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枪挖出“江洋大盗”

　　枪支被盗

　　1986年11月28日晚上，一男子骑自行车至市区底垟儿路，在一幢二层楼房前，自行车刹住了，该男子停好车子后走进了这座房子……

　　翌日上午9时许，温州市公安局总值班室接到鹿城公安分局刑侦大队的报告：昨晚，底垟儿路18弄一干部的手枪在家里被盗。“手枪被盗，这可是一起特大案件。”当时担任市公安局侦查科科长的马品荣说。市公安局为此抽调精干力量，由市局刑侦处具体负责案件的侦破工作。

　　当时的刑侦处处长胡崇斌当即率刑警、技术人员赶往现场勘察。从现场看来，案犯攀墙翻窗进入二楼房间，倒锁房门后，撬开写字台，窃取“五四”式手枪一支、子弹9发和300余元现金；马品荣回忆，案犯在现场没有留下任何指纹，说明是惯犯，有两种可能，一是案犯在行窃时戴着手套等工具，还有就是案犯把指纹给抹掉了。

　　据失枪的这名干部介绍，他是28日晚上6时多去上班，29日早晨返家时才发现家中财物失窃，自己放在抽屉里的一支手枪也不见了。邻居也反映，案发时，并没有人看到可疑人物出现，也没有听到现场有异常声响。这些都显示，案犯作案手段娴熟，“我们把目标初步锁定为有前科的惯犯。”退休在家的陈国华当时担任市局刑侦处副处长，一谈起当年的侦破经历，许多细节记忆犹新。

　　发现线索

　　案发后，刑侦处分成几组人马对此案进行全面侦破工作。除了在已掌握的入室盗贼和输赢数额巨大的赌徒中间开展秘密侦查外，还派警力分赴各派出所，对各居民区有前科劣迹者进行全面排查。为了配合侦查工作，治安大队还组成一支机动队，昼夜待命，严防案犯持枪行凶。

　　经过一段时间排查，办案人员发现了这样一个现象：1985年以来，市区发生的入室盗窃案日渐增多，大多都发生在晚上。这一情况引起办案人员的注意。“我专门找了一张当时的温州市区地图，根据各方面反馈的情况，把有相似特征的案件按时间顺序一一标注。”陈国华说，根据技术人员的分析，刑侦人员发现有20多起入室盗窃案与盗枪案有相同的特征，“夏天发生的盗窃案作案时间大多在晚上7时以后，而冬天的案件则发生在五六点之间；案犯单独作案，失窃地点都是在二楼，这说明是具有攀爬能力的年轻人；现场留下的鞋印都为解放鞋鞋印。”根据这些结果，办案民警缩小侦查范围，对傍晚穿解放鞋单独外出的年轻人进行重点调查。

　　可是由于没有目击者，掌握不了案犯的面貌特征，这给调查带来难度。

　　在调查过程中，民警了解到这样一条线索，在这20多起盗窃案中，有一户人家的储蓄券被偷。获悉这一情况后，民警认为盗贼肯定会前往银行取钱。警方与市区各银行网点联系，让工作人员留意持储蓄券前来取款的人。一连几个月过去了，银行方面并没有传来任何消息。

　　嫌犯现形

　　当案件侦破工作陷入僵局时，市区一银行反映，当工作人员询问一名持储蓄券前来取款的中年妇女：“储蓄券是你自己的吗？哪来的？”没想到这名中年妇女神色慌张。民警立即赶到该银行，通过对该名妇女的查问，办案民警发现，该名郑姓中年妇女家住市区三官殿巷，持有7张来历不明的储蓄券，核对号码后发现这7张20元票面的储蓄券系赃物。

　　民警紧急传唤了郑某，查明郑某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在市区某医院工作，二儿子做个体皮鞋批发零售。郑某称，7张储蓄券是她从大儿子的上衣口袋里拿的。通过传唤郑某的大儿子，得知他是在整理房间时，

　　在弟弟陈某的抽屉里发现这些储蓄券的。

　　经查，陈某好赌成性，挥霍无度，经济状况极为反常，经分析，陈某有重大作案嫌疑。

　　线索就是命令，随即办案民警兵分多路寻找陈某，在市区并没有发现陈某的踪迹。在得知陈某没有离开过市区的情况后，警方封锁了进出市区的所有道路。

　　当晚8时多，陈某刚提着一只小型皮箱从家里出来，就与守候在外的民警碰上了，可狡猾的陈某凭借夜色的掩护和对周围地形的熟悉，得以逃脱。

　　晚上9时许，全体干警全线出击。6支侦查小队奉命疾扑人民东路、马鞍池、仓桥和瑞安白门，对已查明的陈某落脚点进行架网守候。几十名武警、便衣警察巡逻在市区的大街小巷，严防案犯持枪作案。

　　路遇擒凶

　　1987年5月24日凌晨3时，刑侦处领导果断下令，对三官殿巷和康宁巷陈某平时的落脚处进行搜查，搜获现金、存折及各种有价证券等大批赃物。24日中午，办案民警又在陈某住处搜获有奖储蓄券和国库券（赃物）及作案工具皮鞋刀和凿子，最后在卫生间里搜获“五四”式手枪一支，子弹9发。后证实，这支手枪正是失窃的枪支。

　　找到了丢失的枪支，让办案民警松了一口气。可陈某没有在市区露面。

　　5月25日上午，市治安大队干警车队前往雪山参加演练，经过将军桥时，从西山方向开来一辆米黄色“菲亚特”，与车队末尾的一辆摩托车交叉而过，摩托车手不经意瞟了一眼“菲亚特”，竟然发现坐在副驾驶座的正是陈某。摩托车手一边掉转车头猛追“菲亚特”，一边把发现的情况对车队的其他车手进行汇报。其他民警纷纷掉转车头全力追赶“菲亚特”。

　　“菲亚特”加大油门开过将军桥后突然刹车，只见陈某跳下车往西山方向狂奔。民警全速追赶陈某，一个急刹车，两名民警跳下摩托车，把想再次转身逃跑的陈某擒获。

　　经过3天3夜的突击审问，面对确凿证据，陈某供认了自1985年以来入室盗窃几十次的犯罪事实。

　　据当时的媒体报道，“陈某先后单独入室盗窃作案58起，盗窃财物总价值7.5万余元，这是我市新中国成立以来发生的一起最大盗窃案。经公安部门查证，陈某是以盗窃财物为主要目的，而盗窃枪支则属顺手牵羊。”

　　本报通讯员 卢浩 本报记者 王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