地方党委和政府的决心很大,只要咱们农民群众参合,这个经费绝对保证,这个大家一定放心。 崔永元:白书记我想重新跟您算一下数学题,现在不是20加20加10嘛,咱能不能两万加两万再加10呢? 白克明:我认为目前不可能,两万加两万再加10目前不可能,随着我们全面小康社会的实现,随着我们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实现,将来国家投入这个比例我认为还是可以扩大,就是给的这个钱还是可以逐步增加的。 崔永元:你想象过这个数字吗?再过多少年它会变成多少?我觉得刘艳青夫妇特关心这个数字。 白克明:我算一下,你要跟我说出这个帐现在还很难算,但是我认为再过十到十五年,也就是到2020年,我认为我们这个农村合作医疗的机制将会更加健全,因为中央要求到2010年全国覆盖,基本健全,再有十年,我们国家的经济社会发展以后,我估计当时封顶线绝不会是现在的一万五,我想至少得翻一番吧,也可能翻两番,翻一番是三万,翻两番就是六万,我想这个问题不太大。 崔永元:我们小崔会客有一个环节叫特派义工,我们请一些其它行业的人深入到当地,了解一下具体情况,这次的特派义工是北京泡泡信息技术有限公司的首席执行官李想,我们看一下他做义工的情况。 (李想到农村做义工) 崔永元:欢迎李想。 李 想:您好。 崔永元:李想过去有过这样的体验吗?到基层的农村去体验。 李 想:有过,因为我小的时候在农村长大的。 崔永元:你在农村长大,你肯定知道农村的工作不好做。 李 想:对。 崔永元:你刚才在试图做说服工作,让他们参加新型的合作医疗,你说服了几个人? 李 想:一个都没有说服。 崔永元:去了几家? 李 想:因为其实在迁安县本身加入这种合作医疗的。 崔永元:是大多数。 李 想:比例非常高,大多数,没有加入也是有很难说服的原因,比如说我们当时去了一户,就是刚才视频里的第二户,他不加入,我觉得很难说服他再让他加入了,不是说他不信任这个合作医疗,是他有眼前的比较困难的状况。这个村的书记非常负责任,这一户他去了十六次了。 崔永元:在你去之前他已经去了16次了。 李 想:对,已经去了16次了,这一家人非常好强,不是一点半点的好强,刚才看到那位女士,她有残疾,只是帮别人匝一匝衣服,收入很少,但是他们家有两个孩子,都非常好,男孩在唐山上大学,但上大学一年的支出接近一万块钱,所以家里一定是借款,女儿在迁安县上重点高中,一中,所以整个对他们压力特别大,所以他优先考虑的就是我一定让孩子先上学,欠的钱怎么办,可能欠的钱对他们一家人而言,45块钱对他们都是很大的压力。 崔永元:是不是算了这笔帐以后你也理解他们了。 李 想:对,我理解他们还有一点就是哪怕我想要给他们掏钱,这一家都不愿意,因为他属于那种特别好强的,他宁可不加入,因为他觉得病了是自己的事儿,他也不愿意欠别人一个人情,所以这样的家庭就没有加入,真的是没有办法了。 崔永元:您好像带回来了照片是吗? 李 想:对,我带回来几个照片。这是第一张照片,这上面是任建友还有李桂兰夫妇,还有村支书白书记,他们也到现场了。 崔永元:他们有什么特别之处? 李 想:这位女士当时得了一场大病,最开始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想到合作医疗会让自己变成一个很大的受益者,因为很多时候他们并不太愿意上,书记天天跑到他们家去说服他们,让他们上,最后就有那种感觉,说得都烦了,反正钱也不多,上就上了,真的是有点这样的感觉。我觉得倒不如听他们来讲一讲。 崔永元:书记是哪一位?您好,您请坐。你怎么给他们讲? 白玉东:老人有一句话,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得病的,交了15块钱以后,没有大病的情况下,一般的伤风感冒,在村里的卫生所也能报10块钱。 