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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疆建设兵团揭秘:从赤贫到人均GDP西部第六http://www.sina.com.cn 2007年11月26日06:58 中国经济周刊
新疆生产建设兵团(下称“兵团”),一个对大多数人来说有些神秘而且遥远的群体。 王震将军和屯垦戍边的军人,几乎是此次采访前记者对兵团全部的了解。 2007年9月,应兵团邀请,带着好奇和向往,《中国经济周刊》记者踏上了这片神秘而富有传奇色彩的土地,历时17天、行程近万公里,对兵团有了一次近距离的感性接触。 1949年,新疆和平解放。驻新疆人民解放军部队为巩固边防,加快新疆发展,减轻新疆当地政府和各族人民的经济负担,将主要力量投入到生产建设中,开展了大规模的生产建设。1954年10月,中央人民政府命令驻新疆人民解放军的大部集体就地转业,脱离国防部队序列,组建生产建设兵团,其使命是劳武结合,屯垦戍边。2003年5月,国务院新闻办公开发布《新疆的历史与发展》白皮书,明确表明兵团是在国家实行计划单列的特殊社会组织,受中央政府和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人民政府的双重领导。 此次采访期间,从乌鲁木齐市郊的12师到玉龙喀什河畔的14师,一路走过,印象最深刻的,是兵团那种震天撼地的英雄豪气:200多万兵团人,用了50多年的时间,让新疆的一片片戈壁荒滩变成了一座座粮仓;昔日一个个“地窝子”村庄,如今已是一座座现代化的城市...... 人民军队吃苦耐劳的优良传统,“劳武结合,屯垦戍边”的特殊使命,铸就了兵团人顽强豪迈的性格。 在军垦第一连,老胡连长讲到他50年前开荒造地累死在盐碱滩上的袍泽;石河子兵团旅游局领导讲起军垦创业之初由于生产设备奇缺而不得不靠战士拉犁耕地;二代兵团人辛老师说起她那15岁跟随八千湘女上天山的母亲......这是对过去的回忆。 兵团的今天,是224团20多万亩沙漠变良田的奇迹,是绿洲边缘五尺高的西北汉子对着沙漠那一句“为了种活一棵树,我们办法都想完了”的叹息,是拥有国内市场垄断产量的彩棉生产基地、4师中国最大的薰衣草生产基地,是计划今年收入达7万元的河南籍农工刘富春...... 在这里,每一寸土地上都凝结着几代兵团人的青春与汗水;在这里,每一棵树都讲述着一段感人的创业故事;在这里,到处可以感受到兵团人对曾经的军人身份的自豪和珍爱,时刻可以感受到他们即使脱下了军装也脱不掉的军人气质;在这里,兵团是一个光荣和自豪的称谓,有时候,甚至更像是一种图腾。 采访期间看到的一句兵团的座右铭,让我至今每每想起,都会感受到兵团气势的磅礴宏大:“新疆兵团——天狼星下的兵团。” 新疆,这片沧桑的土地,今天的兵团人依然在书写着历史。 “建一座新城留给后世” 在兵团采访的第一天,是从8师石河子市开始的。 石河子市实行师市合一的特殊体制,即8师的师长也是石河子市的市长。这是一座典型的军垦城市,城市人口95%以上是汉族,基本上都是兵团人。这里普遍的口音是河南话,生活习惯也几乎同内地没有区别。 随行的兵团同志告诉我们,到石河子才算正式进入兵团的氛围,而参观军垦博物馆才是兵团采访的开始。 “新疆兵团军垦博物馆”,这座看似普通的二层小楼同样有着一段辉煌的历史。这栋号称“军垦第一楼”的建筑是兵团历史上的第一个高层建筑,也是石河子市的第一个建筑项目。建筑所用的砖料是战士们自制土窑烧制的,所用6000多根圆木是战士们从百十公里外的天山林区扛回来的。 在历史展厅中,陈列着各种关于兵团的历史文物和资料,大多都是生产工具。上世纪五十年代初,第一代兵团人的生产生活工具可以用远离现代文明来概括:巨大的木质人耕犁要6个战士才能拉动,粗糙的砍土墁比使用他的战士还要高;因为资源匮乏,战士的军服没有衣领和口袋;六十年代,我们已经可以看到铁质的半自动化耕作机器;七十年代,黑白照片里有了一排排拖拉机...... 在当代展厅里,我们已经看不到镰刀、锄头,展示在人们面前的是高规格的钢铁原料、畅销世界的彩棉织物、因体形巨大而不能放入展厅的全自动采棉设备的图片...... 50多年间,兵团人在这片土地上创造的奇迹,随着时光的流转和器具的变迁而迎面走来。 1950年王震将军“我们就从这里开始,建一座新城留给后世”的壮语,今天已经变成现实。当年风沙肆虐、人烟稀少的乱石沟,如今已经成为一座被联合国授予“人居环境改善良好范例城市”的现代化花园城市。 73岁的“军垦第一连”第三任连长胡有才老人,虽然早已退休在家,但每天都一身戎装去连队遗址做义务讲解员,用他的话说是“讲解军垦文化,宣传军垦精神”。老人洪亮有力的声音,让记者仿佛也置身于那个激情燃烧的岁月。 “刚到新疆时,这个地方很荒凉,也没有树,都是红柳,到处是盐碱地。当地老百姓对我们说,这是乌龟不下蛋兔子不拉屎的地方,你们解放军在这儿开荒造田,能打出粮食来么?” “当时开荒造田很苦的。那时候用砍土墁刨,人拉犁耕,机械化几乎没有。特别是开荒第一年,我们开了170多亩地种小麦。当时地里碱大,一亩地播了37斤种子,结果只收回来9斤麦子。不行啊。我们就想办法种水稻洗碱。我们把田地打成方格,把玛纳斯河水灌进来,然后用木板搅水,把水打浑,把地打平,再把种子撒进去,水沉淀了,种子发芽了,碱都跟着水进到戈壁深层去了,就这样年复一年把碱洗净了。这样坚持了七八年,后来一亩地就能达到200多斤的产量了,粮食基本可以自给了。” “每年四月上旬到五月下旬的播种期,玛纳斯河水是天山雪水,很冷的。站在水里面刺骨的疼啊。特别是碱大,腿被泡得红肿红肿的,皮肤都裂口子,出血,疼痛难忍啊。连队卫生员就给我们发凡士林,往腿上抹,防裂还消毒,然后用布一包,照样下田。那真是稻田里都能看到战士的血水啊!”老人的宽边老花镜后面闪着泪光。 “说句老实话,我现在很知足。为什么呢?钱这个玩意,有多多花有少少花;它是身外之物,生带不来,死带不走。五十年代,我们一个月才五六块钱工资,还吃糠咽菜的,到六十年代的时候,我们一个人一个月才250克轻油,工资才十几块钱,不也过来了么?所以我总想,人呀,要知足。这是第一。第二呢,人不能忘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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