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劼人澳洲日记(8)：充满惊喜的墨尔本

　　2007年9月4日星期二

　　墨尔本大学是我们在澳大利亚的最后一站，校园不大，站在至高的钟楼上，精致的校园一览无余。但我们在墨尔本大学的行程却跌宕起伏，充满了惊喜。

　　惊喜一：澳大利亚牌“小麦”

　　中午从悉尼飞到墨尔本，一放下行李就匆匆赶到墨尔本大学孔子学院和他们的一名选手见面。这位选手名叫“小麦”，小麦是澳大利亚主要的农作物，只是不知道这“颗”小麦有什么与众不同之处。听说他们家是一个外交世家，其父曾是澳大利亚驻华的外交官，如此的家庭背景和特殊经历，小麦应该会很儒雅吧，又或者见解过人，总之让人很有一探究竟的欲望。

　　“诶，你好你好！”还没看清楚眼前这个彪形大汉的相貌，我就听见一口纯正的北京话，“我是麦英斌，墨尔本大学汉学专业的，你好！”小麦身高将近1米9，蓝色的T恤外面套了一件无袖的抓绒，魁梧的身材像是一座小山一样立在我的面前，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那个光亮的脑袋，他时不时地会用手摸摸后脑勺，然后作若有所思状。

　　“小麦，最近干吗呢？”衷导和他早已认识，见了面就寒暄起来。“我？混呗！”小麦把手盖在光光的脑袋上，又伸了伸懒腰。略略皱着眉头说，“最近也没怎么样，就这样吧。”

　　小麦并不像我想象的那样举手投足都中规中矩，甚至还有几分狡黠，但很平易近人。从和他的聊天中我才知道，当他还是婴儿的时候，就在北京生活了两年。“那时候我才那么大。”小麦边说边用手比划出了大概50厘米的长度。大学二年级结束，小麦暂停了自己的学业，到中国上海工作了两年。“我们家一直都是飞来飞去的，我爸爸是外交官，我妈妈是经商的，她现在还在上海住着呢。”

　　小麦给我的最大惊喜还是在辩论赛上。才艺展示时，他用标准的上海话介绍了这几年上海的变化，俨然一副上海市长状。在随后的辩论中，当我方辩论时，他总是做沉思状，然后迅速地批驳我们在逻辑上所犯的错误，一击中靶。在最后的总结陈词时，有句他的“名言”让我记住了：“对方一直都没给我们举出例子，而只是在那里说说说，这不是耍嘴皮子吗？”哈哈哈哈，事后有人问小麦：“你就不怕被对方说你们也没举例子？”小麦一手拿着一个包子，一边摸着自己的光脑袋说：“嗨，我这不是最后一个起来做陈词吗？我知道他们没机会反驳啦，哈哈哈哈”好坏的小麦啊。

　　惊喜二：钟楼上的浪漫爱情

　　钟楼的参观原本不在计划中。

　　当我们看完劳动者纪念牌后，和贺大卫教授一起在艺术系系馆前的小院子里等待着与另一组汇合。突然教授指着院子南面的钟楼我们：“你们想去上面看看吗？”大家当然兴冲冲地表示赞同。

　　这座钟楼在墨尔本大学建成时曾是整个校园的至高点，然而现在早已淹没在幢幢高楼中了。钟楼平时很少有人上去，当初那面钟的机械装置也早已毁坏，现在楼内使用的是70年代更换上去的机械动力的钟。我们跟随着看守钟楼的工作人员爬上楼梯，楼道十分狭窄，只能勉强容纳一个人通过，在这里可以充分看到

减肥的重要性。楼梯又小又陡，如果和前面的人跟得太紧，那么扬起的灰尘随时会迷到人的眼睛。

　　终于爬上顶楼，楼顶大概只有10多平米大小，中心是一口铁钟，彼时当校园内有大事时钟声就会响起。我好奇地敲了几下钟，看守钟楼的吉勒特老先生开玩笑说：“学生们说不定正在议论纷纷，以为校园里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呢。”老先生告诉我，他现在只有在重要事件时，才会到这里来升降国旗。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向天空看去，澳大利亚的国旗正飘扬在钟楼的顶空。

　　突然，不知是谁发现了钟的最上部刻着两个名字，于是便问吉先生这两个名字的由来。吉先生摇头说他并不知道，但他告诉我们，这两个名字恰好是他和他妻子的名字。天啊，竟然有如此巧合的事情，我不相信地问：“是因为您在这里工作，所以才有人为了表彰您的功劳刻上去的吗？”吉先生笑了：“不是的，我在这里工作了15年，但是在很古老的时候，刚有这口钟时就有这两个名字了。我也是后来才发现的，太巧了。”他腼腆地笑着。

