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生悼念中国工程院院士关君蔚(图)

http://www.sina.com.cn 2008年01月09日13:36 北京日报
大学生悼念中国工程院院士关君蔚(图)
照片为关君蔚教授近照。李香云摄

  91岁的关君蔚教授走时,令我意外的是,北林大那些80后、90后大学生们对关老发自肺腑的真挚情感。

  这位中国工程院院士2007年12月29日下午3时35分去世,噩耗传到学生中间就已经是晚上了。大约10时许,大学生们开始聚在关老的办公室楼下,手捧蜡烛,悼念他。正值强冷空气入侵,几百名大学生们齐声宣誓:继承关老遗志,献身绿色事业,知山知水、树木树人,把山河妆成锦绣,把国土绘成丹青……寂静的夜晚,大学生们呼唤着:关老,走好……一直到12时多,在老师的劝慰下才逐渐散去。

  悼念关君蔚教授,成了这些天大学生们校园论坛里最重要的话题,当天网站就开辟了悼念专页。难以计数的大学生们纷纷留言,抒发对关老的崇敬,回忆和关老交往的点点滴滴,贴上自己和关老的合影,复制上关老的事迹,还对悼念活动提出了许多建议……

  关老的离去,使得大学生们都没过好这个新年。他们自发地停止了早就排练好了的文艺晚会,一拨又一拨地到关老的办公室里追思这位人生的导师……我的博客《一位令人尊敬的老人,就这样走了》,也有70多人留言,多数是大学生。字里行间表达出的撕心裂肺的痛苦,令人不忍去读。

  这个现象挺值得深思。关老和这些学生们年龄差了60多岁,如果说现在几年就一个代沟的话,那少说也有几十个了;有人说大学生很少有自己崇拜的偶像,即便是有,也多是流行歌手、明星大腕;而和泥土打了一辈子交道的老专家,却赢得这么多年轻学生的心;这究竟是为了什么?究竟又说明了什么?

  我以为,这说明当代的大学生还是有理想、有追求的。他们崇拜的是有真才实学的人、是为国家做出过重大贡献的人、是德学双馨的人。

  关院士1940年毕业于日本东京高等农林学校林学科,1941年怀着赤诚之心,辗转回国,创办了我国第一个水土保持专业,首个水土保持博士点,直至创建出具有当代中国特色的水土保持科学体系。他培养出了几十名博士,提出了许多重大的理论和观点,为我国水土保持事业做出了卓越的贡献。2006年,他提出的关于北京地区预防泥石流的建议,还受到了国家领导人的重视。前些日子,他还编辑出版了新书,还拎着个包到处跑着开会。我认识他快30年了,什么时候看到他,都是一副精神抖擞的样子。

  绝大多数在校大学生没有和他有过直接的接触。他们更多的是在校园里遇到这位步履匆匆走向教学楼的老人,日日如此、月月如此,被称为校园里的一道风景线。对于众多的学生活动,他也是有请必按时到,极尽提携后人之全力。2007年大学生毕业典礼时,他虚脱在了主席台上,感动了在场的每一个人……那天晚上,我去了关老家。关老的老伴儿董先生也90岁了,刚刚从医院回来。她拉着我的手,讲述着。她得知关老病危的消息赶到医院时,关老的心电图已经成了一条直线,身上的管子也都拔了。听到了她的声音,关老早已闭上的眼睛又睁开了,眼眶里满是泪水。他是一直在等着见相濡以沫60多年的老伴儿最后一面呢!董先生帮他合上眼睛之后,他的双眼再也没有睁开。

  告别董先生的时候,她小声问我:关老这事儿能上报吧?我肯定地点点头。当年68岁的关老入党的消息登在北京日报上,门头沟田寺村的村民看到后,马上写信向他表示祝贺。尽管几十年过去,当初关老身穿布衣、背着小米和铺盖卷,到村里指导乡亲们防治泥石流的故事,在当地传了好几代人。京藏铁路通车后,他像孩子一样闹着要去西藏。他成天在野外跑,那是他唯一没有去过的地方。北京日报教育专刊2007年刊登了《九旬院士想去西藏》的通讯,那张报纸关老一直都留着呢。

  1月4日,近千名各界人士在八宝山革命公墓为这位关老送行。温家宝总理、回良玉副总理、国务委员陈至立等都送了花圈。送行的人群中,有数百名在校大学生的代表。他们戴着自己做的白色纸花,向自己敬爱的师长做最后的诀别。

  “博学似海不骄不嗔水保痛失泰斗,诲我如涓有情有义学生泣别恩师”。告别厅里黑色挽联道出了大家的心声。一名女生告诉我:我们忘不了他。我们会像他那样工作、生活和奋斗!

  绿色的校园再也看不到关老那匆匆而行的身影,他那间幄步居永别了自己的主人。但我知道,即便是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他依然会牵挂着祖国的山水、牵挂着未竟的事业、牵挂着那些思念着他的大学生们。 铁 铮

  1991年8月6日本报报道——

  泥腿子教授关君蔚

  山洪泥石流过后,怀柔县长哨营乡的乡间公路日前断了。水土保持专家、北京林业大学教授关君蔚跳下车就问:“到水最凶的山沟还有多远?”

  “您老多大岁数了?”正在修路的古洞沟村村民打量着这位一头白发、却双目炯炯的老教授。“七十五!”关君蔚毫不含糊:“我能走上去!”关君蔚绰号“泥腿子教授”。从日本留学回来,就是凭着两条腿,关君蔚除了西藏腹地尚未到达,在祖国的哪一片土地没留下足迹?年过古稀之后,他还步入大兴安岭,爬上祁连山海拔3800米的北坡。“土地贫瘠,自然灾害严重,才需要搞水土保持。水土,是大地的魂呀!”他说。乡亲们似乎明白了。道路中堆满碎石,尚有一条裂沟。几位老农上前,有的架着关君蔚的胳膊,有的托着他的腰,有的跳过沟去接应。“一、二、三——”大伙一使劲,把老教授“悠”过了沟。

  “您老放心!回来时,路一准修好!”傍晚,关君蔚下山时,真的通车了。那几位“下保证”的老农还未走,见面便问:“教授老哥,您说这山洪泥石流能防治?”“能!”关君蔚还是毫不含糊。50年代初,门头沟山洪泥石流肆虐,两万多亩土地顷刻变成了乱石滩。关君蔚走遍了那里的沟沟坎坎,提出了治理方案。现在,关教授雄心不减当年:“我还要来这里搞小流域综合治理,大地的灵魂是握在人手中的。”

  本报记者 纪涛 本报通讯员 铁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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