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仿吾:忆吴玉章(图)

http://www.sina.com.cn 2007年10月24日23:16 人大新闻网站
成仿吾:忆吴玉章(图)
吴玉章校长

  吴玉章同志比我年长19岁。1910年我留学日本时,他已经在东京,这时我们就认识了。第一次大革命时期,我在广州大学(后改为中山大学)担任教授兼任黄埔军官学校教官时,他也在广州。但由于各自不同的岗位,很少有机会接触。抗日战争爆发后,我奉命创办陕北公学,吴玉章、董必武、徐特立等诸位热心教育事业的同志,都是筹备成员,由于他当时不在延安,到1938年他到延安参加党的六届六中全会时,我们才又得见面。我们商谈了陕北公学的现状及今后任务。他对如何办好陕北公学提了许多好意见。1939年底,他再次返延安时,我又去晋察冀创办华北联合大学了。1945年,在党的第七次全国代表大会期间,我们又见面了。在经历了残酷的战争之后久别重逢,格外亲切。这次见面,他很关心华北联大,给了我很多启示和鼓舞。这使我深深感到他是一位慈祥的长者,是一位学识渊博的教育家。会后,我返晋察冀,他不久又到国民党统治区工作了。

  1948年夏,为了迎接全国解放和建立新中国,华北大学应运诞生了。根据中央的决定,华北大学是以原华北联合大学和北方大学为基础组建起来的。任命吴玉章为校长,范文澜和我为副校长。我们就又在一起工作了,在吴玉章同志主持下,华北联大的同志们为迎接北方大学同志们的到来,积极进行准备。我们安排了住房和伙食、打扫了庭院,迎来了北方大学的同志们,并举行了会师大会,共同享受了会师的喜悦。接着,我们遵照中央的指示,决定了华北大学的教育方针和专业设置、调配了干部,一切筹备工作以战斗的姿态很快就绪。

  1948年8月24日,华北大学举行了隆重的成立典礼,谢觉哉、胡乔木、周扬等同志参加了大会。大会共开了4天,自始至终充满着欢腾活跃的气氛。大会会场上,同志们出于对吴老的尊敬,由美术系画了一幅油画,这幅油画的画面是:在飘荡着学校校旗的华北绿色草原上,和蔼可亲的吴老领着一个结实的小孩在学步——向前迈进。当年已七旬的吴老,兴致勃勃地步入会场时,一见此画,就立即向党旗和毛主席像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军礼,表示培养青年人的成就主要归功于党中央和毛主席。大家对吴老的这种谦虚美德,同声称赞。

  华北大学的学生,要学习政治、改造思想,树立全心全意

为人民服务的观点;同时要学习业务、学习各种专门知识,以便毕业后能够参加解放战争和解放区建设的实际工作。就像吴老对毕业生要求的那样:“积极参加解放战争,把革命进行到底”;“实行社会革命,进行土地改革,组织农民发展生产;参加城市工作,把工商业发达起来”。

  为了适应迅速发展的革命形势,华北大学主要采取了短期培训的办法,即学生经过基本训练后即分配工作,以便迅速为迎接全国解放和建立新中国培训干部。华北大学虽然只存在了一年多,却为党培养了数以万计的干部,其中有着吴老大量的心血。

  在华北大学,还有一件值得回忆的事,这就是1948年12月30日,我们为吴玉章同志举行了70寿辰庆祝大会。党中央发来了贺信,称赞他“自青年时代起,即致力于中国人民的解放事业,四十年来,在中国革命的历程中,你总是站在革命队伍的前列”。董必武、徐特立、谢觉哉等同志送了贺诗。我和范文澜同志都讲了话。我在讲话中主要讲了3点:第一,吴老有高度的革命热情。他为了革命事业、革命利益,奋不顾身地去斗争。这种高度革命热情是革命者最重要的品质。他始终一贯,一心一意做革命工作。第二,吴老对革命事业无限忠诚。为了革命利益,他不畏惧,也不为强迫屈服,同时又能虚心接受别人的意见。第三,吴老做了很多时间的教育工作。他诲人不倦,态度温和。温和二字,对教育工作者很重要。吴老是最好的教育家。

