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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越南不会取代中国制造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9月11日10:22 21世纪经济报道
本报记者丘慧慧 9月8日下午,全球最大OEM及ODM厂商伟创力(FLEXTRONICS)与北京市协作者文化传播中心合作推出民众戏剧《一个民工的美丽期待》。 这是世界级的代工伟创力进入中国内地19年来的第一次在公众面前高调露面。 事实上,在全球代工行业中,“低调”是一条铁律,即使是坐拥戴尔、摩托罗拉、诺基亚等大量顶尖级用户的伟创力。"我们是名牌后面的名牌", 伟创力亚洲区人力资源副总裁黄英祺如此比喻伟创力。 伟创力在中国实际上已经深入中国制造的骨髓:有伟创力全球最大生产基地的珠海工厂以及分布于上海、深圳、常州等地的大小25个厂区,以及90000名中国内地员工。 “中国的产值目前占公司全球的25%,未来要达到40%。”伟创力全球采购总裁何一勤说,伟创力2006年全球产值189亿美元,未来五年将会突破600亿美元。 事实上,伟创力打破羞涩的"第一次"与中国正在微妙变化的大背景相互影衬:产业升级呼声下的加工贸易政策调整,出口导向型经济策略的改变,外资税收优惠的下调……以及由于环境、资源紧缺带来的公众对外资劳工待遇等问题。 “如果我们仅仅是看中中国劳工成本低就太短视了,实际上我们是把中国作为一个最好的电子产品制造服务提供国来看待。”黄英祺说。 9月8日,本报记者独家专访了何一勤和黄英祺。 未来中国产能会占全球40% 《21世纪》:中国从政府到民间都越来越强调产业结构的升级,包括调整各项经济政策。这个大环境是否对伟创力这样典型的出口导向型的制造公司产生压力? 黄英祺:我们未来在中国的产能还要从现在的占全球1/4上升到40%,规模和本土人才都在扩张。 何一勤:我补充一点。中国的研发人员占我们全球研发的人数差不多达到25%。我们公司每年有两次最高职位150人的最高级领导层会议。在这个高级领导层里面,亚洲人大概占了25个,25个里面中国人(不包括香港、台湾)至少有4个,这个比率正在提高。 《21世纪》:您如何看中国的人才成长以及由此带来的微妙变化? 黄英祺:从过去的10年来看,中国本地人才在快速增长,在中国已经不难找到非常有竞争力的研发人才、物流人才、供应链管理人才,这与10年前中国大陆的情况完全不同。市场在进化,人才成长推动我们的战略转型,也使得我们公司的产业链从制造到设计、研发方面,增加自己的竞争力。 举例说,伟创力最大的工业园是珠海工业园,有45000多人,这么大一个工业园,我们的产业链已经从一般的外包制造,过渡到垂直整合的商业运作模式,也就是既有元器件等产品的生产,也有研发设计等。从人才的角度来讲,45000多人的工业园,一年将近几百亿元人民币的产值出自这个工厂,它的总经理是本土的中国人。这从另一个侧面反映了伟创力在中国本土化发展的决心。 《21世纪》:研发人员占目前中国公司员工的比例是多少? 黄英祺:10%。 人民币升值总成本增加不超过0.2% 《21世纪》:即将推行的“两税合并”政策将使外资企业的所得税从15%提高到25%,人民币也在持续升值,这是否会对伟创力这样讲究成本控制的公司造成巨大压力? 何一勤:的确有压力。人民币采购大概占我们全球采购5%-10%左右。人民币升值10个百分点,我们总成本就增加0.5%到1%。从全球供应链来看,因为在中国生产的产品,前期的一些材料也是进口的,是美金交易,人民币升值成本就增加;但另一方面,相对美金采购的成本也会降低。所以根据我的估计,总成本增加不会超过0.2%。但对我们来讲,0.2%也很重。不过如果其他环节做好,效率能够提升,0.2%还是可以克服的。 《21世纪》:中国采购的原材料是否也供应大陆全球?汇率因素是否也会影响到全球其它制造基地的成本上升? 何一勤:中国采购量是很大。