　　然而遗憾的是，至今为止他的妻子还没有到这里来看过这口钟。“也许……也许以后我会带她来的。”其实他们夫妻是否上到钟楼已经不重要了，就如同这两个名字在这口钟上并排站列了几百年一样，吉先生的他的夫人已执手偕老了。

　　阳光照在钟面上，敲击的钟声悠远醇厚，慢慢地扩散，扩散……

　　惊喜三：国际学院里的偶遇

　　澳大利亚的大学也为部分学生提供宿舍，一般叫做college，有时候会翻译成“学院”。学院不仅是住宿的地方，也是学生们吃饭和参加集体活动的地方。很多时候，住在一个学院的学生会在各种比赛中组成一支队伍，学院内部也会根据楼层或楼幢的不同进行比赛和活动。但是能住在学院里的学生是少数，一般都要先提交申请，再经过面试，才可以入住。一个学院往往代表了一种文化，比如在英国的牛津大学，读什么专业并不重要，但所居住的学院往往代表了这个学生未来的走向，因为学院往往根据自身的文化特点，来选择可以入住的学生。

　　我们周一下午去了墨尔本大学的国际学生学院，这里居住着来自各个国家的学生和绝大多数的交换生。

　　走进学院的大门，瞟见一张熟悉的面孔。我刚反应过来是谁时，对方也向我迎了过来：“你怎么在这里啊？”我们几乎是同时说出这句话的。这是我在清华法学院的一个朋友曹思劼，我俩当初在新生党员培训时便认识了，因为名字里有同一个生僻字，还因为比较谈得来。真是没想到能在异国他乡遇到她，原来她是来这里做交换生的。

　　采访了学院的院长，又跟她和她的几个同学一起聊天，才知道在这个学院里的学生居住的房间套型都是分等级的，只有为学院做出了贡献，积累到一定的分数，才可以搬到更好的房间里去住。而作为交换生，思劼只能住在最小的房间里，不过就算是最小的房子，也相当于清华四人一间的宿舍大小，真是滋润。不过他们房间里不能装空调，用自己的电器的话就要加电费，限制还是蛮多的。而且费用比较贵，大概折合人民币100多元一天吧。

　　随后，还去参观了他们的餐厅。餐厅很大，最前方是一个高台，足可以坐下一个小型的交响乐团，中间还有演讲台。餐厅里面悬挂的各国国旗代表了在这里居住的各个国家的留学生。据说，每周二和周四，学院的学生要穿正装和礼服来参加晚宴，如同欧洲社会的社交场合。我还在餐厅里发现了一架斯坦威的钢琴，音色超好。真是很想看看，澳洲的学生如何度过那些个乐声飘扬、醇酒

美食的宴会之夜，可惜，没赶上饭点，更没赶上周二和周四

　　说不完的惊喜

　　墨尔本大学的选拔匆匆结束了，但惊喜真的是说也说不完。除了小麦，还有一口标准台湾音的达克，他真的非常nice，耐心地教我台湾普通话里的语气气应该怎么用，还请我们大家吃很精致的甜点，后来才知道那真的很贵很贵；还有憨厚老实的庄那森，总是眨巴着他的大眼睛；他们俩和小麦，都是中文系的汉学博士。当然还有风流倜傥的中文系主任贺大卫教授，永远戴着他那顶宽边的帽子，帽子上架着一副古老样式的太阳镜，他西装革履，白白的头发，温暖的笑容，还有高高的个子，所以总是弯着腰听我说话，喜欢这样的老人，恩，应该说是老绅士。还有澳大利亚选区的点评嘉宾——悉尼文法学校的黄菊音女士，一个很有国际视野的好妈妈，告诉我们她教育女儿的理念，也热心地传授给我跟瑞哥各种关于规划未来的学问，还鼓励我们

出国留学，并提出要为我们提供奖学金和学校的信息。还有孔子学院的年轻女老师，一直在幕后帮我们干着干那。恩，记起来了，还有一个从哈工大来的学生，当我和托姐在迷路时，他把我们一直带到孔子学院，并最后拉了他的同学一起来观看我们的选拔，真是好yin啊！

　　傍晚我们匆匆离开墨尔本，乘上了飞往悉尼的飞机，第二天我们就将飞往韩国开始在那里的行程。对墨尔本，真的是没有太多的印象，每每坐在汽车里飞快地驶过街道，看各种古老的建筑在窗外与我擦肩而过，但墨尔本大学给我留下了很多回忆。墨尔本，我会再来的，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