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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大屠杀幸存者名录出版http://www.sina.com.cn 2007年12月13日00:54 现代快报
幸存者名录,一个更为鲜活的历史 今年8月13日,收录了2592个幸存者资料的《南京大屠杀幸存者名录》在南京出版。 抽象的数字被转化为一个个具体的名字,一个更为鲜活的历史慢慢显露了出来。 侵华日军南京大屠杀遇难同胞纪念馆馆长朱成山说:《南京大屠杀幸存者名录》是南京大屠杀事件发生70年来,首次在国内外以“名录类”形式出版的图书,填补了历史文献与研究的空白。它以幸存者等历史证人的个性化史料,进一步揭露了侵华日军的暴行;对从事史学研究者来说,是一套翔实、丰富的史料工具书;对普通民众特别是青少年来说,则是简明易懂的历史教材。不过,他强调,名单收集工作非常艰难,目前才刚刚开始,这项工作将持续进行。 国外纪念馆给了启发 令朱成山至今记忆犹新的,是他在波兰奥斯维辛集中营的参观。 2004年,犹太人大屠杀遇难者姓名中央数据库建成,人们可以从中查到300万左右遇难者的姓名和个人资料。但南京大屠杀遇难同胞纪念馆的“哭墙”上仅镌刻着3000个遇难者的名字。这个巨大的反差刺激着朱成山的神经:2007年是南京大屠杀70周年纪念,纪念馆要进行第三次扩建。新馆建成后,展厅面积将从原来的900平方米,扩大到6000平方米。这么大的展厅,展览什么?怎样才能帮助人们找回对那段历史的情感记忆? 朱成山想到了参观以色列犹太人大屠杀纪念馆时,那个装满遇难者档案盒子的展厅。“那个展厅里,档案盒从上到下装满了整面墙壁。每个可以搜集到的遇难者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档案盒。盒子上写着他的名字,里面装着属于他的资料,不但有年龄、职业、家庭,甚至还有生前的爱好。” 如果,能找到那些遇难者和幸存者的名字,把他们编成《名录》,输入“数据库”,再制成档案盒,那将给人们一种全新的了解历史的方式。 2005年,《南京大屠杀遇难者名录》和《南京大屠杀幸存者名录》的编辑工作开始了。 历史上曾有过四次大规模调查 由于那时候,管逃难叫‘跑反’。比如家原本在安徽乡下,鬼子来的时候听说南京城里安全,就跑到南京。到南京以后,又听说乡下安全,又跑到乡下去了。这种毫无规律的人口流动,加上连年战乱,户籍制度不完善,使得编辑者们不可能根据户籍查找遇难者和幸存者的姓名。 而新中国成立以后,由于种种原因,民国史处于历史研究的禁区,而作为民国史一部分的南京大屠杀,也从人们的视野中消失了。直到上世纪80年代初,日本右翼势力否认南京大屠杀,篡改教科书事件发生以后,南京学界才重新开始面对这段历史。因此几乎所有研究者在谈到对南京大屠杀幸存者的调查时,都惋惜地说,我们动手太晚了。 而事实上,朱成山介绍,1938年、1951年、1984年、1997年,历史上对遇难者和幸存者曾进行过四次大规模调查,形成了一些名录。1997年,侵华日军南京大屠杀遇难同胞纪念馆发动了14700多人进行调查。这些人主要是高校和高中学生,其中包括26名来自日本的大学生。他们经过专门培训后,在40天内对南京市15个区县所有70岁以上的老人进行了调查,回收有效结果1213份。只是调查的结果却令江东门纪念馆非常失望,一些中学生的报告五成以上非常粗糙,对一件事的叙述不完整,时空观念混乱,有的连幸存者的年龄、受害地点、受害方式都没有,“只是含糊地说,死了。调查中几个重要的时间、地点信息不详,就无法使用,而且字迹潦草,他、她不分,给身份的确认造成了难度。 不过,近年来,南京学者倒是从海外搜集到了大量证据。南京大屠杀史料集第十九集《日军暴行调查委员会调查统计》主编郭必强研究员告诉记者:“搜集遇难者和幸存者姓名,是南京许多高校、科研机构及专家学者共同致力的工作。