崔永元:我要是你的村民我就会说出去,大过节挺高兴的,进来说那么难听的话,你们家才得病了。 白玉东:不是过年,农村还是讲究这个人情的,人情观念比较重。 崔永元:让你讲完话,这个面子还是有的。但是听得进去听不进去就是另一回事了。我们让受益者也谈一谈,您当时在什么情况下同意了白书记的说法,加入了。 李桂兰:当时我是不乐意交的,我们农村来说,一个月交十多块钱,我没想到我能得大病,多次做工作我才交了。 崔永元:他怎么做工作?就是老上你们家去是吗? 李桂兰:都是为你自己着想,农民也没有什么低保,都是为了自己。 崔永元:你当时不是听不进去吗,他这些说法? 李桂兰:当时我是听不进去,我不乐意交,我想身体很好,不能生病。 崔永元:后来是怎么享受到了这个好处呢? 李桂兰:那年我突然得了小脑扁桃体下疝,在北京304医院住,我觉得大约花了两万八千块钱,我使的都是进口药,还有脑袋里都下的鼓膜,不报销,报了4609块钱,感到非常高兴。 崔永元:那你现在是不是就是宣传员了?你可以现身说法,把自己的经历告诉给更多的乡亲。 李桂兰:我一拿到这钱的时候非常高兴,我激动,在我们庄广播一下。 崔永元:你广播了一下? 李桂兰:也没有素质,也没有文化,简单地跟大家说交这个对大家是有好处的,只要每家每户男人少抽两包烟,就把这个钱节省下来了。 崔永元:我觉得比书记讲得好多了,是在村里的喇叭讲的吗? 李桂兰:对。 崔永元:大声宣讲的,讲了几次? 李桂兰:我在高兴的时候就讲一次。 崔永元:你讲是不是大家更听得进去? 李桂兰:我们那儿通过我报了这么些钱,确实有这个好处,都交了。 白克明:现身说法。 崔永元:对,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方式。李想还有照片。 李 想:还有照片就是第二张卖糖葫芦的老太太,我刚才那上面说错了,说是卖羊肉串的,其实是卖糖葫芦的。 崔永元:你得配一幅眼镜了。 李 想:对,因为我也担心,我去采访这户是不是书记都做好工作了,所以我就在大街上临时找了一个,我看她在卖糖葫芦,搞不好她还不是这个村,我就开始问她,有没有参加,她说参加了,我说为什么参加,她说了一点我挺震惊的。 崔永元:你问没问她参加的是什么,糖葫芦的协会的可能是。 李 想:我问的就是合作医疗,她说知道,我说为什么参加,她说她比较信任这个村干部,村干部说让她参加了,她想也没想就参加了,结果去年的时候,因为她比较胖,腿部长了瘤子了,去做手术,花了两千多块钱,最后报了一千多块钱,也实实在在看到好处了。而且这个老太太特别能说,因为她是卖糖葫芦的,她从十几岁就开始做生意,周围所有村的人都认识她,就嘀嘀咕咕一直在跟我讲,我觉得印象特别深。 崔永元:开始想说服你也参加是吗? 李 想:她一方面告诉我有好处,另外一方面她向我在证明,她卖糖葫芦很有水平。 崔永元:还有一个照片吗? 李 想:最后一张,这是我们实际到镇级的卫生院里去看到的,在开始的时候,当说到这个合作医疗体系的时候。 崔永元:这个叫迁安市新型农村合作医疗住院费用补偿单。 李 想:对,所在乡镇是杨各庄镇,杨各庄中心卫生院。 崔永元:你这也是抽查和突访是吧,就是想看看是不是有这么回事。 李 想:对,最开始的时候我们想到这是一个农村的合作医疗,就觉得可能整个管理体系又像我们原来想象那样的,虽然农民们参加了,但是报销起来会很麻烦,一层一层地签字。去了以后,实际到了医院以后,很震惊,为什么呢?