但我们的采购分三块:一是半导体类,这些在中国完全采购不到,全部是欧美、日本公司的,是美金采购;二是被动元件,像电阻、电容,这些中国可以生产,但基本上都是跨国公司在中国生产的,也是美金交易;三是机构外壳等,包括包材、五金、塑胶、模具、金属,这部分在中国采购非常多,占全球采购值的30%。美洲、欧洲的生产,因为运输成本太贵了基本在当地采购。所以,人民币汇率的影响主要在这块。总体来看,人民币采购占总价值不到10%,人民币升值对成本的压力,只要效率控制好是可以克服的。 关于“两税合并”,我们也听到了这方面的消息。最近也有消息说“高科技企业”还可以继续享受原有的税收优惠,我们需要详细地了解。 事实上,生产制造的流程也是高科技的。我们的一些生产流程都申请了专利,因为我们花了足够的时间把它提升到相当的水准,甚至有比较特别的机器设备,我们也希望申请专利,让我们独享比较长的时间。 越南、印度不会取代中国制造 《21世纪》:就伟创力的个案来说,你认为这些年“中国制造”是否只有规模的增长?生产内部发生了哪些根本的变化? 何一勤:去年伟创力全球200亿美元产值有1/4来自中国,今年会超过30%。去年与前年比,产能增长了27%,今年预计还要增长21%。过去两年的变化,中国扮演了非常重要的角色。 这些增长是否仅仅是依赖规模呢?以我们七大产品线之一的手机为例,两年前我们手机营业额大约30亿美金,2006年开始我们开始在手机上投入比较大规模的研发,北京已经成为我们手机三大全球研发中心之一。由于我们提供了更多的研发方案,今年我们手机营业额大概会达到70亿美金,整整成长了一倍。其中有30%-40%都是从研发、服务中产生的。 《21世纪》:从全球来看,新一轮的产业迁移似乎正在到来。包括你们的同行富士康在内,近期有不少制造商开始把部分生产转到了中国西部以及越南,你们是否下一步也有打算向成本更低的地方转移? 何一勤:我们公司的承诺是在中国继续发展下去。我们当然不能把整个公司组织都放在珠海,但也不太希望开太多的点。我们对厂区的经营策略是,在同一个地方产生一个比较大的经济规模。 我们去越南看过,也许它的工人比较便宜,但如果把机器设备运过去的成本算在内,节约成本不会超过5%,而效率怎么算呢?越南整体的工人经验、政府配合、整体交通电讯等配套,目前跟中国的距离还相当远。也许将来更好,但我不认为是未来三五年的事情。 《21世纪》:从全球发展趋势来看,如何看待制造业目前的成本竞争的本质?有人说中国全球制造中心正在受到越南、印度的挑战? 何一勤:中国目前是我们的最大生产国,另外就是东南亚大概占全球产值的20%-25%,墨西哥也占20%-25%,接下来是东欧,占了将近15%-20%。 我们的成本细分是这样的:材料成本的比重高达70%-80%;接下来是生产成本包括厂房、机器设备的折旧,我们称为直接的制造成本,占大概7%-8%。生产成本中工人成本大概只占3%-4%。其实,厂房、机器设备、原材料是最重的,剩下的不到10%就是税金。所以,目前来看,即使是像我们这样做“幕后”加工的企业,成本竞争核心远远已经不是便宜的劳工了,而是生产、流程和供应链的成本,这部分占80%。 我不认为越南、印度的脚步会这么块。但有时客户会希望分散风险,尤其是美国的客户,不希望把所有的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会催促我们把一部分产能放到某些国家。他们的意见我们也会考虑。比如,今年11月我们印度工厂正式开始生产了,因为客户要我们去。我们虽然进去了,但暂时没有大量扩充的计划,因为印度成长的速度没有大家想象中这么快。 《21世纪》:能否比较一下中国在政策、人才、配套环境等综合能力与其它制造中心的优劣? 何一勤:中国的地位是目前世界的工厂。我去墨西哥的时候,他们问我“你从亚洲来,你对墨西哥有没有什么建议,我们怎么才能够提升竞争力,缩短我们跟中国的差距?”我说,“中国已经放眼世界了,墨西哥还在放眼中国的话,你们肯定是不会超越的。”中国的供应链比其他国家相对成熟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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