2004年,南京大学组织了一批专家专程赴台北查阅档案,当时搜集的遇难者姓名就有数千个。今年再赴台湾时,又发现了数百个遇难者姓名。” 20多人埋在史料里一年多,没日没夜 据了解,在对资料进行整理和录入的过程中,南京大屠杀遇难同胞纪念馆专门成立了两个工作小组,开展“历史证人个性化档案”的建档工作。迄今为止,此项工作已开展了一年半。 “20多位年轻人,埋在史料里1年多,没日没夜。”朱成山说,“《南京大屠杀幸存者名录》,从4000多份名单中确定了2592个;《南京大屠杀遇难者名录》,从9000多份名录论证为8284个。其中,老人1510人,妇女1370人,儿童262人。” 做完第一天的录入工作后,25岁的东北女孩颜玉凡当晚就失眠了。她给自己的硕士生导师朱成山发了这样一条短信:“我现在满脑子都是受害者的信息,满脑子都是日本人的凶残。这是我做过的最有价值的事。” “收集、整理、筛选、录入、研究、编撰、出版,每一步都不能掉以轻心。”朱成山介绍说,由于当时记录人所处的时代、口音、文化程度不同,名录中不乏错误。例如,有的将人名里的“浦”写成“蒲”,实际上是同一人。还有由于资料的重复性,竟然发现了13个李秀英。后经调查核实,最后确定其中确实有4个叫李秀英的遇难者或幸存者。 对于时间和地域,也进行了详细考证。例如,将当年和现在均不属于南京市的句容、仪征、马鞍山、滁州等地,现在属于南京市范围而当年不属于南京市的高淳县,全部从名录中删除;将1937年8月15日—12月5日日军飞机轰炸南京时被炸死的遇难者或幸存者,1937年12月1日—12月12日日军侵占南京时的遇难同胞或幸存者,作为两个附录。 “我们不能忘记,每一条名录下面都是一个鲜活的生命!他们都是我们的同胞,我们要记住他们。”朱成山强调,“名单收集工作才刚刚开始,此次公布的幸存者的名录是专家研究的首批成果,不管这项工作有多难,名录的收集工作将持续进行。” 快报记者 毛丽萍 快报近期报道的幸存者 杨翠英 83岁 大屠杀那年,杨翠英13岁。为了躲日本人,一家人搬进了大方巷一带的难民区,没想到,有一天,日本人冲进来,看见男的就抓。杨翠英的爸爸、舅舅、堂爷爷和被抓的几千人,被日军集中到大方巷后面的一个池塘边集体屠杀。杨翠英则被一个日本兵打聋了左耳。爸爸死后第五天,杨翠英的小弟出生了,可没多久,这个小生命也被日本兵活活踩死了。 陈秀华(80岁) 70年前,在日军的追杀中,10岁的陈秀华和母亲被子弹击中,陈秀华左手和臀部受伤,母亲则倒在血泊中,再也没起来。10年之后,陈秀华左手中的弹片才掉了出来。自己的惨痛遭遇,让她在日本举行的证言会上泣不成声,证言会不得不提前结束。 张慧霞(79岁) 1937年12月13日,9岁的张慧霞和爸爸吃过午饭坐在院子的长凳上晒太阳,叔叔倚着门框。这时,一对日本兵冲了进来,乱七八糟说了一通后,就用刺刀对准两个大人,把他们押走了。爸爸、叔叔从此再也没回来,加上失踪的大伯,张慧霞的奶奶一下失去了3个儿子。她曾带着张慧霞发疯一样在城里找尸体,可一具也没找到。 周绍华(87岁)、周秀华(82岁)夫妇 大屠杀期间,17岁的周绍华和家人躲进难民区,童养媳周秀华则躲回了江宁老家。一天,周绍华上街办事,没走几步就看到日军赶着一群百姓往鼓楼方向走。周绍华预感不妙,飞快地钻进了路边的树林,躲过一劫。他后来得知,那群人绝大部分被日军机枪打死了。去年,听说江东门纪念馆要扩建,大病初愈的周绍华刚出院,就让儿子陪他去纪念馆捐献了200元钱。 孙学兰:(73岁) 3岁时,被日本兵用火钳捣瞎左眼。8岁时,在放学路上,被日本军车撞倒,轧坏右腿现在已完全变形。 2002年12月,孙学兰去了日本13天做了7场报告,把自己的经历告诉日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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