因为他用的ERP的软件,计算机管理,完全没有任何人操作,就是在报销单上面需要签字的,只有受益者自己一个人签字,不需要任何卫生院的人签字,全都通过计算机来管理,而且这些费用也不是说手动去计算的,而是你拿了什么药,这些药符合不符合合作医疗的保险体制,全都自动计算出来,报销多少钱,最后签字,出了院,你先交了,该给医院交的钱,拿这个东西再去,因为这些地方医院都有相应的报销办公室,去里面,计算机在那里。 崔永元:没想到有这么先进是吗? 李 想:没想到有这么先进,通过计算机联网,再通过ERP软件管理,也就是说变得格外透明了。 崔永元:我知道你脑子里当时想的什么,你想到农村去推销这些机器。你当了特派义工,你有什么好的建议给白书记,或者有一点也可以提。 李 想:也没有什么太多的建议,只不过我觉得像迁安这些覆盖率比较高的县,当时我跟摄像师一起计算了一下这个费用,大概是55块钱,因为迁安比别的县可能要富裕一些,每户要交15块钱,其中10块钱是他可以用于这种门诊报销的,从乡亲的心态上来看,这十块钱你给他报不报其实无所谓,因为他正常的情况下得了病,他也愿意掏那钱去门诊去买药,所以其实这十块钱等于没有必要非要让他们交上来,最终你会发现,其实他实际要交的是五块钱,再加上国家财政那20块钱和地方财政那20块钱,当覆盖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我感觉这五块钱有没有必要一定非要从农民手里掏出来,或者如果这个地方的财政收入比较好,由地方财政把这五块钱也掏了,真正做到像义务教育一样,所有的农民都能享受到这种合作医疗,我觉得这样可能会更好一些。 崔永元:是个建议吗? 白克明:可以,我们好好研究研究。另外我还想给你讲一个故事,实际上也不是一个故事,这是我亲身经历的。我们这次农村合作医疗制度,我觉得搞得好,其中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从国务院到各级地方政府事先做了大量的调查研究,充分地总结了我们历史上实行农村合作医疗的经验。这里我只举一个例子,2004年我陪温家宝总理到河北的滦平县,温家宝总理跟当地的老百姓座谈,就是谈这个事儿,问老百姓,说如果国家出20元,各级地方政府出20元,你们出10块,咱们搞这个合作医疗行不行,当时滦平县还不是试点县,还没有铺开,老百姓就一致感觉到这是个好办法,总理问得非常细致,一个环节一个环节地问,甚至就包括你刚才问到这个钱怎么管理好,怎么把它管理好,刚才李想同志看到了我们计算机管理,因为这是老百姓的钱,说老实话,政府财政的钱也是老百姓的钱,怎么把老百姓的钱管好,让老百姓真正享受到好处,没有一套严格的管理机制是不行的。你这次看了,说老实话,也使我放心了,因为你是到了基层做直接调研,补充这个例子就是说,我们的总理实际上早就在考虑这个问题,这一次我们一定要汲取过去那个合作医疗也好,农村人民公社的时候有些财务制度非常混乱,所以老百姓就失信于民了,本来想做好事,结果最后老百姓有意见了,不知道你们这些钱都哪儿去了,我们也没落到什么好。刚才迁安这位女同志讲的,一下就拿到了四千块,所以她马上觉得落实了。 崔永元:她就成了宣传员了。谢谢白书记。 张 江:忠心希望白书记到我们迁安的老百姓家坐个热炕头。 白克明:好,有什么困难再跟我们说,我相信困难是暂时的,将来也会逐步解决的。 张 江:谢谢。 白克明:注意保重身体,也感谢你,作为义务宣传员,宣传我们农村合作医疗制度,感谢你,今天我们算认识了,也算朋友了。 李 想:谢谢。 央视新闻频道《小崔会客》播出时间: 每晚21:30--22:15 更多精彩内容,尽在小崔会客,敬请收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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