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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艾特胶囊目前尚处于临床试验期间http://www.sina.com.cn 2008年01月06日17:02 民主与法制时报
2004年10月20日取得的药物临床研究批件中,“贤博科技”的“克艾特胶囊”注册分类为“中药第6类”,意思是“未在国内上市销售的由中药、天然药物制成的复方制剂”。 “临床批文”这个概念很多人不理解。按照《药品注册管理办法》规定,申请新药注册,应当进行临床试验。临床试验分为I、II、III、IV期。据介绍,I期以健康者做研究、II期以小规模病例做研究、III期是治疗作用确证阶段、IV期是新药上市后应用研究阶段。临床试验通过后,方可取得药品注册,并获准上市销售。因此,仅仅取得“临床批文”,实际处于人体试验和研究阶段,并不能进行销售。 《药品注册管理办法》第37条规定:“药物临床试验被批准后应当在3年内实施。逾期未实施的,原批准证明文件自行废止;仍需进行临床试验的,应当重新申请。” 国家药监局2004年10月下发“克艾特”临床批文,到今年10月已过3年有效期,目前未获准进行第三期临床试验。但“贤博科技”至今仍在其网站上以该药治疗艾滋病如何有效乃至能够治愈艾滋病为名,招募“人体试验志愿者”。 另外,国家药监局批文说明,克艾特(“克服艾滋特效药”之意)不符合药物命名原则,但“贤博科技”未就此更改。 莫以贤的“护生堂”网站称:“克艾特胶囊已于2002年10月获得了南非共和国卫生部注册批文,为南非引进中药治疗艾滋病的首要项目,克艾特胶囊在南非共同体(南部非洲16国)已可正式上市。”在“护生堂”网站上,还公布了南非卫生部的批文影印传真件。广州一媒体编辑就此向南非驻华大使馆官员年贝喜(Manqoba Nyembezi)求证。 年贝喜看了莫以贤的所谓南非政府卫生部批文后,认为这个批件肯定是伪造的,因为上面盖的公章是模仿公函抬头上的南非国徽制作的,而南非政府部门没有这种带国徽的公章。他还说该批件应该是将不同途径获得的公函抬头、正文、签名三部分拼接后复印在一张纸上制成的。 另外这位媒体编辑仔细翻译了所谓的南非的英文“批文”,认为“批文”的意思只不过是对方确认收到材料的公函,根本没提到什么“审批注册”。 莫以贤目前还在为他的“克艾特”四处招商引资。2007年11月28日,湖北福广制药有限公司发出拍卖公告,项目书中称“中药‘克艾特’胶囊预计可创造576亿美元年产值,年利税200亿美元以上”。该公司计划融资8000万人民币或1000万美元来发展“克艾特”项目。 曾生产猪饲料的“高科技公司” 贤博科技公司位于湛江市海滨大道一偏僻地段,旁边是正在建造的土坯房,后面是民房。 2007年12月18日、19日,《民主与法制时报》记者两次造访贤博科技公司,其办公面积不到100平方米,办公室的墙壁却十分复杂,成为一个大宣传板。上方挂着大红的“正血疗法”标语,下面贴着公司的介绍、正血疗法理论介绍、合作厂家等,更引人注目的则是一幅幅题词和照片。记者发现,墙上的宣传,大多都是针对“正血疗法”治疗癌症的,很少提到治疗艾滋病。 湛江市工商局的登记资料显示,贤博科技公司成立于1992年,经营范围是“医药科研,技术转让、咨询”,其注册资本为62万元。 在公司发展历程中,贤博科技公司还曾生产、销售过猪饲料,并因猪大面积中毒死亡而被记载在学术刊物上。1999年,中国兽医学界权威学术刊物《中国兽医》第4期发表了一篇题为《猪铜中毒》的学术论文。论文记载,辽宁省岫岩县洋河镇供销社猪场有育肥猪930头,体重为30~50kg,从8月上旬开始应用310猪百乐系列饲料,即310猪百乐预混料和310浓缩料。由于超标喂养,饲喂1个星期后猪群发生异常,先后发病250头,发病率为26.9%,死亡96头,致死率为38.4%。该论文明确指明,310猪百乐系列饲料的生产公司为“湛江市贤博科技有限公司鞍山分公司”。