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写省级领导肯定不同

http://www.sina.com.cn 2008年03月15日01:18 京华时报

  再写省级领导肯定不同

  记者:真实的政府工作与作品中虚构的差异大吗?

  张平:领导干部既要铁面无私,又要有领导艺术。有些小说电视剧,动不动就写领导拍桌子瞪眼雷霆震怒,其实仅靠这一手就把问题解决了,根本就是异想天开。光靠发脾气就能解决问题,那样的领导太好当了。特别是现在,一个几千万人口的省份,需要面对的问题太多了,很多问题都太复杂,太棘手,都是以前从未遇到过的新问题,需要有新的思维和解决方式,而且对方方面面的问题都必须了然于心。面对突如其来的问题,如何应对,如何拍板,如何解决,每一步都来不得半点含糊,都要把问题吃透搞清摸准,否则一旦失误,后果不堪设想。

  如果让我现在再写个省级领导干部,肯定同过去完全不一样了。

  记者:从你的作品中可以看出你是一个有政治抱负、有正义感的人。现在,有了新的平台,你打算如何来实现这些抱负?

  张平:过去写小说是想为老百姓说话,现在当副省长,依然是想为老百姓办事。作为副省长,上要对省长负责,下要对老百姓负责。一丝一毫都不能含糊,更不能敷衍了事。凡政府要落实执行的举措都要做大量的工作。首先要经过广泛的调研、考察,并进行充分论证,在落实中要及时发现哪些地方有问题有矛盾。要清楚困难是什么,症结在哪里,或者急需解决的主要矛盾是什么,主要问题在哪里,都要真正心中有数。

  我分管的教育厅、体育局、科技厅等厅局,都是很完整的工作机构,厅局长也都非常干练成熟。很多事情要通过他们去了解,去处理。但他们遇到的问题是什么,需要解决的困难在哪里,你也一样要了解清楚。只有这样,才能把自己的工作做好。至于你说的政治抱负和正义感,其实只有一点,那就是努力把工作做好。

  任何一个政府官员,能把该干的事情干好,把该办的事情办成,让老百姓满意,就是最大的正义感和最得民心的政治抱负。

  工作中会自觉反腐

  记者:获知你的任命消息后,很多喜欢你的读者都期望你能主抓反腐工作,而得知你现在的分工后又觉得有些失望,对此你怎么看?针对新工作你都做了哪些适应工作?

  张平:反腐工作那是纪检和监察部门,包括检察院反贪局等机关的工作。中国的反腐败有一整套相应的举措和机制。当然我的工作也一样会涉及到反腐问题。民主、严明、公正,凡事集体研究,自觉接受监督,严格按程序办事,这是杜绝腐败的最有效武器。

  政府决策不能瞎拍脑袋

  记者:从专职作家到政府领导干部,这两种看似截然不同的角色存在共同点吗?

  张平:作家和省长,共同的地方是都有对社会的观察和思考,找出社会的矛盾和问题的症结。不同的是,一个是面对理想中的现实,一个是面对真实中的现实;一个是提出问题,一个是必须解决问题。作家是一个人的工作,可以天马行空,随心所欲,瞬间调度千军万马。为了抓住读者心理,特别是作品被改成影视剧,为了让作品的影响力更大一些,各种各样的悬念和情节都可以设置出来。而领导干部面对的是实实在在的老百姓,每件事都必须落到实处,政府对每个政策的贯彻落实和执行都要慎之又慎。决不能随心所欲,瞎拍脑袋,否则一旦失误,就会付出很大代价。民生没有小事,再小也是大事。两者之间,不可同日而语。

  记者:作家的经历会对你现在的工作有帮助吗?

  张平:作家的经历对行政工作的最大帮助就是在观察和了解人生和社会时,可能会更细致些,更耐心些,甚至会有更多的逆向思维,总想多问一个为什么,总想知道得更多更深入更全面。当然并不是作家才会这样,想做事的干部都会这样。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特别看重老百姓对你的期待和评判。做对了做好了,老百姓就会为你喝彩。老百姓对你的奖励是最大的奖励,老百姓对你的赞扬是最实在的赞扬。

  人这一辈子能为社会做的事情很少,时间很短,做一个好干部还是差干部,做一个有作为的干部还是无作为的干部,关键在个人,要看你自己。

  作家张平 暂时不会想到创作

  记者:很多读者很关心你当了副省长后还会不会继续创作?

  张平:暂时不会想到创作,没有时间,也没精力。创作也一样需要精力和心血的投入,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时间更是有限的。偶尔写点短文也许还行,要写长篇巨制,眼前确实没有可能。

  记者:以前,因为你的创作关注的题材和领域,读者们称你“反腐作家”,现在你成为副省长后,大家又叫你“作家省长”,对于这些评价你个人最喜欢的是哪个?

  张平:作家就是作家,省长就是省长。加上任何前置词,我觉得在认识上都有点狭窄有点局限。但不管怎样,对大家的关注,我还是要表示感谢。

  作品折射对普通民众深情

  记者:据我们了解,直到现在你的亲人都还在农村。

  张平:我的亲戚朋友现在都还在农村,母亲、姐姐、姐夫也在农村。几年前我妹妹得了癌症,那时家里没钱,她认为得了癌症肯定要死,没必要花那么多钱医治。当时她儿子刚上大学,她不想拖累孩子和家庭,想不通,就自尽了。这件事给我非常大的刺激,成为我心中永远无法解脱的痛。

  其实从我写的作品中也能看出来,我对农民对农村对普通民众抱有很深的感情。我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一个什么活儿都肯干的农民工。写《抉择》采访厂矿时,面对着那些基层工人和干部,面对着他们的困境,我常常痛苦万分,无法自已,我跟他们原本是一样的,毫无差别,只不过因为靠写作我得到了一些稿费,生活得比他们好一些而已。

  我跟我儿子说,你要多了解社会,多到农村看看,多到农民工那里看看。他到农民工居住的地方去了几次后说,工棚里太脏了,臭得要命。我说你爸爸小时候也是那样,挣点养家糊口的钱容易吗?你们现在住在有空调的房子里面还觉得热,他们几十个人挤在一个帐篷里,就那么满头大汗地睡觉,连洗衣服的时间和力气都没有,甚至连换洗的衣服也没有,一双鞋穿透了也舍不得换,他们也一样是人啊。

  当然,我也不是以那种标准要求所有人,但不论任何人不论做任何事都应有悲悯之心。如果对老百姓没有悲悯之心,任何“作为”任何“成绩”其实都是假的,靠不住的。本报记者 张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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