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大利亚老兵忆述二战海南八所盟军战俘营

http://www.sina.com.cn 2007年11月23日15:00 南海网

  90岁的澳大利亚老兵阿索尔·普莱泽尔,是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中国海南岛八所盟军战俘营中健在的两名幸存者之一。

  11月15日,阿索尔90岁生日。这一天,他通过互联网接受了沈阳大学“奉天盟军战俘集中营研究室”主任杨竞的跨洋访问,讲述如烟往事……

  被俘

  65年前,日军设在中国海南岛西海岸八所港(位于今海南省东方市)的一座盟军战俘营内,关押着包括263名澳大利亚战俘和245名荷兰战俘。

  这些战俘来自东南亚战场。1942年10月25日,他们搭乘“大兴丸”运输船离开日军设在印度尼西亚的安汶战俘营,11月5日抵达中国海南岛八所盟军战俘营。战俘们不但蒙受日军虐待,还要忍受修筑铁路等高强度劳役。截止1945年8月战俘营解散,共有159名盟军战俘在这里相继死去。

  阿索尔·普莱泽尔,被俘时25岁,兵龄2年,是澳大利亚陆军第2/12战地救护团的下士卫生兵,隶属于澳军驻印度尼西亚安汶第2/21步兵旅,所在部队为“海鸥支队”。

  1942年1月31日,日军以37艘舰船2.3万人的兵力,从3个方向登陆。

  “而我们总共仅有6500人的兵力,其中澳大利亚军队1100人,荷兰军队400人,当地军队5000人。”阿索尔说。

  “2月1日早7时,我们寡不敌众,被日军俘虏。”

  1942年10月25日,包括阿索尔在内的263名澳大利亚战俘和245名荷兰战俘搭乘日本“大兴丸”运输船,在海上漂泊11天后,于11月5日在中国海南岛的八所港上岸。

  “中国海南岛给我的第一印象是一片荒芜的沙丘。”阿索尔说。

  战俘营的棚屋是用一些破旧的包装板搭建起来的,棚顶上漏着窟窿,天阴下雨的时候,雨水会漏进屋子。

  战俘营里有3座棚屋,每座棚屋约110英尺长、35英尺宽,1号棚屋由澳大利亚战俘居住,2号棚屋由荷兰战俘居住,3号棚屋是病号住的所谓“医院”。

  炼狱

  很快,厄运降临到了战俘们的头上。1942年12月13日,阿索尔染上了痢疾,9天内体重从150磅降到106磅,次年2月17日才痊愈。

  进入战俘营的前6个月,就有6名战俘因为痢疾不治而死。

  “后来,我染上了脚气病,因为营养不良,那时候,我也不懂得什么是维生素。”

  “我们面临的头等困难是饥饿,可以说,它是最凶险的杀手。1943年9月底,又有10名战俘死去,他们大都死于脚气病。”阿索尔说。

  “最让我们沮丧的是,我们没能救活一例卧床的重病号,而是坐在他们身旁,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奄奄一息,悲惨死去……这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情。”

  1943年7月25日,阿索尔又染上了脚气病,这一次是湿脚气,上一次是干脚气。

  “此时,病号棚屋里已有70个病号了,而且,每日外出劳役的不少战俘,也患有不同疾病。”阿索尔说。

  “这一次患病,我的体重反倒增加了,6天内从150磅增加到176磅,可以说,从头到肩一样宽,这是体内的浮水所致。”

  阿索尔不参加外出劳役,而是留在战俘营里继续做医护工作。

  外出劳役的战俘,每日清早7时出工,傍晚6时收工。

  海南岛西海岸的八所港,拥有丰富的矿藏,日军迫切需要这些物产。外出劳役战俘的首要任务,就是在码头上修筑坡道引路,铺设铁轨。

  这段路有3/4英里长,需要从地面一直修筑到高60英尺的斜坡,路面上总共有6条铁轨,从这里可将铁矿石直接装上运输船外运。

  日军看守十分残酷,经常用铁棒、藤条、枪托殴打战俘。

  胜利

  1945年8月26日傍晚,阿索尔正在病号棚屋内工作,忽然听到纽曼上尉在外面高声大喊:“结束了,战争结束了!”

  战俘营内立刻沸腾了,战俘们激动地拥抱在一起……

  阿索尔和那些活着的战友终于回到了自己的祖国——澳大利亚。

  1947年,阿索尔与夫人在悉尼建造了自己的房子,居住至今。

  战后,阿索尔在悉尼火车站做售票员直至退休。

  1995年,阿索尔夫人逝世。

  2003年9月,阿索尔战后第一次到中国海南岛,到当年的八所港追寻往事。(新华社专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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