  1949年10月,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为了培养新中国的建设干部,党中央决定以华北大学和华北人民革命大学为基础,成立中国人民大学。从此,我们又在吴老的领导下,为筹建中国人民大学积极工作。

  中国人民大学,是新中国成立后我党亲手创办的第一所正规的新型大学。它的筹备和开学,一直是在党中央和刘少奇、周恩来等同志直接领导下进行的。创办一所正规大学,任务艰巨,许多问题亟待解决,如校舍问题、设备问题、专业设置问题、干部问题、师资问题、招生问题等等。在那个岁月里,年事已高的吴老和我们一起,几乎是每天到处奔波,每晚碰头。经过一段紧张的筹备,中国人民大学于1950年2月就开始上课了。

  在迎接学生的大会上,吴老讲了话。他首先阐述了建立中国人民大学的目的和任务。他说:“由于中国革命伟大的胜利,迫切要求各种建设人才,从事经济、政治、文化各种建设,所以中央人民政府决定成立中国人民大学,培养新型的知识分子,为新中国的建设服务。”其次他谈到,学生们来自各方,因此,“需要大家亲密地团结起来,互相学习,取人之长、补己之短,尤其是老干部更要以身作则,带动大家努力前进”。他“希望每个同学关心学校之工作,如同关心自己之学习一样,不断提出改进意见”,共同把学校办好。最后,他谈了学校教学工作和秩序。他“希望大家根据学校规定时间上课,按时作息”。他根据当时学校工作中的缺点作了自我批评,也根据当时学生中的一些思想问题,强调了学校秩序和制度的重要性,说“学校秩序与制度的建立,对保障同学们学习,具有决定性的作用”同时,“不允许有任何自由散漫无组织无纪律的现象发生”,希望大家都自觉遵守,欢迎同学们都有新的进步。

  吴老很重视在教学中贯彻理论联系实际的原则。他说,学习马列主义,不只是背诵马、恩、列、斯著作中的若干词句,而是要有目的地去研究马列主义理论,使马列主义理论与中国革命的实际运动结合起来。“因此中国人民大学的师生,不论是授课或学习,都要联系个人思想实际、联系革命和建设实际。为此,学校建立了教师进行社会调查和学生进行生产实习的制度。

  吴老致力于教师队伍的建设和科学水平的提高。他到课堂听课和听取学生的意见,然后与教师们一起讨论改进教学的办法,还常常帮助教师修改讲稿。为了提高学校的学术水平,他倡导每年召开一次科学讨论会。他鼓励教师勇于创新,努力攀登世界科学高峰。

  吴老治学严谨。他要求制订严密的教学计划,并要求计划和制度一经决定,都要遵守。他很注意检查计划的执行清况,特别重视开学前的准备工作。他每年在开学前,总要约同我们一起,到各个地方走一走、看一看,包括教室和宿舍的灯光亮度够不够、桌椅板凳是否整洁,他都要检查和过问。因此,尽管学校的工作千头万绪,但都能有条不紊地进行,就像一台复杂的机器能够正常地运转一样。

  吴老很注意培养优良的校风。他为《中国人民大学校歌》写了

歌词,在吴老的带动和推动下,中国人民大学一开始就继承了老解放区的革命教育传统和作风,形成了“团结、紧张、严肃、活泼”的优良校风,各项工作都取得了很大成绩。

  我调离中国人民大学以后,和吴老虽然不在一起工作了,但吴老外出视察工作或我因公来北京,我们总要互相看望,交谈办学经验。我与吴玉章同志最后一次见面,是在1965年秋天的一个晚上。那次,我在吴老家中谈了很久才离开。我万万没有想到,这次见面竟是最后的一次。1966年12月12日,吴老逝世了。听到了吴老逝世的噩耗,顿时潸然泪下,痛哭我们失去了一位久经考验的老同志,我失去了一位尊敬的良师益友。


发表评论 _COUNT_条
爱问(iAsk.com)
不支持Flash
·城市营销百家谈>> ·城市发现之旅有奖活动 ·企业邮箱换新颜 ·邮箱大奖等你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