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俩 十多年没出过院（图）

　　面对精神不正常的父亲，他们除了惧怕，更多的还是无奈。

　　父亲关门的一瞬间，孩子的眼神是迷惘的——外边的世界很精彩，里面的生活很无奈。

　　（上接24版）

　　孩子渴望“外边的世界”

　　能把郝宝成吓唬住的，在胜利新村没几个人，年轻时跟郝大爷学过武功的大徒弟算是一个。也就是这位被大家尊称为“九哥”的中年人才偶尔把两个孩子带出去。就在年前，“九哥”带着郝宝成的小儿子郝逃明出去洗澡和两天上学的经历，更是让这个已经12岁的孩子觉得“外边的世界很精彩”。

　　“我也是可怜这两个孩子，就和老爷子商量，应该让他们去上学，再不上的话，俩孩子就彻底断送了。”“九哥”说，在那之前，郝逃明根本没出去洗过澡，也很少理发，这个像“野人”一样的孩子头发披肩，浑身脏兮兮的。“死说活说，宝成才让我把孩子带出去，给孩子彻底洗了一次澡，还给他联系了村里的学校，让他去上学。”

　　那次郝宝成“意外”地答应“九哥”后，“九哥”还以为能帮着孩子彻底逃离苦海，就把这个12岁的男孩送进了村里一所小学一年级上学。可是，这种好日子只持续了两天，到了第三天早上，当“九哥”再来接孩子时，郝宝成却怎么也不放人，还把院大门锁上，不让“九哥”进门。就这样，郝逃明的好日子只维持了两天。任凭大家再怎么说，郝宝成始终不答应。

　　其实，在和两个孩子的接触中，他们虽然对于外界还怀有恐惧，但对于院子外边的生活还是向往的。这其中，尤以有过“院外生活”的郝逃明更为强烈。“想不想去上学？”听到这样的询问，郝逃明使劲地点头。站在一旁的姐姐也踮脚朝院外看。可是，小姑娘看到一旁近乎疯狂的爸爸，则怯生生地不敢说话。“我就是冲着这两个孩子，要不，我早就不跟他一块过了。”搂着俩孩子，郝宝成的媳妇鼻子一酸，摇着头说不出话来。

　　精神鉴定成最大难题

　　郝大爷说，现在让他感觉生不如死的，一方面是儿子一家的生活，另一方面就是俩孩子的将来该怎么办。“原先，我还能出去捡些废品卖掉换钱，但现在年岁大了，心脏也不好，根本没法出去。”如今，郝大爷和儿子两家人的生活只能靠每年将十来亩地租给别人换回来的2000多元钱过日子。“就算是这些钱，我们自己过，省省也够了，可俩孩子怎么办？”

　　郝宝成精神有问题，全村很多人都知道，可是，因为十几年来没有人带他到医院做过精神鉴定，所以到现在为止，郝宝成家根本无法领取相关部门对于精神病患者的补助。“其实，不是我们不想管，是很难管。”在郝宝成所属的台头镇和平村，一名村干部说，对于郝宝成家的情况，村里的领导都知道，但如果想给郝宝成做精神鉴定的话，必须得把他带到指定医院。“大家乡里乡亲的，很多事情很难办。”

　　按这名村干部所说，有关郝宝成两个孩子一直没上学的情况，他们也知道，但如果想让两个孩子去上学的话，就得和郝宝成商量。“他现在精神有问题，正常人根本没法和他交流，他不同意的话，谁也不能把孩子带走。事情也就一拖再拖，俩孩子也耽误到了现在。”

　　本版撰文 新报记者 王渐

　　本版摄影 新报记者 王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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