据农业部网站一份资料,鞍山分公司因2000年停业一年而被注销。 上世纪90年代初,莫以贤曾致力于猪饲料研究。1991年、1992年,莫以贤分别申请了“畜禽营养胶及其生产方法”和“猪百乐及其生产方法”两项专利,当时所在单位为“广西壮族自治区农学院博白兽药厂”。1994年,他在湛江又申请了“一种畜禽营养精”专利。 亟待规范的民间抗艾乱局 莫以贤自称是第一批赶赴河南文楼村向艾滋病患者发放药物的民间中医。在莫以贤以外的民间中医中,在当地较为有名的还包括: 孙传正:浙江义乌中草药研究所所长;李传和:山东省新泰县一村医;李之焕:广西一家民间癌症防治所所长;李德敏:湖北襄樊市人,自称是中国气味医学研究创始人;刘志明:祖传中医。 事实上,这只是一个大概的统计。在2000年至2003年的艾滋病疫情高发期,到底有多少民间中医来到艾滋病村发放药物进行试验,不得而知。 芦岗乡卫生院院长李治平说,那是一个无序的年代,国家和患者一样,在这股突如其来的疫情面前慌了手脚,民间医生得以自由进出。 患者们抓住每一根稻草,期望能够救命。但是,人,还是一个接一个地死去。 严重的疫情,造就了一些人。文楼成为一个民间自制药物的试验和宣传基地,治疗艾滋病的神奇药物如雨后春笋般应运而生,宣称“艾滋病已被攻克”、“艾滋病很好治”的医生不断涌现。 在影响较大的上述几路民间中医中,“彻底治愈”艾滋病患者最多的,要数孙传正。他在自己的博客里撰文说,经过他治疗的患者,已有13人获得彻底治愈,另有133人获临床治愈正常生存。 而李传和则声称,他研制而成的一种特效中药配方,是“艾滋病患者康复的福音,不管艾滋病毒如何变异,不论是艾滋病中期还是晚期,都能达到药到病除的满意疗效”。 在2005年民间中医被彻底从艾滋病村清除以前,上述各路中医均在文楼村开展过药物试验,时间长短不一。 在患者程国印家中,10余名程姓患者将《民主与法制时报》记者团团围住,声讨一个向他们提供“吸毒疗法”的民间医生。 这种疗法采用的是一种类似于锯末的东西,患者使用时,将这些“锯末”放在一个小碗里点燃,然后找一跟管子插进鼻孔,拼命吸燃烧产生的烟雾,“跟吸毒一模一样”。 据患者们说,在试用过这种疗法的患者中,有人吸坏了肚子,不停地往厕所跑;有人吸了呕吐不止;有人脑袋肿得像面包;有人呼吸不畅,被送进了医院,没过多久就死了。 患者程建中还保存着一种名叫“药物加温吸入器”的器械。这是一种“中西合璧”的艾滋病治疗仪器,它包含一个充电器、一个主机和一根塑料吸入管。它的使用方法与“吸毒疗法”相差不大,唯一的不同是这种疗法的药物是用电来加热。 该仪器的使用说明书上说,这是一种主治艾滋病的仪器,每个患者一般使用1-2台后,病毒即可排除,直至痊愈。 程建中至今也不明白,那个塑料壳包裹着的“葫芦”(主机)里,到底装的是什么药? 因为是免费发放自制的药物,进入文楼村的民间中医,头上一般都闪耀着“救死扶伤”的人道光环。 记者在调查中发现,大凡在艾滋病村开展过一段时间药物试验的民间中医,都会将自己在艾滋病村的“治疗经历”(事实上试验经历)作为一种无形资本对外宣传,以引起外界的关注。 一些知识滞后而“疗效”也不易让人信服的人,只能采取传统的方式印制小册子四处散发,而一部分人则选择了互联网——建网站、开博客或在相关的网络论坛上发帖子。 而在河南省郑州市,本报记者还接到当地艾滋病患者及有关人士的反映称,同样是未取得国家批准的一种民间抗艾药物,已在郑州以人民币两万元/疗程的价格向患者销售。 据国家卫生部去年年底公布的数据,中国的艾滋病感染者和病人约70万人。庞大的群体,造就了一个巨大的利益空间。 记者此间接触的一名民间中医,已经开始策划他的抗艾药物未来的商业开发思路。在他的设计蓝图中,他的药物将来的市场,不仅仅是中国,而是全世界的艾滋病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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